第3章 鬼臉。
(周日第三更)
只要你還是人類,被人在眉心射入一枚子彈,不管你武功又多高,那也只能死的不能再死。
玄機根本不去檢查摔進沙發的敖燁,反而詢問懷裡幾乎赤果果的戴琳:「你怎麼樣了?」隨著敖燁被擊殺,戴琳身體的自控能力正在飛速的恢復,她眨動掛滿淚水的大眼睛,勉強吐出兩個字:「……衣……服。」
玄機一拍腦袋反應過來,只是戴琳的衣服被扯的稀爛,扣是扣不上了,玄機只有把她放倒在沙發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輕輕的蓋在她的身上,等她至少恢復自如的對話能力再做下一步打算。玄機身材高大,外套也大,展開之後剛好蓋住戴琳暴露在外面的私密部位,只是那一雙還沾有敖燁唾液的大長腿就顧不上了。
玄機這才有空查看自己兩腿上槍傷,奇怪的是,傷勢沒有他意料中那麼嚴重,傷口裡隱約能看見子彈的屁股,子彈沒有完全穿透肌肉,跟不要說傷到筋骨。不過,有點麻煩的是,剛才他血液異變之後,兩腿的傷口好像恢復的很快,有點要結疤的意思。但如果把子彈封在傷口裡面,光是感染髮炎就能要了玄機的小命,必須要立刻把彈頭取出來。
他在別墅裡面翻找了一會,終於在廚房的壁櫥裡面找到一個醫療箱。他略感奇怪的搖搖頭,按道理講,敖燁這種練家子,不可能不準備大量的醫療用品和各類藥物,用來輔助練功或者是治療傷病。玄機只是半隻腳踏進武術的門欖,就已經花費了好幾萬在這上面,可是敖燁的別墅裡面卻只有這個醫療箱,看樣子還很久沒有動用過。
搖搖頭,人都死了,想這些也沒用。他提著醫療箱來帶浴室,先打開熱水將身上的髒東西全部洗乾淨。擦乾身上的水后,他把毛巾鋪在瓷磚上,一個屁股蹲坐上面,讓兩個傷口向上,正對著浴室的燈,方便觀察。然後從醫療箱裡面拿出棉簽,蘸上酒精給兩腿上的傷口消毒,順帶取出一個醫用鑷子也消了毒。
玄機要緊牙關,右手握著鑷子夾住入肉不深的彈頭尾部,深吸一口氣,使勁向外一扯。伴隨著刺骨劇痛,子彈被拔了出來,污血也順著傷口往外流。
玄機手一松,子彈和鑷子都掉到地上,他卻無力去管,此時的他如窒息的魚,用力的仰著頭,脖子上的青筋畢露鼓著眼睛,死死咬著牙,苦苦的忍受著傷口的劇痛。
人的神經系統很奇怪,有準備,有預見的傷痛遠比突如其來的傷痛更劇烈。因為神經系統為了保證你有能力反應,會削弱甚至屏蔽意料之外的疼痛感,但是有準備的不會,反而會因為注意力的高度集中而更為疼痛。
玄機癱軟靠著牆,緩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在傷口撒上消炎止血的藥粉,並用止血棉和紗布給包紮起來。他定定神,重新拿起鑷子,開始取出另一條腿的子彈。
「啊!」這一次,玄機終於忍不住痛叫出聲。
「砰~!」浴室的門被用力的推開撞到牆上,戴琳穿玄機的外套,光著腿跑進來,嘴裡驚呼道:「什麼事,你怎麼了?」
她見玄機坐在地上,腿上傷口裡溢出的血液染紅了地面。便蹲下來,慌張的拿起繃帶幫忙包紮。玄機連忙制止,還沒撒消炎止血的藥粉,直接包紮有很大機率感染。戴玲手忙腳亂的在玄機的指導下幫他包紮好傷口,扶他站起來后,又從儲物櫃裡面拿一條新毛巾出來,用酒精消毒后給他擦拭沾滿血液的身體。
小心翼翼給玄機擦拭傷口的戴琳的動作突然頓住,她思想單純,剛才沒想太多,此刻才反應過來玄機沒穿衣服。她呼的一下站起來,臉和脖子通紅,匆匆把毛巾塞進玄機的手裡,將玄機推出浴室,嘴裡命令到:「我要洗澡,身上都是那人噁心的口水,你把客廳收拾一下,怪怕人的。」說完就砰地一聲關上浴室門,然後反鎖。
玄機自然知道戴琳推他出來的原因,只是現在他腿部劇痛,實在沒有別樣的心思,而且面對這個美麗女子此刻展現出來的單純和善良,他也不會允許自己生出別樣的心思。他溫柔的看著戴琳關上的浴室門,輕聲道:「謝謝!」
穿好褲子和鞋,玄機裸著上身回到客廳,看了一眼沙發上的敖燁,心裡一驚「鬼臉紋身不見了?!」趕忙上前仔細查看敖燁的胸口,可是敖燁的胸口上光禿禿的,哪還有之前看到的鬼臉紋身!
「奇怪,我之前明明看見他身上有一個鬼臉紋身,現在怎麼不見了,難道那個紋身是活的,自己長腳跑了不成?」玄機嘴上不信邪,可是心裡卻隱隱覺得有可能,既然敖燁的欲魔眼能超出想象的控制人的軀體,那他身上的鬼臉紋身自己會跑也不是不可能!
想著想著,他眼角的餘光突然瞄見關掉的電視機屏幕,上面隱隱反射出他自己模糊的影子,那影子的胸口上似乎有有個熟悉的紋身。玄機不敢置信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一個咧嘴呲牙的鬼臉正猙獰的看著他。
太詭異了!太難以理解了!這突入起來的變故完全超出了玄機的理解範疇。他死死盯著鬼臉紋身,細細的用手摸著胸口,手上的感覺和沒有紋身的時候一模一樣,就好像這個鬼臉紋身不存在一樣。
「你在幹嘛?你胸口上有什麼東西么?」戴琳匆匆沖洗了一下身子就出來了,這個別墅剛剛死了一個人,她實在不願意一個人待著,實在是莫名的恐懼。
玄機抬頭,奇怪的問她:「你看不見我胸口的紋身么?」戴琳看了玄機一眼,又看了敖燁的屍體一眼,哆嗦著嘴唇道:「什麼紋身?你的胸口上什麼都沒有啊!你別嚇我啊,難道是那老的鬼魂上了你的身?!」
玄機若有所悟,心裡暗忖,看來這個紋身不是誰都能看見,它跑到自己身上估計和自己能看見它應該有關係。他將詭異紋身跑到自己身上的事情連同自己的推斷告訴戴琳,戴琳拍拍胸口道:「呼,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這胖老頭的鬼魂!不過你說的鬼臉紋身我真的看不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