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八章:死定了
軍營中。
即墨樺從安置染病士兵的營房中巡視一圈回來之後,便見到東方天御在自己的作戰圖邊上站著。
神情嚴肅像是在思考什麼一般,甚至連即墨樺進來他都毫無知覺。
「你來這裡幹什麼?」即墨樺走進去,看了一眼東方,「無名山上的事情處理好了?」
最近這段日子,不僅是他頭疼的,東方天御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他久不在無名山上,所以上面總有一些心懷鬼胎之人,這次趁著天下大亂,無名山上的那些人也行動了起來。
東方天御連夜趕回去清理門戶,還告知即墨樺無論衝突多大,都讓他不要插手。
即墨樺當然知道,畢竟是他們無名山上的事情,他能不去管自然就不去。
這次東方天御能夠安然站在這裡,想必也是將上面的事情處理好了。
「那群廢物,我不過用一根手指就將他們撕碎了。」
東方天御被即墨樺的問話扯回了思緒,「你研究無疆國地形做什麼?」
在軍營之中研究別國地形,唯一的解釋就是,鎖定了目標。
無疆國的國主不是與柯七葉交好的莫北央么?
他……
「無疆國的使者在我國被殺了,消息攔截不住已經傳回去了……」
「那也犯不著動手呀?」不過就是一個使者,能有多大事兒呢!
「墨宮在無疆的組織稱,莫北央已經從一月開始就開始整訓軍隊,操練次數也比平日里多了幾倍。」從一月之前準備起的,那便是說在這次他來西城聯姻之前已經是有了計劃。
所以在平時一個使者死了不足以到爆發戰爭的地步,但是這次,情況就真的不一樣了。
莫北央根本就是從一開始就打算好了的,用錢氏女的不貞不潔作為導火索……
只是,那無疆國的使臣,真的是錢家人殺的么?
即墨樺心中已有判斷,眼中光芒露出了些微的凌厲。
「即便如此,這個時候,你準備出征打仗?萬一這邊即墨騰死了,即墨昌文霸山為王,你————」東方天御不懂,這個時候一旦離開這個西城的權利制高點,日後回來恐怕就難了。
雖然即墨昌文只是一個不足掛齒的廢物,但是一旦他身邊的資源充沛到一人可以獨享的時候,他也不是個好對付的。
「小七在府上,他就成不了事。」即墨樺在心中隱隱覺得了這次的事情是有預謀的,而且,他也覺得自己若是出征,也不算是壞事兒,畢竟這閬苑城已經被掏空了,就像這朝廷之上的臣子一樣,都是些不了用的了。
「柯七葉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東方天御激動,吼出了這句話,「難道你還沒有發現?」一旦激動,東方天御就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里潛藏的那個人要控制住他的思緒他的一切,所以平日里他很少有情緒的大波動,但是自從上次從墨王府離開,自從上次聽到了柯七葉說起她那個光怪陸離的夢之後,他就覺得很多事情都不受他的控制了。
明明那段記憶已經在柯七葉重生的時候就已經被抹去了,明明他也不記得了的。
但是後來他選擇不了的重新接受了這段記憶,所以柯七葉最終也要記起來的,是嗎?
「你什麼意思?」即墨樺聽到了東方天御的話,目光犀利的鎖定住了他的眸子,「你再說一遍。」
「即墨樺,你應該明白的,柯七葉現在不一樣了,她已經開始在慢慢的記起來那段記憶了,知道上次我去你府上找你的時候她跟我說了什麼嗎?她問我是不是跟誰成親了,她還看到了我的這塊鐵片。」
東方天御說話間舉起了佩戴在腰間的鐵片,冷眸看著即墨樺,「那個人已經在操控她了,她的記憶不受控制甚至會出現癲狂失憶的癥狀,即墨樺,你還在等時機么?你等的時間越長,那個人的能力就越強,他已經有了人形能夠被人看見了,你還想他有實體成為不死之身嗎?」
東方天御一番話說完,眼中有藍氣縈繞。
即墨樺臉色鐵青,但是依舊還是很平靜,平靜到他自己都害怕這樣的自己了。
他應該憤怒的,他應該發狂要殺了東方天御的,他應該————
但是他控制得了自己身體里的那個暴怒的靈魂了,這算是到此為止唯一的一件好事了。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就在兩人沉默的間隙,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即墨樺巡聲望去,見到鬼醫老者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鬼醫上前沒有說話,而是大步向著東方天御邁了過去,伸手就將他的手臂抓住,撩起了他的衣袖。
果然,手腕處有一條顏色不深不淺的血痕。
然後,他的目光望向了即墨樺。
即墨樺目光平靜的看著鬼醫老者。
「你也有,是么?」
終於,鬼醫老者有了些許的平靜,開口問他。
「嗯。」
即墨樺沒有多餘的表情,神色冷漠的「嗯」了一「嗯」。
「給我看看!」鬼醫老者說完就要伸手去抓即墨樺的袖口,然而即墨樺一個拂袖就將他的手避開了。
鬼醫老者還不死心,還要再上前一步將即墨樺的手擒住。
這樣的窮追不捨,讓即墨樺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嚴重的殺氣。
巨大的黑氣迅速在他的眼瞳之中聚集。
昭火見即墨樺這個樣子,心中大叫不好,急忙伸手將自己的師父抓住:「誒誒誒,師父,師父,別激動嘛!這人家不願意讓你看呢,你難不成有裸,體控,喜歡看人裸,體?」昭火表示,已經絕對是為自己的師父好。
那一次即墨樺也是眼裡冒黑氣,整個人都瘋了一樣的,他差點沒被殺氣,這次即墨樺的樣子看起來不及上次那麼嚴重,但是……
他是真怕自己的師父被他一掌給劈死了。
「小兔崽子,你說誰有裸,體控呢?你知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是生死鎖,那東西一旦在手腕上消失,他就沒救了!」當年,當年………
他回眸看了一眼卿武東,他沉默的站在那裡,眼裡的悲痛已經蓋過了一切。
「那我手上怎麼沒那東西,我豈不是也要死了?」昭火說完撩了一下袖子,看了一眼自己光禿禿的手腕,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