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書院招生

不知多少億兆人口共同生活在這個廣闊無比的大世界里，有人、有鬼、有妖、有魔、有仙、還有神，各界彼此獨立存在，但又交集密切，只是這些交集，時而碰撞、時而又融合。

天地間，有壽命不過區區幾十載的凡人，有會飛天遁地、翻江倒海的大能，有那不知多少年、咳嗽一聲都能令天地變色的老不死，有那縱橫一方、萬族臣服的大小門派和帝國無數，山川險地動植物遍布，萬族萬物故事無數。

天地之氣有真氣、靈氣、元氣，對應著不同地人群、不同地境界。法力所蘊含的天地之氣也初步決定了實力的高低，凡人武士和低階修士以真氣修鍊，中階修士以靈氣修行，而高階大能則是以天地元氣享受著無窮無盡的壽命。

清晨太陽剛升，一縷陽光從窗隙間照進秦鍾玉的床邊，只見一隻瘦弱的小手恍然動了幾下，手指對著眼睛揉了揉，過了會像是掙扎了一番才慢慢地睜開了眼，才眯著眼慢慢地坐了起來，脖子上的圓環石吊墜晃動了幾下，然後漫不經心地看了一下窗外，陽光有些刺眼，伸了個懶腰，才準備要起床。

清晨的山村有些微涼，他下意識的想拉一下被子蓋一下腿，卻落了個空，低頭一看，才發現哪有什麼被子，不禁尼囊了一句：

「昨晚又踢被子了。」

這才慢悠悠的從床上下來，把那不知已經多少補丁的被子吃力的塞到床上去，穿好補丁的衣褲后，看了看那雙補丁鞋，蹲下去，寶貝的拍了拍，然後放好，呼喊了聲：

「爹。。娘。。」沒聽到回應才光著腳丫子出去了。

過了那只有幾張低矮板凳的大廳，出了大門邁步到廚房，卻沒發現娘的身影，只有一些簡單的餐具和一個大石水缸靜靜地在那，灶台里沒有火，心裡嘀咕了句：

「娘去了哪裡，怎麼沒有做飯。」才轉身出去了。

秦鍾玉看見前面走來一個大漢，扛著一把大斧頭像是要砍柴去，微笑著對大漢叫了聲：

「張伯伯，有看見我爹娘嗎？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大漢摸了摸秦鍾玉的頭，

「小耗子，我沒有看到你爹娘，不過你不要擔心，他們或許去村東頭了，聽說那裡有城裡的書院在做招生宣傳，你可以去那裡看看。」

「哦，謝謝張伯伯，那您先去忙吧，我去那裡看看」說完一溜煙跑了。

大漢看著那小背影，

「唉，都八歲了，還沒雙鞋子，可憐了懂事的娃兒。」

平安村的村東頭有一顆三四丈高老槐樹，樹榦十分粗大，要三四個大人才能圍抱，枝繁葉茂，樹下四五丈在其庇護的範圍，經常是村民們議事和孩童們玩樂的地方。

今天村頭那顆老槐樹下人頭攢動，擺著幾張桌子，桌子旁邊站著幾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和坐著一個老人，村民們議論紛紛。

過了會那個頭髮花白留著羊鬚鬍子的老人，站起來高聲呼喊了一句：

「平安村的父老鄉親們，大家靜一靜，我是育才書院的老師李忠，此次我們育才書院來這裡，是為了招生而來的，只要年滿六歲的孩子，都可以報名參加入學。」

「啊，他就是李忠啊。」

「聽說此人可是我們秀陽城裡學問最好的人，想不到此次卻親自來招生。」

「就是那個門下培養出了好幾個榜眼探花的那個李忠？」

「對，是他，羊鬚鬍子和一頭花白頭髮的老師，我們秀陽城可不就他一個嘛」

大家一陣你一句我一句的的議論著，很是激動，平常人家的孩子想要入育才書院，那是非常困難的，平時可只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少爺和官宦子弟才能去的，想不到此次一般人家卻有機會。

李忠和那幾個青年看到大家激動的表情很是滿意，都微笑的看著他們議論著，也不急著打擾，過了會李忠才又清了清嗓子說到：

「雖然此次面向大眾招生，但也是有條件的，我們只招收聰明絕頂的孩子，學費需要二十兩銀子就可以。」

聽到這裡，大家忽然都鴉雀無聲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尋常人家想入學果然很難。沉默了會，才有人高聲呼道：

「請問李先生，什麼叫聰明絕頂呢，都只是幾歲的孩子，怎麼辨別呢。」

大家都一臉期待的看著李先生，一雙清明雪亮的小眼睛轉了幾下，彷彿也在思考著老者的話，也在等著答案，卻也不做聲。

李先生對於大家的疑問，不奇怪，笑著說到：

「很簡單，對於孩子來說，我們優先考慮他們的記憶力，只要適齡的孩子跟著我那幾個學生念幾遍三字經，看他們能記幾成就知道了，小李子，下面交給你們了」

說完便不再言語，坐下只顧捋他那鬍鬚去了。

有一個年青書生指著旁邊對著大家說到：

「請願意讓孩子入學的家長們帶著孩子到這邊集中，排好，我帶著他們念三遍三字經。」

秦母王氏牽著孩子的手，和丈夫一起往那邊走去，秦母望著孩子微笑著說到：

「玉兒，待會不要緊張，能記多少就多少，娘和爹不會怪你什麼的」。

秦鍾玉有些緊張的看向父親，秦父卻沒多言，只說了句「去吧」，望著離去的孩子，其手掌卻微微握緊了。王氏看著丈夫只是微微一笑，也沒說什麼，只是輕輕的把丈夫的手握在自己手中，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孩子那邊。

一會那邊便傳來了孩子們的誦讀聲「人之初，性本善。。。」

「下面跟我到李老師那去，看看你們記了多少。」帶著孩子們來到了羊鬍子老者那，秦鍾玉和一個身高差不多卻有些微胖的男孩在最後一排，青年書生恭敬地說到：

「老師，請您檢測。」

李忠指了指前面的一個微胖孩子說到：

「孩子，不要緊張，你先來背誦吧。」

只見那孩子看了李忠一下便把頭低了下去支支吾吾的才背出幾句，就這樣一連很多孩子都沒有背出一半的，哭鼻子的倒是有好幾個，李忠也不以為意，也耐心的聽下去，只是內心卻已感覺沒了希望，想要基本背完，對於這些孩子來說太難，但自己又不甘心學生只能是達官貴人和富家子弟，正好借著書院面向大眾招生的機會，於是到處走訪。原以為沒了指望，不料到了一個瘦弱的孩子開口的時候，李忠面上有微笑了，雖然還是捋著鬍子但卻點了點頭，過了會三字經便被這孩子如清泉流過般順暢的一字不落的背完了。全場都被這孩子給驚訝到了，一時竟又躁動了起來。

「啊，秦鍾玉好厲害啊」

「小耗子以後前途無量啊。。」

各種稱讚，而秦父這時握緊的拳頭才慢慢張開，臉上也有了微笑。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你真是不錯，難得難得啊，哈哈。。」李忠微笑著說到。

「回先生的話，我叫秦鍾玉。」秦鍾玉沒有一絲膽怯的答道。

「哈哈，好、好，孩子，可以帶我去見見你父母嗎？」看著不膽怯的秦鍾玉，滿意的說到。

「先生，我爹娘就在那邊，請隨我來。」

隨著孩子，看見不遠處一對男女並排站立著，男的身材中等，面部偏黑但輪廓清晰看著很精神，有幾處大補丁的灰色粗布外衣很顯眼，女的個頭到男的耳旁，穿著樸素，沒有看見身上有一件首飾，但一張鵝蛋臉讓人很親切，只是面容有些蠟黃。

對著迎面而來的先生，秦父雙手作揖道：

「見過先生，小兒打擾先生了。」

王氏也微笑見禮，然後牽過孩子的手將秦鍾玉拉回了身邊。

「這孩子不錯，聰明達禮，讓他隨我吧，將來老夫定還你們一個狀元郎，怎麼樣？」

「多謝先生，玉兒，快拜見先生，給先生磕頭。」秦父對著秦鍾玉說到。

「是，父親。先生，秦鍾玉給您磕頭了，拜見先生。」說著便向著李忠磕頭。

「好、好，起來吧，這是我育才書院的入學憑證，半個月後的初一帶孩子來入學吧。」

說完遞給秦父一張紙質憑證，雖然秦父多番邀其至家中做客，但看到孩子光溜溜的腳丫子和父母打扮就知道其家境不好，怕主人家為難便推辭而去了，秦父只得笑語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