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去摘枸杞
第二天一大早沈月容就收拾起布兜，準備去摘枸杞。
「年兒，一會兒你帶姐姐去摘枸杞，姐姐一定能賺到錢。」
沈月容一臉自信，漂亮的臉蛋看起來更加迷人了。
「好呀，南面那山頭上不僅有枸杞，還有別的野果子呢。」
沈年華這個饞貓一臉興奮的咽了一下口水，拿袖子擦了擦嘴角。
沈月容收拾好布兜帶著弟弟麻溜的出了門，直接往村子南面走去。
「年兒，這南山這麼大，你還記得枸杞在哪裡嗎？」
沈月容望著這座位於村子南面的大山，秀麗的眉毛，緊蹙在一起。
沈年華緊張的咬起右手的食指，左左右右張望著這座山。
「姐姐，我只記得那片灌木旁邊有條小溪流，現在也沒看到小溪，我也不記得枸杞在哪了。」
沈年華抿著嘴唇，皺著兩條烏黑的眉毛，對著沈月容搖了搖腦袋。
對於沈年華的回答，沈月容倒沒有多大的反應，她早就該想到了，南山這麼大，上山的路這麼多，弟弟一個六歲的孩童只是貪玩來了一次，怎麼會記得清楚呢？
「姐姐，對不起！」
沈年華抿著的嘴唇弧度加深了些，有些嗚咽。
「沒事的年兒，姐姐這麼厲害，我們一定能找到枸杞的。」
沈月容安慰著快要哭出聲來的沈年華。
沈年華使勁的點了點腦袋，就跟著姐姐選了一條路上山了。
等姐弟倆尋尋覓覓的爬到半山腰，卻連枸杞的影子都沒看到。
沈月容累的坐在原地休息，不經意的往下一看，這裡的視野真好。
能清晰的看到村子里的炊煙寥寥升起，甚至還能看見昨天姐弟倆抓蛐蛐的綠地。
對了，有辦法了！
沈月容騰的一下站起來，拉著弟弟頭也不回的往山上爬去。
又過了好大一會兒工夫，姐弟倆終於到達山的最頂端。
這裡的視野比半山腰還要好不少，沈月容輕鬆的就看見了兩條不寬的小溪。
「年兒，你過來看看，南山的北面有一條小溪，西面也一條，你看看是哪條？」
沈年華探著腦袋看了一會兒，他記得那條小溪水流很大的，眼前的這兩條小溪的水都很少，他實在看不出。
他再也忍不住了，對著姐姐搖了搖腦袋，淚水奪眶而出。
「姐姐，是年兒沒用，年兒沒用。」沈年華傷心的不停抽泣。
沈月容上前心疼的抱著弟弟，是不是自己太為難這個六歲的孩子了。
「年兒乖，不哭不哭。總共也就兩條小溪，我們今天順著北面的小溪走下去，沒發現的話明天再來順著西面的小溪走下去，一定會找到枸杞的。」
沈月容看到弟弟終於停止哭泣，用手寵溺的摸著弟弟的臉蛋。
沈年華被淚水沾濕的睫毛在陽光的照應下，發出閃亮的光芒。
光？沈月容一個激靈。
「年兒，你還記得你上次下山的時候影子在你身體的哪邊呀？」
沈月容怕弟弟又會因為自責而哭泣，小心翼翼的問著。
「唔，我上次太陽快落山了才下山，影子在我身後呢。我就是被太陽晃著眼才不小心摔倒的。」
太陽西落，那年兒是朝著西面走的，只有朝著西面影子才是在身後！
沈月容開心的抱著弟弟原地轉起了圈圈。
「年兒最棒了，姐姐已經知道要往哪裡找枸杞了。」
沈年華不明所以，看到姐姐這麼開心，並且說已經知道在哪裡了，他也跟著傻笑起來。
姐弟倆順著西面的小溪一路走下來，終於看到了沈年華口中的灌木。
一大片灌木，弓狀彎曲或者俯垂，淡淡的灰色，上面還有一些縱條紋。
密密麻麻的枸杞就這麼出現在眼前，顏色紅亮柔和還很有光澤。
沈月容看著這一大片枸杞，不，這哪裡是枸杞？這就是錢啊！
「年兒，快來摘枸杞。」沈月容興奮的呼喚著弟弟。
沈年華看終於找到了枸杞心中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他又有點擔憂。
「姐姐，這個一直沒人要，真的能賣錢嗎？」
「年兒，你要相信姐姐，一定可以賣錢的，它現在沒人要，是因為大家不知道它的作用。」
沈月容看著這一大片枸杞，有了一種地主婆的感覺。
「等姐姐給它賣上價錢，到時候就很多人搶著來摘了。」
她一臉得意的神色，決定要立刻行動。
「我們分頭摘，這樣能快些，枸杞樹有尖刺，尤其小枝條的頂部，你摘的時候不要光圖快也要小心點哦。」
沈月容說完就把布兜往弟弟手裡一塞，轉身愉悅的摘起了枸杞。
沈年華看著姐姐自信滿滿的模樣，拿起布兜毫不猶豫的加入了摘枸杞的行動中。
太陽越來越曬，沈月容的肚子也越來越餓了。
一直低著頭賣力的摘枸杞，還要小心避著尖刺，沈月容有些疲憊了。
她抬頭晃了晃腦袋，伸了個懶腰，舒展一下筋骨。
差不多了，布兜已經全裝滿了，可以準備回去了。
「年兒，今天夠了，我們準備下山啦！」
「來了。」應聲出來的少年，此刻只穿著內衣，手裡正小心翼翼捧著一外套的枸杞。
沈月容看著弟弟的可愛樣，笑得花枝亂顫。
「姐姐，我看布兜裝滿了，就把衣服脫下來，袖子一綁，就是個布兜了。」
沈年華害羞的解釋著緣由。
「好年兒，你可真聰明。不過一會兒下山的時候，你可得小心哦，不能再摔跤了。」
姐弟倆收拾好摘下來的枸杞，歡歡喜喜的走上了回家的路。
拿著一上午的成果，等姐弟倆費勁的走到家門口，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了。
沈月容本打算到家放好枸杞就帶著弟弟去買燒餅充饑，沒想到剛進門就聞到了從堂屋飄出來的飯菜香。
怎麼有一股子飯菜的香味？
難道林沐秋轉性了，居然會給我們留飯。
早就餓扁了的沈年華，聞到飯菜香，心裡就跟貓撓一樣，抬腳就想進屋。
「年兒，等等。」
沈月容才不信那個兇巴巴的丑後娘會這麼好心，指不定有什麼陷阱等著姐弟倆呢。
「先把枸杞放回屋裡，我們再去吃飯。」
沈年華點了點頭跟著姐姐抱著枸杞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沈月容把裝滿枸杞的布兜碼在房間角落，再把弟弟衣服里的枸杞清理出來。
六個布兜，再加上弟弟衣服上的，沈月容看著這差不多二十斤的枸杞整理的碼放在角落，心滿意足，只等著晒乾賣錢了。
整理利索，沈月容帶著弟弟來到了堂屋。
堂屋一般是供奉先人和招待客人使用的。
家裡的堂屋處在沈大山居住的正屋和姐弟倆的房間之中，沈大山父母尚在，所以堂屋只供奉著林沐春一人。
沈月容剛踏進堂屋，就發現林沐秋的身邊還坐著一老嫗。
那老嫗約五十來歲，矮矮的個子，腦門上綁著一條深色腦包。
跟林沐秋一樣的大餅臉，一雙大凸眼，甚至連肥大的鼻翼都一模一樣。
不同的地方在於老嫗臉上的肥肉下垂的比較嚴重，活脫脫像臉上長了兩個肉瘤子。
這還能是誰？肯定是林沐秋的親娘無疑了。
「月兒，年兒，還站在那幹啥？趕緊來吃飯。」林沐秋盡量用溫柔的語氣對著姐弟倆說道。
沈月容看到林沐秋咧著嘴對自己笑，還那麼溫柔的叫自己和弟弟，她並沒有感覺到一絲絲的溫情。
反而看著林沐秋那參差不齊發黃髮黑的牙齒，以及一臉的勉強，她只覺得厭惡。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倒想看看這林沐秋到底想做什麼嗎？
待姐弟倆落座，邊上的老嫗開口了。
「這丫頭瘦不拉幾，臉色這麼慘白，一看就不是啥幹活的好手。」
老嫗一臉嫌棄，一張嘴似笑非笑，語氣也非常的不屑與冷淡。
「嘖嘖，好在模樣長的還算俊俏，應該嫁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