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也想讓我忘了

從那之後，雲昭的病越來越嚴重，經常神智不清，睡的時間也越來越長，而且時不時會出現暴力傾向。

宋暖才8歲，正是需要母親愛護的年紀，從前溫柔的媽媽卻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每當有人靠近，雲昭就開始歇斯底里，甚至動手。

有的時候是清醒的，雲昭就會抱著宋暖，像以前一樣給她唱歌，給她講故事，陪她玩遊戲。

就這樣過了一年，儘管一直在治療，雲昭的精神仍然是時好時壞。

有一晚從噩夢中驚醒，雲昭抄起剪刀，使勁的敲柳嫵的房門，等柳嫵開門，她就一剪刀捅了過去。

聽到動靜趕來的宋謝看著倒地的柳嫵和拿剪刀的雲昭，他知道終於不能再騙自己了：雲昭瘋了。

宋家有私人醫生，一直都是他給宋家人看病。

醫生了解到晚上發生的事情，建議將夫人送到他的醫院裡，暫時遠離家人治療。

宋謝聽了之後，猶豫不決。此時，因為失血過多，面色蒼白的柳嫵痛苦的「哼」了一聲，才讓宋謝下了決定。

雲昭被送到醫院了，宋暖整天哭著吵著要媽媽。

被吵的頭疼的宋謝實在受不了就吼了女兒，這個時候，在一旁的柳嫵眼淚婆娑，十分心疼的將宋暖摟著。又和宋謝說：「小暖還是個小孩子，你對她要應該要包容些。」

聽著這些話，宋謝也感到愧疚。

雲昭在醫院裡，誰也不知道她過的怎麼樣。但是宋暖一周會和柳嫵一起去看她。

可是，在宋暖眼中的媽媽卻一天比一天憔悴了。

直到有一天，醫生打電話過來。宋暖聽見醫生略帶悲傷的聲音：「夫人她，她昨天夜裡吞安眠藥自殺了。」

有滾燙的眼淚掉下來，宋暖在10歲這年，永遠失去了媽媽。

「咔嚓。」一聲細微的推門聲響起，宋謝的回憶被打斷了。

「謝，蓮兒已經和我說了。花瓶是你和姐姐的回憶，現在被破壞了。」柳嫵聲音帶著些哀傷。

「我除了說聲對不起，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畢竟是我的女兒傷害了你，也就是我傷害了你。」

空氣中很安靜，宋謝用迷濛的眼睛看向她。

柳嫵走過來，取下宋謝手裡的酒。「你的胃經不起折騰，別在折磨自己了。要是你實在是氣急了，就把我打一頓，然後攆出去。」

「別說這些話，我怎麼捨得呢？你已經付出很多了。」宋謝拉住柳嫵到懷裡。

「唉~我知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直記著姐姐，相信姐姐知道了也會很感動。」

「她永遠也不知道了，就算我在她走後，把定情信物擺著天天看，她也一次機會也不給我。一次都沒有來夢裡找我。」

「那瓷制花瓶，我原本以為是你的愛好。卻沒想到，是你的愛人。」

想起有個夜裡，宋謝喝酒了，和她說起那花瓶的淵源。柳嫵為自己感到悲戚：難道自己這麼一個細膩體貼的人還比不上一個死人嗎！

「既然碎了，或許不僅僅是人為，也是姐姐的意思呢。」

宋謝對柳嫵的話感到疑惑。

「姐姐或許是想讓你無牽挂的繼續生活，不想再牽扯你的情思，讓你增加煩惱。所以說，碎了也不一定就是不好。」

「或許真是這樣吧，她也想讓我忘了這些。」

被柳嫵的一番話打動了，宋謝也不禁這樣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