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顧白
清晨的風帶著陣陣的寒意,C城向來冷得很快,臨近年底氣溫更是驟降。
風帶著最後的黃葉漸漸地掉落,樹下的青年朝著手心哈了一口氣之後將視線向那棟豪華的公寓投去。
不多時,那公寓內的人跑了出來。
看著那棟豪華公寓穿戴整齊跑出來的人,這邊的青年理了理還算得體的西裝便拿著手中的方案湊了上去。
公寓出來那人正整理衣物準備晨跑,看見迎面走來的青年立馬皺了皺眉。
這已經是那男子守在公寓門口的第十天了,顧白覺得自己有必要再提前一下時間出來晨練。
「顧老師,您再看看這個方案吧,這次的節目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男子不灰心的跟在顧白的身邊打開方案對他說道。
「我說過了,選秀類的節目我沒有興趣參與。」顧白連方案都沒有看便冷漠的拒絕道。
「我們的節目有很多大意義上的改變,值得一試的。」男子仍舊不放棄的繼續說道。
耳邊都是青年絮絮叨叨的言論,顧白有些頭疼。
他猛地停下了腳步,看了看面前這個讓他覺得有些礙眼的人嘆了一口氣。
「這樣吧,把你名片給我,我再考慮考慮,決定好了我給你打電話。」顧白一邊說著一邊自顧自的搶過男子手中的方案書。
顧白本意是為了打發他。
已經連續十天了,不如給他一點機會換自己幾天清閑日子,這是顧白的原意。
不過,那青年也是真的單純,連忙找出名片遞給了顧白。
顧白接過名片輕輕地掃了一眼。
「黎川。」他看著名片上的名字淡淡的念了一遍。
「是的,顧老師,那我等您的電話。」黎川說完便滿臉歡喜的笑了。
顧白將名片夾在了手中的方案里,然後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深秋已過,C城迅速的冷了起來。
那熬過了秋季的最後的為數不多的落葉也漸漸的凋落了。
顧白回到公寓之後將那份方案扔到了桌子上之後便進了浴室。
等他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從浴室出來之後手機上已經多了幾個魏凡的未接電話。顧白看了看之後一邊擦頭髮一邊將電話撥了回去。
「你幹嘛,剛才怎麼沒接電話?」魏凡不滿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洗澡呢,什麼事?」顧白沒有理會魏凡急躁的心情,自顧自的問道。
「你等我,到樓下了。」魏凡剛說完電話那頭便傳來了關車門的聲音,緊接著魏凡就掛斷了電話。
顧白看了一眼手機之後便若無其事的一邊繼續擦著頭髮一邊走向了門口。
顧白將門打開之後的兩分鐘,魏凡走進了屋內。
「感覺天氣越來越冷了。」魏凡一邊煩躁的說著一邊坐到了沙發上。
「什麼事,還自己跑來跟我說?」顧白用左手接了一杯熱水遞給了魏凡,然後也坐在了一旁繼續擦拭著頭髮。
熱水的霧氣漸漸地湧上了魏凡眼鏡的鏡片,魏凡沒有理會眼鏡上的霧氣只是向面前的熱水吹著氣,然後喝了一口之後淡淡的開口。
「黎川來找我了。」魏凡一邊說著一邊將杯子放在了那份方案的旁邊。
「嗯。好巧,也找我了。」顧白淡淡的說了一句,這話立馬讓魏凡輕聲笑了出來。
「還是不準備參加?」魏凡的身子又向後靠了靠問。
「不想。」顧白淡淡的回了一聲,然後便拿著濕掉的毛巾走向洗漱間。
「說真的,條件什麼的真的不錯的。」魏凡一邊說著一邊從沙發上起身跟在顧白的身後。
「我都淡出這麼久了,何必去找這麼一個契機讓自己回到大眾的眼睛呢?」顧白說這話時已經有了兩分不耐煩,只是這些話也只能用這樣的情緒對著自己面前的魏凡說。
魏凡跟顧白已經是十多年的交情了。
顧白14歲時被評為音樂上的天才少年,18歲便被帶進了娛樂圈。那時候,帶他的經紀人是同樣作為新人的魏凡。
此後的魏凡和顧白一起經歷了組合、組合解散、與新銳解約等等一切風波。這些時候,魏凡總是在身邊這麼多年顧白也是看在眼裡。
所以,此時的顧白還是理解的。
理解此時的魏凡希望自己抓住這個重回大眾視線的契機,可是顧白早就不屑於圈內那一套流量、曝光。
顧白覺得就這樣靜靜的消失在大眾的眼睛里也挺好的。
「知道你現在早已經把自己給當做老幹部在培養了,可是就這樣消失在大眾的眼裡,你……甘心嗎?」魏凡倚在門框上淡淡的對顧白說道。
顧白沒有回應,打開吹風機開始吹起了頭髮。
魏凡見顧白不作回應便知道,自己大概是說中了顧白的不甘心於是沒再說話,安安靜靜的回到沙發上將自己快要喝完的水一口一口吞光。
顧白的耳邊都是吹風機嗡嗡作響的聲音以至於他的腦袋也一團亂。
「其實還有件事想跟你說的。」
見顧白收拾妥當了之後,魏凡又趁機說道。
「什麼事?」
「匠心晚宴的帖子,不知道怎麼發到我那裡去了。」魏凡說著這才將精緻的帖子遞給了顧白。
匠心是一個藝術工作室,每年都會有一個晚宴邀請各界的優秀人士。
顧白向來對音樂敏感,多年來一直是被邀請的,因此自然是不會缺席,魏凡也是知道顧白看重這個。
「我就說,按理也該收到了。」顧白嘴角輕輕勾了勾然後接過了帖子。
「我還有事,既然那節目你不想去就算了吧,你開心就好。」魏凡伸了伸懶腰然後無所謂的向屋外走去。
「慢走,不送。」顧白的手快速的拆開帖子的包裝,嘴上卻慢悠悠的說道。
魏凡走到了門口回過頭看了看此時的顧白,又淡淡的開口。
「顧白,其實你這樣的生活真的該做出改變了。」這話沒明說,顧白卻很清楚魏凡指的是什麼事,他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
直到魏凡消失在他的視線他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改變嗎?
自己難道不是早就被改變了嗎。
他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