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你殺了我吧
「靈動小弟,多吃點菜,少說話哈。」李玄策苦著臉給靈動夾菜。
姜虞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也不搭話,小口小口的吃著菜,目光時不時在酒樓中好奇的打量著形形色色的酒客。
此時,酒樓門口走進一個身穿白色長裙,頭戴面紗的女子,看不清容貌,但身材姣好,背後背著一個用黑布包裹的長條布囊,
店小二看到有客上門,還是位女子,立刻陪著笑臉迎上去。
女子問小二要了間客房後上了二樓,抬眼便看到正在吃飯的方桓一桌人,女子愣在當場。
方桓全然沒注意到,一邊吃菜一邊思考著怎麼應付儒家六藝的考試。
「叮鈴叮!」
女子反手取下背後長條布囊,掀開黑布后,赫然是一架古琴。
琴音陡然響起,殺氣凜冽。
修為最高,最先感受到殺機的李玄策脫口道:「方兄弟小心!」
聽到李玄策提醒,感受到殺氣的方桓立刻側身仰倒,躲過一道夾雜著冷冽寒風的音波氣刃后,一臉驚愕。
我得罪誰了?
看到向自己出手的是位帶著面紗的女子后,方桓一頭霧水,起身後抱拳道:「姑娘貿然對我出手,可是在下哪裡得罪過姑娘?」
女子不答話,手指扣弦,音波再起!
方桓看清女子手中的古琴后瞳孔縮了縮,有些眼熟啊。
不過眼看音波氣刃將至,方桓根本來不及思量在哪裡見過這古琴,當即運起體內靈鼎,六爻靈力包裹在拳頭上,悍然砸向音波氣刃。
「砰!」
拳頭和氣刃對撞,在空中炸開,離方桓最近的靈動趕忙抱著狗娃閃到一旁,以免被靈力波及。
「這……這怎麼回事啊?這姑娘怎麼說動手就動手啊?」姜嗣誠一臉茫然。
「方老弟,俺來幫你!」
熊開山當即拍桌子起身就要上去幫忙,卻被一旁的李玄策一把拉住胳膊道:「這種事兒咱們不能幫,越幫越亂。」
「啊?」
李玄策一臉心中瞭然的壞笑,對靈動道:「靈動小弟,這……是不是你哥欠下的風流債啊?別的不說,這姑娘腰肢硬是要得。」
靈動眨巴著大眼睛,聽不懂李玄策說的是什麼。
「李兄你是說……這姑娘和方兄弟……」姜嗣誠小心問道。
李玄策笑嘻嘻道:「看戲看戲。」
女子一道音波氣刃被方桓轟碎后,手指捻動琴弦不停,一道道碧綠色的音波氣刃在指間流瀉而出,皆是殺招,全不留手。
方桓硬接一道氣刃后,就已經判斷出,眼前的白裙女子,修為至少三鼎以上。
不敢動用窮奇鼎和天雷鼎的方桓只能勉強防守。
「怎麼回事兒?方兄弟四鼎的修為,怎麼讓一個三鼎的小娘們兒給壓著打?」熊開山疑惑問道。
「不捨得下手唄。」李玄策慢悠悠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邊喝酒一邊說道。
「可那姑娘下的都是死手啊。」姜嗣誠道。
「打是親罵是愛,姜兄你沒嘗過感情的滋味兒吧?這都不懂?」
忙於應對音波氣刃的方桓聽著李玄策的胡說八道,恨不得把李玄策的嘴堵上。
方桓今年才十五歲,對於這種事兒,臉皮兒自然是薄得緊。
酒樓中原本吃酒的酒客,見到二樓有修行者打架,都立刻躲得遠遠地瞧熱鬧。
酒樓掌柜在一旁撕心裂肺大喊著:「二位行行好,我們客棧是小本生意,要打你們出去打行不行啊?砸壞了東西小老兒我承受不起啊!」
女子充耳不聞,白色面紗遮擋在臉上,只露出一雙好看卻殺意騰騰的杏花眼眸。
「泠泠泠!」
琴音便調,忽轉低沉,似乎夾雜著無盡寒風在酒樓中肆虐。
聽到這首琴曲,方桓終於想起女子手中的古琴為何眼熟了。
泠泠七弦上,靜聽松風寒。
女子手中的琴分明便是三年前方桓在穿雲峰上見過的鳳鳴琴。
「南宮……南宮姑娘?」方桓試探問道。
「看吧,想起來了吧。」李玄策低聲笑道。
南宮雨並不答話,《松風寒》琴音迭起,原本熱鬧的酒樓此刻朔風不止。
方桓只覺得體內靈力運轉不暢,被南宮雨逼的手忙腳亂,幾道音波氣刃擦臉而過,帶起滴滴血珠。
「你小子再不打斷那丫頭的琴曲,就等死吧!」
公孫起怒其不爭的聲音響起。
「怎麼打斷?」方桓下意識問道。
公孫起似乎被方桓氣到了,半天沒說話,而這期間方桓被一道氣刃直接斬落了一縷頭髮。
「真人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徒弟?張恭良那個小王八羔子,還有賀子楓那個缺心眼,哪個都比你強出十萬八千倍!」
方桓苦笑,一拳打碎一道氣刃后低聲道:「公孫將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兒啊。」
「你小子體內只有兩鼎能用,對方卻有三鼎修為,這麼拖時間你遲早靈力耗盡。這丫頭主修琴曲,身手上應該強不到哪去,想辦法近身打斷她彈曲!」
「想什麼辦法?」
公孫起不再說話,真的怕被方桓氣到魂飛魄散。
「南宮姑娘,有話好好說,究竟為何一見面你就對我下如此重手啊?」
方桓試圖用言語擾亂南宮雨的彈奏,但是南宮雨眼眸中除了殺氣外,不帶一絲神采。
方桓掃了一眼看熱鬧的李玄策幾人,這幫沒義氣的傢伙,都在看熱鬧,連靈動都被李玄策摁著看戲。
看到一桌子酒菜的方桓,也顧不得浪費,直接抬手將桌子掀起,一腳踢飛出去,飛向南宮雨。
「我酒沒喝完呢!打架你掀什麼桌子啊?」沒來得及抓住酒壺的李玄策哀怨道。
眼見一張桌子飛過來,南宮雨手指反覆揉弦,試圖以音波將桌子劈碎。
桌子是檀木製成的,桌板厚度就有一尺多寬。
連著六道音波氣刃過後,木桌終於在離南宮雨僅有不到五步的距離怦然炸碎。
南宮雨剛舒了一口氣,卻見炸碎的木桌后,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
方桓緊隨木桌而至!已經摘下腰間佩戴短刀!
南宮雨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方桓手中的帶鞘短刀死死壓在肩膀上。
琴音歸於平靜。
客棧酒樓二樓此刻已是狼藉一片,到處都是飛散的木屑。
「我,我招誰惹誰了啊我?」
一樓傳來酒樓掌柜的哭嚎聲。。
「南宮姑娘,我哪裡得罪你了么?」方桓盯著南宮雨的眼睛,有些惱怒問道。
南宮雨神色複雜看了一眼方桓后,閉上眼睛道:「你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