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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好了,你還上不上班了,趕緊把罰款交了。交警同志催促道。
我最煩這句話了,我表情愁苦,聲明道:隊長同志也說了,我可是見義勇為的好市民啊,是英雄啊,英雄犯錯應該可以體諒一下的。
交警同志聽了來火了,大聲說道:哪條法律規定救過人的人就可以不遵守憲法,你知道闖紅燈這事可大可小,可能會傷害到自己也可能會傷害到別人,多危險啊,都已經給你打了對摺,哦不應該這麼說,都只要你罰一百塊了還這麼唧唧歪歪的,再羅嗦帶你到局裡走一趟,是隊長?說完,他看了看臉部圓滿的隊長。
我想到了電影里的畫面,質問道:為什麼救護車可以闖紅燈?
交警同志覺得我的問題很幼稚,這和我心想的一致。他資深地回答說:廢話,他們急著救人,這是情有可原。
我以反方的立場表決道:那這豈不是更危險,如果出了意外,受傷的都可以直接上車了。
周圍人聽了,竊笑著小聲議論。
交警同志更生氣了,覺得一個普通市民不應該和穿制服的頂嘴,但此時周圍也吸引了不少路人駐足觀望,他覺得有必要保持他個人的儀錶與人民警察的風度,他在心裡調節了一下情緒,既威嚴又大聲地問道:那你闖紅燈為了什麼?
我一聽,有點茫然了,我記得之前對他說過闖紅燈是為了上班不遲到,他現在又問我一遍,是他記性不好還是他別有目的。我在內心小心思量過後,臉色沉重道:我闖紅燈的真正原因是……我以為我發現了歹徒,追上以後才發覺認錯了。
交警同志記憶力又迅速恢復,說:什麼,一開始你不是說你是為了上班才闖的嗎,前後不一罪加一等,還是罰你兩百。
我不服氣,哪有這樣的,心想知道還問,我可不能因為一句話而損失一百塊,我又求起情來,道:上班遲到是一方面,誤認兇手也是一方面,我之前只說了一點呀。
隊長同志這時呵呵地笑了起來,問:那你現在不打算去上班了?
我破罐子破摔道:遲到一分鐘也是扣,遲到兩個小時也是扣,對了,我都要扣工資了你們還要我交罰款,這不是雪上加霜嘛,交警同志我向你發誓我以後再也不闖紅燈了,好好遵守交通規則,遇到不法行為勇於阻止,你就放過我這次。我豎起了中間的三根手指放在了太陽穴。
交警同志似乎又要出口否決,富態的隊長同志進行了協調,他像位老人語重心長地說:人家小小青年在外打工也不容易……
聽到這句我不禁配合地點了點頭。
他接著又面對我說:雖然你之前救過人見義勇為過但闖紅燈是不應該的,就算不為別人考慮也要為自己想想,而且你運氣也不是很好,這麼多人闖紅燈就你被逮住,呵呵不說了。說完,隊長看了看交警同志,商量地說:看在他救人一命的份上,就少罰點。
交警同志顯得不敢當,連忙問道:那隊長說罰多少?
隊長說:就罰50。
為了對得起隊長幫我還價,我禮節性地朝他微了笑,心想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好像我是他的常客,他是老闆並且大方地對我說,算了就50塊賣給你了。
我被如願以償地交了罰款,騎著依舊破爛的自行車鬱悶而去,勢必今夜有了一個鬱悶的開始,無疑也會有個鬱悶的結尾,因會好的開頭是成功的一半,壞的心情是失落的一半。我在思考一些問題,交警同志幹嘛要玩命地追我,是職責感使然么,還是又有「生意」了,被罰的50塊錢是充公還是收入自己的囊中,還是和隊長二一添作五,那樣交警同志的運氣也不是很好,莫非隊長和他是一夥的?想來想去我的頭又開始大了,我使勁地將頭甩了甩,可能用力過度我感到自己有點暈厥,我要拋開一切煩擾,無憂無慮地開心過每一天,這才是人生的宗旨。煩惱這東西不是手榴彈,說扔就扔,可能更像玩悠悠球,丟再遠最終還是會回到自己的手中,最近的事都太詭異了,話費多了五百塊,遇到兇殺案,後來居然遇到了蘇婉婷,這個世界太奇妙了,根本不是人腦所能想象。
來到了公司門前,我又開始有點緊張了,以前上學遲到的感覺不請自來,我想到了所有的壞結果,被總經理大罵一頓然後扣去我這個月的獎金,或者他會笑著對我說,金大洲,你可以不用幹了。這就是我們總經理的性格,每次開會所有員工都希望可以被他批評幾句罵幾句,那樣心就會感到踏實,因為每次開會他總會罵一些人表揚一些人,其實這都能讓人接受,評論你說明公司還在乎你,如果每周的會議上總經理對你都隻字不提,那你一定離解僱不遠了,因為他沒必要對不是自己公司的員工或即將不是自己公司的員工惱羞成怒,發號施令。
夜總會裡很嘈雜,我居然躡手躡腳地走到了KTV部,我忐忑地環顧四周,看有沒有異樣的眼光。每個包廂都在咆哮,有的單獨咆哮,有的集體咆哮,有的人則像是在念歌詞,歌曲抑揚頓挫他卻像是在朗誦課文。KTV本來就是個釋放激情的地方,與唱歌本身沒多大關係,我能感受到人們吶喊的喜悅之情。我連忙找個位子站好,以便客人們需要我的時候隨叫隨到。
喲,到現在才來。趙剛城走過來說。
我連忙豎起一根手指靠在嘴邊,小聲道:叫那麼大聲幹嘛?
趙剛城看穿了我的心思,解除了我的顧慮,說:不用害怕,總經理和老闆一起有事出去了,不在這裡。
我聽了,喜出望外,以防被騙我就再問了一遍,道:出去了?還一起?這麼巧,我一遲到就發生這種事,你可別忽悠我啊。
趙剛城表情嚴肅,一本正經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呀。
我不覺苦笑,指出他的疏漏,說:打牌的時候。
他故意跳開這個話題,問我道:你怎麼遲到了,昨天酒多了?
我搖了搖頭,把倒霉的經過告訴了他。
趙剛城嘖嘖道:呀呀,今天你總的來說還是幸運的,老闆要是在的話最少扣你二百,我還頭一回聽說騎自行車闖紅燈被罰款,你算是開了先河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問道:你兄弟馬強呢?
他說:別提了,在旅館休養呢,昨晚都吐出血了,咦咦那個畫面真是噁心啊,今天我先到公司聽說老闆和總經理都不在立馬給他打了個電話叫他別來上班了,好好休息。
我不解道:什麼事啊,總經理和老闆一起出去了。
趙剛城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哩,都聽領班說的。領班說他剛要把資料送去辦公室,就聽見裡頭吵了起來好像出大事的樣子,領班說好像老闆他們的哥們被人砍了,躺在醫院很危險,你也知道老闆跟總經理是結拜兄弟,一聽說哥們被人砍了就急忙丟下業務一起去醫院了,版本應該就是這樣,你也別和其他人說,被老闆知道不好。
我聽話地點了點頭,心想這個城市的治安還是比較混亂,在身邊短時間裡又出現了類似之前的傷害案件。
這時,我突然聽到了不尋常的聲音,我向來自認為聽力比較好,而且我也敢斷定現在聽到的聲音不尋常。我慢慢走近了隔壁的包廂,趙剛城問我做什麼,我示意讓他閉嘴,然後用手指把他勾了過來,趙剛城很有悟性知道我一定發現了什麼,於是就緊緊地貼在我身後,準備探索這間包廂。雖然門上附了膜但我還是能從透明的地方看到裡面的狀況,我驚訝又驚喜地看到居然有對男女在沙發上行著苟且之事,雖然包廂內音量洪大卻始終蓋不住女子的呻吟,我正看得津津有味,趙剛城小聲請求道,喂,也給我看看。於是我有福同享地把位置輕輕地讓給了他,趙剛城還沒擺好姿勢,就聽見領班一聲更為嘹亮的質問,嘿,你們在做什麼!我們沒來得及看領班在哪個方向,就迅速立正,昂首挺胸,這看上去反而我們真做了一些鬼鬼祟祟的事。
領班氣勢磅礴地向我們走了過來,他給我的感覺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況且他的身板也像猴子。
你們在看什麼?領班邊問邊自己彎下腰透過邊緣的門窗向里察看,原來他的好奇心也不小,可是他的運氣就比我們差了,當他瞳孔剛要對門窗邊緣的時候,不料門卻開了,男主角正惡狠狠地盯著他,領班表情很彆扭,慢慢地直起身,尷尬地對他笑了笑,想必男主角已經猜到遭人偷窺,氣憤之餘一把掌扇在了領班的側臉上,打得領班連崴了幾步,那男的身材壯碩在關門之前指著領班警告道,再看我弄不死你。我雖然不喜歡領班但我更不喜歡以強凌弱,我沖那打人的男的說,你幹嘛打人?那男的看我同樣的不順眼,想順便打我一頓,眼見與他開戰之際趙剛城立馬過來斡旋,連忙妥協勸止道,先生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他剛來的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就別和他計較了。說完就邊向那男的打招呼邊硬生生地把我推走了,那男的還不忘威風地罵一句,小子下回這麼說看不把你牙打爛。說完,便轟然地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