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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軒的手下幾名親信立刻領命全城搜查,赫連軒領著人一路前往太子府而去。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有幾匹駿馬急速而來,馬上端坐著的正是太子府的侍衛,其中一人還正是太子殿下的親信,對著那剛穿好衣服的門千總命令:「快,立刻打開城門,殿下說了,有人出了城,讓屬下等立刻追拿賊人。」
那守門的門千總今天晚上完全的暈了,先是被太子殿下突然光臨給嚇著了,這會子又有人來說要出城拿賊,直接頭暈暈的命令手下守衛:「打開城門,讓太子府的侍衛出去。」
守城門的兵卒誠惶誠恐的趕緊去拉城門,幾匹駿馬急速的駛出了城,一路揚馬催鞭的離開了,待到他們離開,城門前的門千總疑惑的想著,先前太子明明下令說了不準任何人出城的,怎麼又現在又命令人出城拿賊人了。如此一想臉色難看,心裡咯噔一響害怕了,偏身側的一守衛小聲的嘀咕:「千總兵大人,屬下剛才好像看到那侍衛後面還坐著一人。」
此言一出,門千總直接的腿一軟,臉色一片慘白,直接的往地上倒去了,嘴裡泛起白沫,痛苦的叫起來:「天要亡我啊。」
他只不過半夜睡個覺,竟然也能掉下這麼大的禍事來啊,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門千總強撐著一口氣命手下的守衛:「快,立刻去稟報太子殿下,有人出城門了。」
說完這句話,一口氣沒接上,昏死過去了。
赫連軒此時正好回到東宮太子府,因為太子府著了火,他要回來查看情況,所以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手下。他剛翻身從馬上躍下來,便聽到長街上響起一騎馬蹄聲,有人還沒有到跟前便大叫了起來:「殿下,殿下有人假扮太子府的侍衛出城抓賊人,出城去了。」
赫連軒只覺得一口血氣往上涌,一股甜膩的味道涌到嘴裡,哇的一口直接的吐了一口血,身子一軟,差點沒有栽倒在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他每次都敗給南宮凌天,這一次,他又輸了嗎?
他只覺得不甘心,手指下意識的緊握了起來,唇角是冰冷的笑意,南宮凌天,你以為你已經逃出了本宮的布防了嗎,那你就是太天真了,本宮已經在前往琅琊城的路上設下了十八道的布防,但願你能順利的闖過去,若是有一道闖不過去,也足以要了你的命……。
西陵城門外,幾匹駿馬駛過,最前面的一輛駿馬上,本來坐在馬後面的人,被抱到了前面,馬上的人溫聲輕語:「羽兒,你感覺怎麼樣,可有不舒服?」
說話的人眼瞳凌厲,若是羽兒和孩子出了什麼事,他不會放了赫連軒的。
花驚羽挑高了眉,摸了摸肚子,覺得暫時還沒有大礙,但是她這種狀況是沒辦法騎馬的。
她的動作以及想說的話,馬上的人自然是知道的:「羽兒,你別擔心,本王已經讓人在前面備下了馬車。」
「嗯。」花驚羽把腦袋靠在他的靠胸前,吸吶著他的氣息,忽地心便安定了,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一行人駛了不長的一段路,官道邊果然有兩輛馬車,馬車邊停靠著的幾個翹首盼望的人,正是墨竹顏冰和紫兒等人,兩三個丫頭一看到端坐在馬背上的花驚羽,高興的叫起來:「王妃,王妃/。」
駿馬穩穩的停了下來,南宮凌天輕手輕腳的抱了花驚羽下馬,顏冰和阿紫等人圍了上來,眼淚汪汪的望著自家的主子,花驚羽伸手每人抱了一下:「好了,我不是沒事嗎,現在該高興才是,這麼傷心幹什麼?」
顏冰點頭:「是的,王妃回來了,我們該高興才是,傷心什麼。」
她說完后,飛快的望向花驚羽的肚子:「王妃,你沒事吧。」
「我沒事,」花驚羽搖頭,她待在赫連軒的太子府里,可是一直很注意這件事的,要不是因為肚子里的孩子,她早就脫離了赫連軒的掌控了,又如何會被他所制呢。
身後的南宮凌天等人去掉了臉上的易容,脫掉了身上太子府的侍衛裝,最後走了過來,望了一眼花驚羽和幾個小丫鬟:「有什麼話回頭再說吧,羽兒,我們該離開了,以免赫連軒派人追出來。」
「好,」花驚羽應聲,南宮凌天伸手拉了她上了前面一輛馬車,顏冰阿紫綠兒上了後面的馬車,其餘的手下騎馬而行,一眾人一路離開了西陵,往琅琊城方向駛來。
馬車裡,兩個人凝眸相望,花驚羽看到南宮凌天俊魅的面容上,竟然瘦了一大圈,眼裡也有紅紅的血絲,很顯然的這一陣子他備受煎熬了,不由得心疼至極。
「凌天,你瘦了。」
一句濃濃的你瘦了,道盡了無盡的相思和綣戀,兩個人相互凝視,然後狠狠的摟在了一起,好久沒有分開,彼此感覺著對方的存在,這一刻他們才全然的放鬆了下來。
南宮凌天俯身望著懷裡的小臉蛋,深深的吻住了她,一個刻骨相思的吻,輾轉纏綿,慢慢的滿臉心疼和憐惜,輕輕的放開了她,摟著她坐在馬車裡。
「羽兒,沒事就好。」
花驚羽點頭,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凌天有沒有把她的爹娘救出來。
「爹和娘救出來沒有。」
南宮凌天點頭:「嗯,你別心急,他們就在前面五十里地的地方等著我們。」
聽到南宮凌天這話,花驚羽算是真正的放下了一顆心,依偎在凌天的懷裡,這一別短短的數日,真正是恍然如一夢啊。
馬車裡的兩個人不說話,緊緊的摟靠在一起。
車行五十里,忽地拉僵停了下來,侍衛的聲音響起來:「王爺,王妃,玉前輩和苗前輩在前面等著呢。」『
一聽到爹娘在前面,花驚羽立刻高興的掀簾往外張望,這激動開心的樣子令得南宮凌天有些吃味,不過看到她開心他還是高興的,伸手拉著花驚羽的手,以免她就這麼跳下去。
「羽兒,小心些,。」
南宮凌天率先下馬車,伸手抱了花驚羽下馬車。
大道一側的靠著一輛馬車,幾匹駿馬,馬車邊有兩個人正在張望,一看到花驚羽出現,兩個人便走了過來,前面的正是玉傾城,後面跟著的正是苗聽雪。
玉傾城一看到花驚羽,長開雙臂抱住了她:「羽兒,你沒事吧,那個赫連太子沒有為難你吧?」
玉傾城眼睛瞄向了花驚羽的肚子,她已經聽救她的墨竹說了,羽兒之所以被困在赫連軒的東宮太子府里,是顧慮自已的肚子里的孩子,沒想到羽兒竟然懷孕了,玉傾城越想越興,她這是做外婆了,能不高興嗎?
苗聽雪也很高興,但是他最高興的事情是當初毫不猶豫的把琅琊城的兵符送給了女兒做嫁妝,正因為有了這兵符,才會救了他們一命,若不是有這兵符,現在只怕他們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一想到苗冷靖那個狼子野心,狗心狼肺,黑心黑肺的傢伙,苗聽雪的臉都綠了,當日他和傾城回到琅琊城是半夜,怕驚動別人,也想悄悄的查清楚琅琊城內究竟出了什麼事,所以他沒有從城門進去,直接的從大陣的陣眼進去了,誰知道等他進了府後,城主府里竟然有一個局等著他。
苗冷靖竟然騙他說抓住了一個意圖在琅琊城禍亂的敵人,還是他相識的人,所以他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才派人通知了他回來處理這件事,沒想到等到他進了城主府的地下迷宮密室,竟然被別有用心的的苗冷靖給推進了那座用來囚禁犯人的牢籠,更甚至於還用他來威脅傾城,若是傾城不進去,他便殺掉了他。
傾城為了他,毫不猶豫的走進了牢籠,兩個人進了那困住他們的牢籠,才知道那水池裡竟然被苗冷靖給換上了化功水。
一想到那個該死的混帳東西,苗聽雪周身湧起了殺意,眼神都綠了,他這麼多年收養他,倒是養了一隻狼,所以說人不要隨便做好事,有時候做了好事,只會害了自個兒。
前面玉傾城還在和花驚羽親熱的說著話,竟有長談的打算。
南宮凌天眉一挑,望了過去,眼下可不是親熱的時候啊,他們這還是在西陵境內呢,赫連軒不會善罷干休的,定然會設下天羅地網的。
「娘,羽兒,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好,」兩個女人想起了眼下的狀況,總算停止了說話,不過玉傾城依舊拉著花驚羽的手沒有放開。
南宮凌天望向苗聽雪,沉穩的開口:「赫連軒肯定在西陵的境內布下了防線,所以我們此次回琅琊城,並不是那麼容易,大家要小心應對,眼下我們應該想想是走水路還是走陸路。」
苗聽雪想了一下說道:「走水路吧。」
他之所以選擇走水路,一是水路離得琅琊城比較近。二是水路上布置設防沒有陸地上那麼容易。
西陵通往琅琊城共有三道河渠,就算赫連軒有通天的本事,他也未必每一條河道上都設下布防,這樣一來的話,他們就省事得多。
南宮凌天聽了苗聽雪的話,也同意了他的建議,眼下走水路確實是最好的途經。
「走,我們立刻前往江夏小渡口,」這是離他們這裡最近的一個渡口,而且他們並沒有打算從江夏的渡口直接的上船,而是準備從江夏的小渡口上船,南宮凌天早就做好了走水路這一條,所以先前命了兩名手下在江夏小渡口準備了一條船。
幾個人紛紛上馬車,前往江夏小渡口,花驚羽直接的被玉傾城給拉上了她的馬車,南宮凌天無語的望著那被拉走了的人,這叫什麼事啊,那是他的女人啊,怎麼他好好的救個人,竟然被人搶了。
花驚羽回首看南宮凌天一臉憂幽的樣子,擠了擠眼睛,然後跟著玉傾城上了馬車。
南宮凌天無奈的轉身,身側響起了苗聽雪略顯得意的聲音:「走吧,我們兩個男人做伴。」
兩個男人一先一后的上了馬車,眾人上馬車的上馬車,騎馬的騎馬,一路直奔江夏渡口。
前面的兩母女自然是親親熱熱的說著話,別提多溫馨暖人了,玉傾城關心的叮嚀花驚羽懷孕的人要注意哪些事,要吃什麼東西才會對寶貝好,讓寶貝生得又白又嫩又健康,花驚羽不時的驚嘆著,她倒是沒想那麼多,看來生過人和沒生人的確實不一樣啊。
後面的馬車上,兩個男人就像兩鬥雞,互看不順眼,各佔一半的位置,自成一體,佔山為王的冷肆對恃著,南宮凌天是率先開口的那一個:「苗前輩,你瘦了不少?」
這話是挪諭,譏諷苗聽雪識人不清,竟然收了一個白眼狼,這眼光得多差啊。
苗聽雪的臉色冷了,一提到這個便是剜他的心啊,眼睛陰森森的盯著南宮凌天:「你也瘦了,彼此彼此。」
南宮凌天立刻不贊同的搖頭了:「此瘦非彼瘦,本王這是為了心愛的女人瘦,苗前輩這是為兒子瘦,不一樣的,。」
苗聽雪頭上冒火了。這個死小子,虧得他先前對他有了些好感,沒想到他這麼討人厭,可惡的小子,竟然明知道那苗冷靖是他的痛,還直戳他的痛處,他不好過也不讓他好過,苗聽雪忽然的怒極而笑,一臉優雅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