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狗眼看人低

勞斯萊斯絕塵而去，留下一群面露妒忌之色的路人，以及滿臉懵逼的趙南。

摸了摸口袋裡的銀行卡，趙南心思百轉，默默的掏出手機，開始查詢這張卡的餘額。看到那刺目的一大串0之後，趙南的心裡莫名的有些膨脹，也有些空虛。

這財富來的太過輕易，讓他有些恍惚。

趙南曾經坐擁遠勝於此的無上財富，按理說應該是沒什麼想法才對。但他此時卻有些心神失守，趙南將這個歸結於不同靈魂融合后的後遺症。

默默咬了咬舌頭，趙南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轉身攔了一輛的士，他準備先去買輛車，開著車去看自己的母親，至少能讓李素娟知道，自己這幾年過得不差！

東海市的4s店並不少，趙南很快就到了一家4s店。4s店的客人一向不多，今天店裡很冷清。

店裡的工作人員打量了一下趙南的穿著，臉上露出明顯的失望表情。他們剛才看到趙南從計程車下來，身上的衣服也不像是什麼名牌，頓時泄了氣。

這種人怎麼可能有錢買車？估計就是進來看看，長見識罷了。想著，裡面的導購看向趙南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不耐。

以他們的眼光，自然是認不出趙南身上那套衣服的高昂價格。趙欣雅帶趙南去的那家店是東海市唯一的一家海外定製品牌貴賓店，沒有vip金卡是進不去的。

而僅僅是趙南身上的那件黑色風衣，價格就是十萬塊，對於一個休閑裝來說，這已經是十分昂貴的價格了。

要是導購知道趙南身上這套衣服近十萬，怕不是直接過來跪舔了。

可惜，現在的情況是，趙南被晾在那邊，十分尷尬。

趙南並不惱，這些人的想法他一眼看穿，但他也不會直接說什麼「我超有錢」的話。在趙南看來，買車本來就是隨緣。

導購如果能成功讓客戶買下一輛車，就會拿到不菲的傭金。而這個傭金，永遠都是給聰明人的，趙南在等那個聰明人。

然而，等了半天也沒有人來詢問。

趙南無奈，只能走近一輛車，主動向旁邊的旁邊的女導購問道：「你好，這是寶馬什麼系的車？」

那女導購轉頭，鄙視的看了一眼趙南，窮鬼，連車都不認識，來這裡湊什麼熱鬧。

「嗯？趙南？」女導購一看趙南，竟然認出他來了。趙南一愣，嘴裡下意識叫道：「趙雪？」

趙雪是趙南以前的一個同學，不過比較勢利，趙南太窮了，兩人沒什麼交集。趙雪看了一眼趙南的穿著，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

「這是寶馬m760li卓越奢華版，售價240萬。趙南，如果沒有購買想法的話就不要來打擾我工作，對了，你或許可以去那裡看看，或許有你需要的車型。」趙雪不耐煩的指著另一邊，那邊是價格十萬左右的區域。

言下之意：窮鬼就不要在這邊站著了，要買車去那邊買輛便宜的滾蛋。

「240萬。」趙南思索片刻，問道：「我能試駕嗎？」

「趙南，我跟你說什麼你沒聽見嗎？這輛車的價值過高，不要想太多。如果刮壞了一點，你可能賠不起。」趙雪終於有些不耐煩了，她現在認定了趙南買不起車就是來搗亂的，語氣變得不善起來。

趙南一樂，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賠不起？」

「你確定要搗亂嗎？」趙雪故意大聲說話，引起了保安的注意。很快，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帶著保安帽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那個保安打量了一下趙南，發現他身上的衣服看起來並不怎麼值錢的樣子，膽子就大了起來。

「王哥，他說他試駕這輛寶馬。」趙雪連忙說道。

「小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這窮酸樣，還開寶馬？買不起來就別站在旁邊，蹭壞了你賠得起嗎？沒錢趕緊滾。」那保安不屑的說道。

「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客戶的？」趙南的臉色冰冷，他有些惱了。

「只有有錢人才是我們的客戶，你這窮屌絲哪有資格？看你樣子，大學生吧？沒事少做夢，多讀書，說不定以後你真有機會買輛寶馬開開。」那保安嘴巴如同機關槍一樣，充滿惡意和鄙視的話語從他的口中吐出。

「是嗎？那麼這輛車我買了。」趙南淡淡說道。

「叫你滾就滾.....等等，你說什麼？」那保安一愣。

「我說，這輛車我買了。」趙南重複道。

「嗤，你糊弄誰呢？就你這一身便宜貨，買二百萬的寶馬？小子，白日夢做多了吧？趕緊滾蛋，王哥今天心情不好，別逼我揍你。」保安比了比拳頭，看著趙南瘦削的身材嘲笑道。

趙南看向王哥的胸口，咽喉，眼睛，即便他現在體質虛弱，也可以在三秒之內把這個莽夫置於死地，但他並不打算這麼做。

在和平社會，當然要用更合理更爽快的方法。

「我重複一遍，這輛車我買了，你們敢耽誤我的時間，自己考慮後果！」趙南加重語氣。

這下，整個4s店的人都聽到了他的話。

等他們轉頭看到趙南，臉上的神情立刻就變得不以為然起來。趙南太年輕了，身上稚氣未除，穿的也不是什麼名牌，怎麼看都像是被刺激之後死要面子嘴硬的窮學生。

「那小子說什麼，他要買車？不會是那輛760li奢華吧？」

「我沒聽錯吧？就他那身價，買得起240萬的豪車？」

「誰知道，估計是被刺激了，死要面子嘴硬唄。我倒要看看他怎麼丟臉。」

「今天的飯後談資又有了。」

......

趙南的聽力何等敏銳，這些導購員的譏諷不屑，他都聽著，但臉色卻沒什麼變化。他早就過了受到語言刺激就失智的階段了。

「怎麼，你們就這麼對待客戶？」趙南怒喝道。

此時，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走過來，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怎麼回事？吵什麼？」

「經理，這小子搗亂！」保安惡人先告狀，先一步把帽子扣到趙南頭上。

「你看他這樣子，像是買車的人嗎？他竟然說要買這輛寶馬！」趙雪緊跟道。

那經理一愣，打量了趙南片刻，臉色冷了下來。

「這位先生，如果你再在我店裡胡鬧的話，我就要報警了。到時候，事情可就不好辦了。」經理冷笑道。他見多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隔三差五都會有人過來胡扯。

「你是經理？」趙南看了一眼經理，淡淡問道。

「沒錯，我就是經理。」

「那你認識這個嗎？」趙南伸手從口袋裡抽出一張銀行卡，在經理面前晃了晃。

「小子，耍什麼花樣，這不就是.......」那保安不屑的說著，說著說著他不說了。他發現自家的經理臉色大變，腿竟然開始發抖起來！

「紫......紫卡.......」經理話都說不清楚了，活似見了鬼。

啪！

經理竟然使勁抽了自己一巴掌！力道之大，半張臉都腫了，疼的他眼淚直流。

但他不敢怠慢，立刻點頭哈腰，完全不見一開始那倨傲神色。

「這位少爺，多......多有得罪，請您千萬不要怪罪。這輛寶馬240萬，這樣.....我給您抹個零頭.......200萬，您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