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就是供奉長老?
攻打護宗大陣是什麼概念,宋誠不知道。
他只知道,不斷從屋頂落下的灰塵,全部都掉進了面前可口的飯菜里。
宋誠很鬱悶,也很生氣。
不過老陶的食慾看起來倒是沒有受到影響,依舊是毫不顧忌的大快朵頤。
平雲宗里,逐漸喧鬧起來。
宋誠抄起一把椅子,淡定的坐在主堂門口,伸出脖子向外面張望。
平雲宗外,兩人凌空而立。
其中一人背過手,注目平雲宗中的一舉一動。
另一黑袍男子則是用手中長劍,不斷揮出一道道劍影,砍在平雲宗的護宗大陣上。
堅固的護宗大陣在密集的攻勢之下,居然出現了裂紋。
平雲宗內,弟子膽戰心慌。
御空飛行乃金丹中期境界的強者才能領悟,就算是在偌大的平雲宗,也只有宗主和大長老可以堪堪做到。
事情似乎有些不妙。
「余朗老賊,還我兒孫元神!」攻打護宗大陣的男子怒聲吼道。
「段無救,我與你往日無仇,為何要攻打我護宗大陣?」一人影閃過,站在玄隱門宗主面前,同樣是凌空而立。
這中年男子正是平雲宗宗主,余朗。
今日各宗門比試過後,余朗碰巧遇到多年老友,想與老友飲酒暢談一番,就讓平雲宗的弟子自行回宗。
推杯換盞之間,余朗忘記了時間,待到未時才趕回平雲宗。
沒想到剛入青埠城,遠遠就看見段無救在攻打護宗大陣,氣不打一處來。
「宗主!」
穆之翁看到余朗,站到了余朗身旁。
「穆長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受了重傷?」
余朗一眼就看穿穆之翁身上除陳年舊傷外,還多出許多新添的內傷。
「唉……說來話長。」
穆之翁嘆氣。
「弟子們在回來路上遭遇到玄隱門少宗主的堵截被盡數濫殺,若不是有高人相助,就連鴻安兄弟二人也無法平安無事的回到宗門。」
「什麼?」
這番話驚呆了余朗。
可這不對啊。
如果是穆長老口中所說那樣,豈不應該是他帶人打上玄隱門?
可眼前發生的事情恰恰相反,玄隱門宗主帶人來攻打平雲宗。
余朗看向段無救身後,眼神一凝。
段無救身後的這名黑袍男子,他從未見過。
而且連他的神識都無法穿過黑袍。
這是一個強者!
難道是金丹巔峰?
余朗突然想到,玄隱門流傳有一位金丹巔峰的供奉長老坐鎮,難道這就是玄隱門的那位供奉長老?
如果是這樣,就算穆之翁長老沒有受傷,恢復到巔峰實力,他們聯起手來,也不可能是金丹巔峰強者的對手。
「余朗!你不要在這裡裝模作樣,交出我兒孫元神留你們一具全屍,不然待我打穿護宗大陣,必將你宗弟子滅殺乾淨,盡數捻成齏粉!」
玄隱門宗主段無救說完這話,旁邊的黑袍男子緩緩開口,用略顯沙啞的語氣補充說道:「還有那枚妖丹。」
「元神?」
余朗很是費解。
如果段無救只是來要妖丹,為了宗門弟子給他便是。
可段無救的兒孫元魂是怎麼回事?我又不是閻王神,平白無故的怎麼可能會變出這種東西?
難道是穆之翁長老所為?
余朗看向穆之翁,穆之翁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元神的事情。
段無救是來故意找茬的?
平雲宗雖然沒落,但也不是隨便來一個宗門就能欺負的,就算拼上他的小命,也不能讓老祖的牌位受到侮辱。
看到余朗沉默良久沒有說話,如同默認一般,段無救勃然大怒,再次舉劍揮向護宗大陣。
「咔……」
護宗大陣像是一面鏡子,裂紋從段無救攻擊的這一點開始向外擴散,變得越來越密集,範圍也越來越大。
「住手!」
余朗橫眉怒目而視,身影一動。
看這樣子,護宗大陣已經堅持不了段無救的幾次攻擊。
趕緊出劍刺向段無救的胸口,阻攔他攻擊大陣。
段無救不敢輕視余朗,將劍勢收回立在身前攔下他的這一擊,反手一把短刀出現鋒芒展露。
「金丹後期!」
余朗大驚。
沒想到段無救的修為居然再次突破,要知道在不久前,他才剛剛晉級突破到金丹中期。
本來余朗以為與段無救單打獨鬥,可以佔據優勢,沒想到現在的段無救和他已經是相同的修為。
顧不得想下去,一道涼意從余朗頸下劃過,余朗暗道不好,錯過身位,催動內力祭出一掌,拍向段無救手中的這把突然出現的短刀。
此時穆之翁並沒有束手旁觀,剛好余朗與段無救僵持住,正是他發起攻擊的最好時機。
全然不顧體內的傷勢運轉內力覆於劍刃,全力砍向段無救下盤。
面對穆之翁這一劍的段無救無可奈何,只好撤身後退放棄對余朗的攻勢,揮劍擋下。
可余朗沒有將長劍收回,與穆之翁相談多年的默契,使他十分了解穆之翁時時刻刻的想法。
穆之翁長老這一擊,必是他全力出手,絕不能白白浪費。
在段無救防禦的空隙,余朗趁勢一鼓作氣,劍指眉心,不帶一絲花哨直勾勾的刺向段無救頸上首級。
就算段無救晉級金丹後期又如何?依舊抵擋不住他們二人的聯手攻擊。
「夠了!」
一聲怒吼在段無救身後響起。
頓時一股沉重的力量震在余朗和穆之翁胸膛,二人險些從半空中跌落。
段無救整理下凌亂的衣服,轉身看向黑袍男子,恭敬說道:「多謝大供奉相助。」
黑袍男子沒有理會段無救的奉承,而是面朝向不遠處的余朗二人。
「我只問一遍,妖丹,在誰手中?」
在黑袍男子的衣冠下,一雙紅色的眸子格外醒目。
「這就是金丹巔峰嗎……」
余朗喃喃自語。
就算事先已經猜測出黑袍男子的修為超脫出他們二人,可在這股威勢下還是讓他感到震撼不已。
金丹巔峰就如此強悍?
難道今日就是平雲宗的大劫?
「咦,金丹巔峰?」
突然一句不合時宜的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誰?」
黑袍男子循聲看去。
只見在護宗大陣下方,一位弟子模樣的年輕人翹著二郎腿,坐在門閣前的椅子上,手裡還端著一盞香茶,隱隱冒出一縷熱氣。
年輕人放下茶杯,追問道:「你就是玄隱門的那個供奉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