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流洶湧

少年蒙毅和王長子嬴政正在涼亭內探討、規劃，不妨遠處一道紅色身影飄飄而來。

紅衣女孩擁有生動活潑、少見的瓜子臉，美眸像一潭晶瑩的泉水，清澈透明。這樣的女孩，長大后也必是極具女人味的尤物！那線條柔美的俏臉，配上鮮紅柔嫩的櫻紅芳唇，芳美嬌俏的瑤鼻，秀美嬌翹、不屈的下巴，令她恍如從天而降的瑤池小仙女。她的腿很長，比例非常適中。她不過十二三歲，嬌嫩得如同鮮花一樣的甜美芳香。看著她的皮膚，如同羊脂白玉般晶瑩剔透，粉雕玉琢！她的小手，只覺得柔滑嬌嫩，柔滑似綢如絲帛，滑不溜手。只見她嬌靨飛紅，俏臉含春，身體嬌顫，美眸羞閉，就象一朵剛剛發育成熟的幼幼花蕾。

「董柔姐姐，幾日不見，愈發光彩照人了。」少年蒙毅知道董柔是典型的高傲脾氣，必須順其心意，否則這位大小姐就能天天折騰人。

「兩個小子在算計什麼呢？說來聽聽，看本大小姐心情如何，再考慮是否提點你們。」少女董柔年紀只不過比蒙毅、嬴政年長兩歲，但是說話辦事，無不以長輩自居，讓幾個少年哭笑不得。

「大小姐，你看見王長子應當行禮的。畢竟我們身處內宮，君臣之禮還是應當遵循的。」打鐵必須趁熱，少年蒙毅剛剛才說動王長子嬴政，就碰上少女董柔來攪局。少年蒙毅只能想辦法氣走少女董柔，不然今天就只能半途而廢了。

「哼，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們，咸陽城內暗流洶湧。我娘說了，如果王長子嬴政當不上太子，那麼趙姬母子的性命就只能堪憂了。」少女董柔來得快，走得也快，如一道狂風陣雨一般。

只留下面面相覷的兩個少年。

「不行，這樣子太被動了。我立刻去見母親。」王長子嬴政終於按賴不住，立刻動身了。

秦國咸陽，秦國王宮。

秦國王宮規模巨大、形體複雜、布局嚴謹。有雄偉壯觀的各類宮殿，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巍巍城牆與王宮大殿交相輝映。主宮?威嚴矗立，高聳挺拔。黃塵古道，金戈鐵馬，大秦文化，在秦王宮得以真實再現。

主宮「四海歸一殿」分為前殿、中殿、後殿，縱深長達120多米。宮殿氣宇之軒昂，僅此便可略見一斑。殿堂建築構造大量採用了大跨度的斗拱，以使穹隆高聳，氣勢雄渾，幾乎無與倫比。大殿僅用以支撐穹頂的大柱就有142根，最大的直徑4米。秦國建此宮殿，取名四海歸一殿。這殿名透出的，是歷代秦王的凌雲壯志。

除了主宮殿，還有章台宮、興樂宮、六英宮、華陽宮、蘄年宮、高泉宮、蘭池宮、宜春宮、曲台宮、林光宮等宮殿林立渭河兩岸。

其中，章台宮為秦國在渭河以南的主要朝宮，朝會廷議多在此舉行。現在朝堂上勢力錯綜複雜，有五大勢力互相制衡。

華陽宮是是華陽太后的專用宮，也是目前秦國權勢最大的地方，華陽太后依靠羋姓外戚勢力一度架空了新任秦王嬴異人。

蘄年宮是楚姬和二王子成蛟的住處，而趙姬母子自然只能屈居宜春宮了。

此刻宜春宮內，一幅動人畫面正在上演。

柔和燈光下，趙姬夫人只披了一襲紅色薄衣，窈窕動人的絕美身姿若隱若現，滿頭青絲隨意披散，重重粉色帳幔襯映中，平添了幾分勾人魂魄的媚惑，即便是女子也忍不住怦然心動。

王長子嬴政也不禁感嘆母親歷經磨難，依然不改當年的風采。當然純粹是母子之間的溫情關心。

「最近咸陽城內風雲詭譎，兒子內心十分不安，特來向母親請安。」王長子嬴政恭敬地向母親趙姬請安。

「我兒無須擔憂，母親還是能夠在大王和秦相面前露臉的，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暫時是沒有機會下手的。」趙姬夫人寬慰王長子嬴政。

「大王才是我們母子的依靠，至於秦相呂不韋，母親還請避嫌。」王長子嬴政畢竟年少輕狂、臉皮薄，自然不肯母親拋頭露面，低聲下氣求救於他人。

「我的孩兒，你如果想當上秦國太子，就必須依靠呂相國的力量。一方面，他深受你父王的寵信，另一方面，他的門下食客眾多，諸子百家無不齊全，能夠製造很大的聲勢。」趙姬苦口婆心地勸解道。

「娘親，嬴氏宗室才是秦國最大的勢力，就連羋姓外戚等也不敢當面同他們作對。而且我身為王長子，應該很容易受到嬴氏宗室的支持才對呀。」王長子嬴政早就聽聞民間流言蜚語，自然對呂不韋天生排斥。

「我的孩兒，你還是太年輕了。嬴氏宗室裡面的老傢伙們，哪個不是活成人精的人物，他們最擅長錦上添花，哪裡肯雪中送炭？再說，秦國幾代王位鬥爭，牽連了不少宗室子弟，現在誰敢輕易出頭？」趙姬笑罵道，還是耐心解釋道。

「是的，孩兒還是太天真了。反觀二弟成蛟自幼陪伴父王，加上羋姓外戚的幫助，的確比我更有可能當上秦國太子。可是呂相國真的願意全力幫助孩兒嗎？」王長子嬴政有些不相信呂不韋的立場。

「我的孩兒，人與人之間最可靠的是共同利益。雖然娘親和呂相國有不少交情，但是他何嘗不需要依靠你的身份幫助他鞏固自己的權位呢？羋姓外戚一向排斥他人與其分享秦國的大權，就連嬴氏宗室也得讓他們三分，自然非常排擠呂相國。」趙姬自幼耳濡目染，再加上這些的磨鍊，自然比更加清楚權力鬥爭的本質。

「是的，呂相國以衛國商人的身份驟然登上高位，必然受到很多非議。除了父王的支持，他想必也很需要更多的保障，那麼他一定會幫我奪取太子之位，藉此打擊羋姓外戚的勢力。」王長子嬴政終於開始明白母親的真知灼見。

「我兒終於開竅了！」趙姬夫人大喜道。

聽聞王長子嬴政取得趙姬夫人的配合，並且內心也漸漸接受呂不韋的幫助，少年蒙毅頓時喜笑顏開，心想：這頭犟驢終於肯低頭了！

如今的王長子嬴政雖然掛著很高的地位頭銜，但是恰似無根浮萍，只能依靠母親趙姬夫人和秦王的寵愛，可是這只是內部力量的支持，畢竟成蛟也有相同的內部力量支持，雙方只能打個平手。而外部力量，成蛟有羋姓外戚的支持，同時也有中立勢力的認可，比王長子嬴政這個剛回國的質子強大了許多。此刻若沒有呂不韋的鼎力支持，王長子嬴政命不久矣。

秦相府邸，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陽泉君羋宸。

陽泉君羋宸作為華陽夫人的親弟弟，在咸陽城內一向作威作福。以往陽泉君羋宸只知吃喝玩樂，向來不問軍政事務。不過由於當年呂不韋就是靠著他攀上華陽夫人，從而使得陽泉君羋宸一直都是呂不韋的貴賓。此時陽泉君羋宸在這個敏感的時期造訪呂不韋，很明顯是來施壓的。

今天陽泉君羋宸居然特意拜訪了呂不韋。

「相國大人，好久不見，最近我剛剛收集了幾位美人，正好同相國大人同樂。」陽泉君羋宸一見面就是大談吃喝玩樂。

「陽泉君太客氣了，最近太後身體可好？」秦相呂不韋自然裝作熟絡的模樣，擺出一副想要討好華陽夫人的嘴臉。

「大王待太后如同親生母親，太後身體自然安康。而且王子成蛟一直懂事聽話，太后老人家自然更加舒心。」陽泉君羋宸有些旁敲側擊地回答道，但是依舊笑呵呵地和秦相呂不韋對飲。

「大王和二王子一向注重孝道，實在是太后的福氣。」秦相呂不韋依舊滴水不露地附和著，眼睛卻緊盯著陽泉君羋宸的雙眼，「陽泉君，難得我們相聚，今天一定要多喝幾杯美酒。」

「好的，不過民間傳聞相國大人和趙姬夫人的交情不淺，此事當真？」陽泉君羋宸冷不丁地冒出這句話。

「的確如此，不過都是些陳年往事罷了。今日迎接趙姬母子，其實是老夫受大王所託，畢竟大王剛剛繼位，國事繁忙、抽身乏術啊。」秦相呂不韋故意推脫道，似乎好像怕沾染流言蜚語。

「這個緣由，我自然知曉。不過大王已經繼位，太子之位也應當定下來了。不知相國大人以為王子成蛟可以擔此重任否？」陽泉君羋宸更進一步，直接拋出今晚的企圖。

「太子人選，想必大王已經有了決定。我等自然唯大王君命是從。」秦相呂不韋故作深沉地應答。

「哈哈，看來相國大人還是沒有把我羋宸當做知己好友，事到如今依舊不肯鬆口。既然如此，羋宸告辭，後會有期。」陽泉君羋宸擺出了一副動怒離場的姿態。

「哎呀，我的好老哥，何必如此較真？」秦相呂不韋趕緊追了過去，一把拉住對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