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意念獨立

很快，海上的人相互交流，都知道了天上的眼睛就是這個小天地的主人意念所化，議論紛紛。

「這個小天地的主人，竟然還活著？」

「不是說皇階死了入口才會打開嗎？」

「閉嘴，這個時候瞎說什麼？」

「大胖，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情吃東西，靠！」

在雪皇的注視下，雪花慢慢收回了光，只籠罩在三百米高的雕像上，原本枯寂不動的雕像發出幾聲咔咔的聲響，突然站了起來，石化的嘴巴動了動，發出聲音，宏大悠遠，直通天際：「你來了。」

雪皇沉默半晌，似是看出了什麼，嘆了口氣道：「你還是我嗎？你是我分出的意念，還是那塊超品血晶呢？」

雕像開裂，石塊粉碎，最終，在原地出現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穿著一件雪白長袍，上面綉著冰山、冰林、冰海……周身繚繞著一圈淡淡的雪影，似有許多雪花在飛舞。

「我是你的意念，也是超品血晶，但也可以說誰都不是，」老者眼中滄桑，神色感慨，「當年，你自我冰封，將小天地里的超品血晶分成一大一小，大塊的被你融入靈魂提供修養的能量，小塊的，被你和分出的意念，也就是我，融合在一起。對你而言，不過是睡了一覺，但對我來說，卻是孤獨而漫長的四千三百五十一年！」

雪皇道：「是我沒有料到，只聽說超品血晶可以自動修復，卻沒想到區區一小塊也能讓一道意念變成一個獨立的靈魂！」

「我給自己取了個名字——雪老！」

「雪老？」雪皇重複了兩遍，突然冷聲道，「你想怎麼樣？」

雪老道：「我想走！」

雪皇道：「走？你雖然有獨立的思維，但你早就和超品血晶融合，而超品血晶，是維持這個小天地的根本能量，除非把你和超品血晶分離開來，否則，你永遠無法離開，而如果把你和超品血晶分離開來，你同樣會回到我的體內，畢竟你我本就一體，我不明白，你說的走是什麼意思？」

雪老道：「很簡單，只要在我和超品血晶分離之前，你先切斷和我的聯繫就行了，這點對你來說並不難，只是損失一些靈魂能量而已，你修養幾年就能彌補回來。」

雪皇道：「我憑什麼要這麼做？」

雪老淡淡一笑道：「就憑你一個時辰后就會死，而我，有辦法讓你接著活下去，甚至，變得更強！」

天上的白光劇烈波動了一下，雪皇忍著怒火：「外面那個人，是你引來的？」

雪老道：「我可沒這麼大本事，那個人對我來說也是個意外，我本來是另外的打算，只是這樣也好。怎麼樣，這個交易，你做不做？」

「我要先知道讓我活下去的方法。」

「無可奉告！」

「你……」雪皇肺都要氣炸，堂堂一個皇者，竟然被自己分離出來的意念玩弄於股掌之間。

半晌，一股無形的波動從光眼中掃出，在雪老的身上停留了一會。

雪皇道：「你贏了！從此你是你，我是我，希望你不要騙我，否則，我不介意滅了你……媽的，自己滅自己，這都什麼事！」

當波動散去后，原本飄在雪老眉心的六角冰花騰空而起，風一吹，開始生出幾條裂縫。

小天地中的風雪也在這一刻像是失去了控制，平靜的冰海上漸漸有波濤涌動，消散的冰龍捲也再次成型，天空越發陰暗，像是有人在水裡倒了一瓶墨水，黑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瀰漫開來。

雪皇道：「行了，你自由了，趕緊說方法吧，現在縛影繩的力量已經侵入了這片小天地，我已無法調動小天地里的能量，時間也剩下不多了！」

雪老點點頭，感受著身上有一層枷鎖被卸下，十分輕鬆。

而下方的人早就聽得目瞪口呆。

雪老指了指山上的莫飛道：「是他！唯一能讓你活下去的，是他！」

「誰？」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莫飛的身上，而莫飛，一臉懵逼。

莫飛往後面看了三遍，又往左右兩邊仔細看了四遍，最後確定，這個方向就只有他一個人，於是，再次懵逼。

雪皇聲音冰冷：「什麼意思？一個清階大成能救我？」

這次，雪老沒有直接發出聲音讓所有人聽到，而是傳音給雪皇：「不要小看他，在他還沒進入小天地的時候，我就已經感受過他激活的神祝法印的波動，很可能，是傳說中的超神法印！」

「超……」

雪皇剛吐出一個字，馬上反應過來，閉上了嘴，同時傳音道：「你是想讓我奪舍他，然後引爆本尊和小天地，藉助這股力量炸開縛影繩然後逃脫？」

雪老笑而不語。

雪皇道：「難道你不知道只有影印和魂印的皇者才能奪舍嗎？雖然我當年分出意念的時候沒有烙印全部的記憶，但這種常識性的東西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雪老道：「你再仔細感知一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個人身上有股氣息，和製作縛影繩的人的氣息一模一樣，我懷疑，這個人以前曾經被那個皇階試圖奪舍過，只是沒有成功，但既然留下了這股氣息，就相當於已經修好了一扇門，現在你被縛影繩侵蝕，身上也染上了這股氣息，相當於復刻了一把鑰匙，就算不是原來的鑰匙又怎麼樣呢，門能打開就行了。」

「這……靠譜嗎？這種事情連我都不確定，你是怎麼知道的？」

雪老道：「你沉睡的這段時間，來往島上的人太多了，有一些更是來自神祈大陸的天羽宗，我知道這些有什麼好奇怪的，而且，這是唯一的辦法！要知道，你如果失敗，我也走不了！我可不覺得外面的敵人會放過我這種特殊生命體，想把我抓去研究的肯定有一大把，而我跟你一樣，想活！」

雪老的存在，和器靈差不多，而且，因為是靠超品血晶的能量誕生，也必須不斷吸收血晶才能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