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萬界皆為戰場
何登樓笑了笑，拍拍莫飛的肩膀道：「也不用氣餒，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連內門弟子排行榜都沒上去呢。你的路還長，將來成長起來，必是不可限量。你要記得，無論資質多麼高的天才，在沒有成為真正的強者之前，一定要低調！就算一時失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嗯，」莫飛知道何登樓在安慰他，「多謝師兄指點，我記下了。」
「那走吧，去枯林！」
「嗯，對了，何師兄，長生大陸的人會再殺過來嗎？」
何登樓道：「在皇階通道開啟前是不會了，之後就難說。」
「為何？」
何登樓道：「這次危機能夠解除，並非長生大陸的人放棄將我們斬盡殺絕，而是因為，海族出手！」
「海族？」
「嗯，這次鯤神出關，游遍四方海域，說服其他海族半神，海族一方，總共派出了三百位至尊強者！」
「三百位？」
莫飛倒吸口氣。
人族所有宗門加起來，都沒有五十位至尊吧？海族竟然直接湊出三百！
而這顯然，還不是海族的全部實力！
何登樓道：「我當時也嚇了一跳，反覆確認，的確是三百。殿主還說，他們直接殺到了長生大陸在枯林的據點，長生大陸因為對實力過於自信，所以並沒有隱藏據點的位置，結果因為據點裡的大部分強者都不在，所以裡面的諸多年輕天才，都被海族給一鍋端了！」
「全殺了？」莫飛瞪大了眼。
何登樓擺擺手道：「怎麼可能，全殺了的話，長生大陸還不跟我們急眼啊？是全部活捉了，有好些似乎還跟長生大陸的絕頂強者有關，所以長生大陸主動派使者聯繫上我們，放低姿態道歉，還賠償了一大批修鍊資源。」
莫飛道：「他們可是巔峰大陸之一啊，這就服軟了？」
何登樓道：「想想也不可能啊，所以殿主他們留了幾個重要的沒有放，不過，等皇階通道開啟，後面會發生什麼，殿主他們心裡也沒譜。」
「好吧……何師兄，華年至尊有家人嗎？」
「不太清楚，至少我不曾聽說過，你可以問問殿主看。」
「嗯。」
莫飛在與何登樓離開前，又用領域之力掃了一圈，沒有發現寧璐的蹤跡。
「算了，先留著四塊萬界石，下次有機會遇到再給她吧。」莫飛暗道。
不過，還沒等他們回到枯林新建的據點，就收到了謝婉晨傳來的緊急傳訊：「皇階通道即將開啟！已查明，這一層是空間屬性，名為鏡面。它非常特殊，在萬界天輪里貫通的，只是主空間，還有很多次空間，會在宇宙各處隨機出現！也就是說，神祈大陸上，也有可能出現天輪空間！所有大陸上的生靈，都可以通過主次兩種空間進行連通。在這種情況下，目前在萬界深淵布置的所有防線和據點，都失去了意義！現在，所有人都要馬上撤回神祈大陸！」
這番話並不是謝婉晨專門對莫飛一個人說的，而是發給所有聖殿弟子。
萬界天輪里，聖殿弟子有數百萬，這一
刻，全部愣住了。
莫飛也是緩了好一會，才慢慢消化掉這些話里蘊含的信息。
其實簡單點概括起來，就是一句話——萬界，皆為戰場！
「這是要最後決戰了？」
莫飛一臉懵。
因為第六層的空間屬性特殊，所以天輪空間的次通道將會隨機位置、隨機數量地湧現！
太快了！
本以為要過上百年才會遇到的最後一戰，竟然就這樣突然到來了？
猝不及防！
神祈大陸，完全沒有準備好啊！
特別是，他們剛剛還惹了九大巔峰大陸之一的長生大陸，把他們在枯林的據點給端了，這簡直是雪上加霜！
可以預見，長生大陸及其附屬勢力，一定會通過天輪空間的次空間，進入神祈大陸，展開報復。
唯一算是好消息的，就是先前抓的長生大陸天才，還有幾個重要的沒有放走，長生大陸的人出手時，或許會有所顧忌。
其實，這個消息不只是對神祈大陸來說太突然，對很多實力弱小的大陸也是如此。
誰都沒有做好全面大戰的準備。
「趕緊回去！」
莫飛和何登樓加快速度，一路飛馳。
不過天輪空間環境特殊，當他們返回萬界深淵時，已經過去了五天。
莫飛看到，原先在這裡連綿開展的防線，已經全部撤掉了，原先的軍營，也只剩一點法陣布置過的殘痕。
許多誤入神祈大陸的各族生靈，在萬界深淵自由地活動著，也沒有誰來管它們。
不過它們的數量和之前比起來，反而少了一些。
因為天輪空間會在各個大陸任意地方開啟，所以繼續守在這裡已經沒有意義，大家都開始返回家中，與親人、朋友一起面對可能出現的危機。
甚至，有些人已經在考慮投降的事了。
這些人，都是在經歷天輪空間前幾層的戰鬥后，被其他實力強大的大陸給打怕的。
先前有聖殿等大宗頂著，甚至還有近百年時間可以增長實力，一切都好說，但變化來得太快，事實擺在眼前，打不過，難道白白送死嗎？
這個時候，謝婉晨他們這些大宗宗主也沒有勉強其他宗門該怎麼做，只是，他們的態度完全一致——現在，還不到放棄的時候！
皇階，還有得打！
也許單打獨鬥不再是對手，但只要背後還有半神，皇階再多，也無法將神祈大陸徹底摧毀！
頂多，讓出一些地段和資源！
同時，海族的加入，和先前從長生大陸那裡得來的資源，也讓大宗們徹底聯合起來，決定以整個大陸為中心點，幾個龐大的海島為輔，布置一個前所未有的大陣！
一個足以將所有皇階阻擋在外的大陣！
這不是單單靠人族之力就能完成的，所以海族也重新踏上了大陸！
謝婉晨他們，還專門為可以化成人形的高等海族劃出了一塊寶地，就在帝妃閣管轄範圍內的霖江附近。
霖江的源頭是終年白雪皚皚的瑩冬山脈，
這座山脈靈氣充裕，南北縱橫兩千萬里，最高處可達八萬丈，有「天牆」之稱，即便是尊階，也很少能抵擋最高處的嚴寒。
霖江由瑩冬山脈的山雪所化，江水裡也富含靈氣，兩岸的植被因此鬱鬱蔥蔥。
它直通入海，同一時間，可以在霖江的不同河段，體會到不同氣候，足見其連綿之遠。
能夠拿出這樣一個地段給海族，充分說明了人族的誠意。
經過初步協商，人海兩族定於三天後，也就是三月初四這一天，重新簽訂兩族盟約，為接下來的大戰做統籌部署。
這一天，也被定為萬界曆元年元日，末日，也是新生！
這次盟約，會牽扯到許多方面，其中，和莫飛他們這些年輕一代有關的，就是一個叫「大鵬展翅」的計劃。
按照計劃，人族和海族的各方勢力，將根據自身實力強弱，選出不同數量的精英天才，並統一協調資源，不計消耗地投入，爭取在短時間內，讓他們成為能獨當一方的強者，至少，也得是尊階！
這有點拔苗助長的意思，但現在戰況緊急，已經沒辦法考慮那麼多了。
為了儘可能減少對他們根基的影響，他們修鍊的地方會被布置出時間流轉法陣，裡面的時間流速，和外面截然不同。
以此，來儘可能地搶時間！
莫飛收到這些消息時，正是人海兩族在大平沼澤簽訂盟約的前一天。
之所以選在大平沼澤，是因為這裡面有很多上古時倖存下來的強者，比如上古禁地中休眠的異獸等，他們也派代表參加了此次聯盟。
也就是說，這是神祈大陸所有生靈，第一次為了生存這麼簡單的理由，匯聚到一起。
因為各種限制，上古倖存者無法離開大平沼澤範圍，所以大家就把地點選在了這裡。
不過，就在莫飛趕往大平沼澤的半路上。
嘩！
他的前方，空間突然無聲無息地裂開，化作了一面鏡子般的通道。
鏡面——次空間！
「小心！」
何登樓大喊一聲，將莫飛推進了他臨時打開的一個空間通道。
在被傳送走的那一刻，莫飛看到，次空間里，走出了一個全身布滿鳳凰紋身的男子。
他背對著莫飛，隨意地看了何登樓一眼，何登樓就被焚成了灰燼。
「何師兄……」
莫飛的話被收攏的空間通道隔斷，無法傳出。
鳳凰紋身男子轉過頭，看了消失的空間通道一眼，眉頭一皺，以他皇階的實力，竟也無法測算出莫飛的傳送軌跡。
「這就是神祈大陸？有點意思！不過，綁架了本座後輩，光死一個半步至尊，可是遠遠不夠啊！」
嘩！
鳳凰男子一步邁出，隱入虛空。
之後，很多氣息強大的強者陸續從次空間湧出。
也是在這個次空間開啟后不久，海底世界也有兩個次空間被打開，不過，裡面沒有馬上出現皇階強者，所以引發的動靜沒有這裡這麼大。
但這些都無法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