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完結篇 1
除非她能確定自己的任性妄為不會給舒桐帶來麻煩,否則她一定會乖乖聽自己的話。
至於那個手機……
穆雲澤勾唇笑了起來。
這一次,可不只只是跟蹤她的行蹤這麼簡單的了。
他倒是想要看看,她如此突然如此拒絕的要脫離自己的掌控,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看她到底在瞞著自己做了什麼。
看看她和晏梟現在又在謀划些什麼。
……
宋承歡倒在床上,惆悵的看著頭頂的水晶吊燈,不斷的嘆氣。
她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實在是尷尬。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仍然是自己到底要拿這個手機怎麼辦。
在穆雲澤如此直接的承認了手機被他加了東西的情況下,她又忍不住多想,開始去擔心這手機現在不只是能跟蹤自己的行蹤這麼簡單。
自己當然不想連累別人。
但是這手機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別說貼身帶在身上了,就算是讓它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她都有些發憷。
但是一時間又找不到兩全其美的辦法。
既能處置好這個手機,又能不讓其他人受到牽連。
宋承歡就在這樣的惆悵中慢慢睡了過去。
……
按照原本一開始的約定,第二天應該是晏梟來酒店接自己,一起去進行治療。
但是來酒店接自己的人卻是晏梟的助理。
她對韓一併不陌生,但就像是對晏梟一樣,腦子裡全部都不是什麼好的記憶。
儘管她也知道自己這是被混亂的記憶誤導了,但見到他,還是下意識的會有些難受。
「晏總有事情耽誤了,所以讓我過來送您去見醫生。」
「哦!」宋承歡點頭,默了幾秒,還是忍不住問:「他呢?他不過來了嗎?」
「晏總處理好手中的事情就過來。」面對這個記憶混亂不堪的宋承歡,韓一也倍感壓力,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態度面對她比較好,只能很小心翼翼的說:「他讓您不要有心理負擔,一定會沒事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
但是要說沒有心理負擔那是不可能的。
但宋承歡也沒有直接將自己的不安表現出來,只是很乖順的點點頭,說自己知道了。
宋承歡走在前面,韓一跟在她身後不遠處,他觀察非常仔細,很快就注意到了宋承歡手裡緊緊的拽著一個手機,骨節都發白了,也沒有一點放鬆。
一開始他以為宋承歡是緊張。
但過了一會兒,他就琢磨出一些不一樣的意味出來,眼底的情緒變了幾變,幾番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很禮貌的問:「我的手機沒電了,可以借用你的手機打一通電話嗎?」
「啊?」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宋承歡愣了愣,隨即看了一下自己手裡的手機,點點頭答應了。
但是當手機遞出去的時候,她又遲疑了幾秒,在韓一準備接下手機的時候,她猛地收回手,小聲說:「我的手機欠費了,可能打不出去電話,不好意思。」
這個手機現在握在手裡,就像是一塊定時炸彈一樣,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處理才好。
她不知道穆雲澤到底想要做什麼,不知道自己如果把手機交給韓一使用會不會觸怒穆雲澤,所以到最後她害怕了。
不敢把手機交給他。
韓一也沒有強求,他像是明白過來了什麼,看了宋承歡一眼,笑著說:「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等會兒我自己另外想辦法吧。」
只是,他卻多留了一個心眼。
一直到將宋承歡送到醫院,他都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他還有別的事情要辦,所以送她到醫院之後就準備離開了。只是,他在離開之前,單獨和宋琦說了幾句話。
兩人是在門外說的,宋承歡也不知道兩人在說些什麼。
宋琦再進來的時候,面色如常,笑著說:「他已經走了,你等我十分鐘,我把手上的事情忙完了就來處理你的事情。」
「嗯,好。」
宋承歡不疑有他,乖巧的在他的辦公室坐下。
結果,這一等,足足等了兩個多小時宋琦都還沒有回來。
她覺得奇怪,終於等不下去了,出去想問問宋琦的助理,對方態度非常友好的解釋宋琦遇上了比較棘手的病患,讓她再等一會兒。
記憶的混亂讓她現在安全感缺失,以至於本來就不是強勢性格的她,這會兒性格越發綿軟,面對這樣好脾氣的助理,也不好意思說什麼重話,只能繼續等待。
她就這樣又等了一會兒,外面逐漸傳來一些喧嘩聲。
一開始,她以為是宋琦回來了,但後來仔細一聽,卻發現是宋琦這裡的幾個護士在嘰嘰喳喳的不知道討論什麼。
就在她頻繁的往外看去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她像是見鬼一般看著手機,遲遲不敢接聽。
穆雲澤……他在這個時候打電話做什麼?
她遲疑了許久,終於還是接通了電話。
「你還想做什麼?」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顫抖:「手機如你所願一直帶著,你還想做什麼?」
她當然知道穆雲澤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放過自己,但也沒有想到還沒到一天,他就找來了。
想到自己現在在做的事情,她心底不禁發寒。
如果被他知道自己試圖找回記憶,那他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情?
她不敢細想。
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就在宋承歡失去耐心的時候,穆雲澤終於開口了,陰狠的低聲咒罵了一句,說:「宋承歡!我是真的小瞧了你和晏梟。」
「你什麼意思?」宋承歡防備的反問他。
她心裡覺得穆雲澤的態度和這句話都很莫名其妙。
電光火石之間,她突然間明白了一些什麼。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晏梟來不及趕來這裡,所以穆雲澤才會態度這麼奇怪。
「你……」穆雲澤聲音狠厲,還想說什麼,但是剛開了個頭就停了下來,又頓了好幾秒后,聲音突然柔和了下來,彷彿帶著一股認命的沮喪,頹敗的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