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下下策
佟玉瑤說的悲切,只是這孩子勢必會左右王爺的心意。
「只有名門貴女,才配得上太子妃,才能母儀天下。」她說了幾句話,身子越發無力起來,跟要沉下去一樣。
「我送你回去好生休息!」孟小冬見不得她難受成這樣,想拖著佟玉瑤,佟玉瑤任性一般,「你替我將小蓉兒帶回去,我…我守在這裡,疼我也不回去!」每日她進宮趙秉煜都會特地來她屋子一趟,佟玉瑤才不想回去叫他發現端倪。
「你是瘋了不成?」懷了身孕,難受成這樣還要一個人守在外面。
作賤自己身體,真的好嗎?
「我怕王爺會不忍心將我送回去,再另娶他人,王爺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佟玉瑤半個身子靠在孟小冬身上,每說一句話,便喘息更重一分,孟小冬想勸她不要說了。
「既然知道本王重情重義,還不快給本王滾回去!」趙秉煜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大步流星靠近佟玉瑤,將她抱在懷裡。
「王…王爺??」佟玉瑤一驚,想逃離他的懷抱,卻被牢牢禁錮住。
「日後你是本王的太子妃,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小心本王休了你。」趙秉煜惡狠狠凶她,把他生生凶哭了。
正準備離開之際,孟小冬張口叫住趙秉煜,「她肚子有些疼,回去找個太醫好生看著。」
趙秉煜點頭。
孟小冬直接忽略佟玉瑤最後那求救的小眼神,還沾著點淚花。
「玉瑤和三王爺不失為一對神仙眷侶。」
「那也得有命做才對。」溫靜嫻從皇後宮出來,就看到孟小冬一個人在外等候。
嘴裡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些什麼。
「皇后盤算著將她母家的閨侄女許給三皇子做正妃呢。玉瑤將來頂多算是個妾室。」溫靜嫻過去,皇后順便將此事提了。
叫她親自迎新娘子進門。
這不是把壞人交給他來做嗎?
「可玉瑤挺好的啊,按照國法,是不能隨隨便便將一正室降為妾室的。」孟小冬以為著。
「不肖有三無後為大。這個借口足夠用幾百年了。」溫靜嫻握著拳頭的手卡擦作響。
別說皇后喜歡用這個借口了,尋常百姓都愛用。
「玉瑤生育過一個女兒的。」
「女兒算什麼,在這些女人的眼裡,除了男孩,其他什麼都不是!」溫靜嫻握緊拳頭,「況且玉瑤還不得寵,遲早是要做妾的。」
溫靜嫻覺得可惜。
「剛剛三王爺把她抱回去了,你看…」
溫靜嫻慢慢思考道,「這麼說還是有機會的。」三王爺只要在乎他一天,那個所謂的宗室女兒,便沒有機會進這王府。
溫靜嫻就是因為大皇子心中有他,哪怕是見了跟他平起平坐的女人,都無須低人一等。
「做女人還是有點難的。」孟小冬徐徐嘆了口氣,見溫靜嫻臉色紅潤了些,想必是日子過的極好的。
「最近我那不不成器的妹子過得怎麼樣了?」溫靜嫻隨口一問,二人在後宮的亭子里坐下,迎面就是湖畔,涼風習習,很是舒爽。
「她過得挺好的。」回想起昨日的一幕她至今還存在著一絲一毫的記憶。
「溫酒兒太傲了,你也別信她胡說八道,太子一事是跟她有所牽連,但她只是在報恩,想當初皇後娘娘救了尚在年幼的她一命,這份恩情她是必須要記著的。」溫靜嫻道出實情,「父親是個很聰明的人,就算站隊,他不會隨意就站到皇后那邊。」
溫酒並不是很容易。
孟小冬首肯的點點頭。
「溫酒是有那麼一點傲氣,或許是從小便有的脾性吧,就是我看他能親自將莫離也送進大牢,未免生氣了些。」
「哦這個啊,很快就會放出來的。」溫靜嫻隨口一說,「陛下不會濫殺無辜。」
「最近又逢南越戰亂,安分了幾年的日子又不行了。」溫靜嫻揉揉太陽穴。
「南越來犯,正巧是淑麗妃薨了那一日,你說好巧不巧,帶兵來犯的就是秦聿,還記得秦聿的長相嘛?」溫靜嫻話里話外有點惋惜,想必是秦聿的神顏令她印象深刻。
「記得。」孟小冬現在滿腦子想的全是她和秦聿道別的一幕,秦聿和淑麗妃之間或許還有一段感情。
只是誰能想到萬千寵愛於一生的淑麗妃心裡其實記掛著另外一個男人?
還不知足。
「溫姐姐,時辰到了,我先回府,我們改日再聊吧。」孟小冬和溫靜嫻道別,府里還有一大堆的事務要理,這年頭誰日子都難。
溫靜嫻看她著急忙慌,便也不弔著吧。
卻想不到二人這次見面,算是永別。
溫靜嫻慢悠悠在後宮逛了一圈,便是回府,曹雨熙見她回來的人遲,不由地目光深沉,「妹妹在宮裡過得如何?」她是指溫靜嫻進宮一事。
「挺好的。」溫靜嫻隨口一提,「和小冬聊了會兒,耽誤了時辰。」
「是二王妃了,咱王爺和二王算是朋友,改日請她到府里一敘好了。」曹雨熙大方相邀著,別以為溫靜嫻不懂她這是什麼意思。
「這可不行。」溫靜嫻拒絕道,曹雨熙眉頭擰著,「溫靜嫻,別仗著你太傅爹爹的勢就要來壓我一頭,我是趙秉珅的王妃,一直都是!」她壓咬的緊緊的。
「你是就好了,與我不想干。」溫靜嫻累了乏了,便要起身,離開。
身後曹雨熙暴怒道,「以後皇宮府里的事物你就不要管了,我親自來!」
她身體是不好,可做個傀儡王妃是很累的,她無法忽略每次回去她父親還有弟弟妹妹看她的眼神是怎樣的。
「你親自來?這麼說世子的位置你也親自來?」溫靜嫻可以接受自己是側妃,哪怕是個妾室,她的孩子都必須站在嫡子上面,不容更改。
「沒有側妃孩子做世子的份!」曹雨熙很想出這個惡氣,奈何沒有辦法。
「那你便好生歇著,我孩兒的位置並不是那麼好搶的。」她強調道,眸子中夾含的堅定險些將曹雨熙產生畏懼。
「你!」曹雨熙簡直要哭出來了,明明她才是最不應該存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