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藍暖玉換了張臉
「這個我會,捏住對著皇帝老兒的腦袋猛戳就是了。」
「一指長的剪子……砸腦袋?」夜瞑痕無語地放下:「這個是辟邪用的。」
「辟邪?豈不正好。」藍暖玉把小剪刀系在腰上:「辟邪也是成事的關鍵。」
夜暝痕一手蒙住臉,然後在手指滑落的瞬間捏了捏眉心,從一堆東西裡面取出兩隻冷漠放在一邊:「好好好,你說的有理。這冷漠……」
「冷漠挺好啊,難不成你想大搖大擺進去送死啊?」藍暖玉拿起其中一個冷漠在自己臉上比了比,又使勁跳了幾下,然後做了個評論:「大小剛好,跑的話也不易掉。」
貓形冷漠倒是做的惟妙惟肖,無論是上面貼著的白色絨毛,還是貓耳上的大紅牡丹,或是貓的黑鬍鬚、貓眼尾的黑色花紋……
可是……
你見過帶著這麼可愛的冷漠去偷東西的嗎!
「請問我們是去盜寶鏡,還是去給國君表演二貓活久求燉湯?」夜瞑痕內心幾經崩潰,他看看近黑的天色,用力扯下一隻貓耳上的牡丹花:「算了,這染色膏又是作甚?」
「這個啊……大有所用。」藍暖玉打開其中小瓷瓶,用手指掏出一坨紅色的膏狀物,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塗在夜暝痕的臉上。
「你幹嘛!」夜暝痕只當是一般的染色膏,抬起衣袖就往臉上擦,結果越擦紅色的範圍就越大,衣袖上卻只沾上點點粉紅。「藍暖玉!為何擦不掉?」
夜暝痕在人界最無法忍受的東西:一是吃臭豆腐;二是糟蹋自己的俊顏;三是以強欺弱。眼前這個知道天高不知地厚的女子已經做了兩件,他真是想狠狠教訓一下藍暖玉。
當然,想想便好。
「你是不是傻?能擦掉的要來有何用。這是特製的染色膏,我特意試過,用它染色的衣裳真的不掉顏色。」
夜暝痕一把抓起銅鏡看看:「染衣裳就染衣裳,你染我臉作甚?」
「我們晚上要去宮中盜寶鏡,先用這膏把臉塗上一遍,再帶上冷漠。如此一來,要是冷漠不小心掉了,官兵也認不出我們啊。」果然這種細節還是我們女子想得周全。
藍暖玉從夜瞑痕手中奪過銅鏡:「我得易容。」
「啊!!!」藍暖玉眼睛看向銅鏡發出一聲尖叫,隨後鏡從手中落下,發出一聲『哐當』。
「又發什麼瘋?」
「我的臉。」藍暖玉趕緊拾起來銅鏡反反覆復瞧了幾遍:「我的臉怎會變成這樣了?」
「我看。」夜瞑痕湊過去看看:「沒什麼不對啊?」
「這不是我的臉!」藍暖玉像搓麵糰子一樣搓了幾下,來到人界以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臉。終日躺著的時候是夜瞑痕照顧她,她醒來以後也沒認真看過自己。
銅鏡中的臉,真的不是自己。自己同藍暖月一模一樣的臉,怎會變得這般……好看?
「你不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么?」
「你第一次看到我,就是這樣的?」
「嗯,不然呢。」
「在天界之時,我和藍暖月長得一模一樣,外人壓根分辨不出。」
「所以現在是好看了還是丑了?」
「倒是變好看了。」
「那你緊張什麼?莫非你還是喜歡同別人一樣,這個我可以幫你。」夜瞑痕站在藍暖玉面前,手中燃起一團火焰。
「不不不,不必了。」藍暖玉又對著銅鏡做出幾個夜暝痕看不懂的表情,然後找來一支不律(毛筆)對著銅鏡在自己額間畫上一朵梅花,又用黑色在自己眼尾點上一顆淚痣。
「那請問大小姐!你為何對著鏡畫的這般好看,我就是亂抹一通?」
「啊!你也覺得我畫的好看嗎?我也是這麼覺得。」藍暖玉驚喜的笑著,從夜暝痕手中奪過銅鏡,又開始對著鏡擠眉弄眼,並補上另外幾個小裝飾。
額,妹子,你的關注點好像錯了,你一點也沒有沒有聽出我這句話中的不爽?
夜暝痕捏著毛爪子在隱忍,要是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女子,且剛剛身體痊癒,他一定使出最為拿手的喵喵拳,把他丟進百裡外的汪洋。可惜站在他面前的是女子一枚,好吧,好男不跟女斗,忍了。他用法術把染色膏擦去,不再會理她。
半個時辰后,藍暖玉已經把自己變成另一個女子的樣子。
蔚藍的天空不知不覺披上幾道彩霞,月亮的影子露出頭,適才還在門頭嘰嘰喳喳的麻雀安靜的蹲在琉璃瓦上,夜幕已悄然來臨。客棧對面的閣樓亮起數個紅色的燈籠,隨後幾個濃妝艷抹的女子相繼跑出,不時拉拽著過路的男子。
藍暖玉坐在窗前好奇的看著,夜暝痕躺在塌上無所事事地吹著口哨。
「夜暝痕,對面甚是熱鬧,要不我們過去瞧瞧?」
「瞧什麼?」
「就對面啊,歌舞昇平的,你沒聽見?」
……
「不去。」夜暝痕翻了個身:「煙花之地,你去做甚?」
「煙花?一會兒還要放煙花嗎?」
「嗯,噼里啪啦那種。」
「那我更要去看看了,反正我們要三更再去宮中,現在看完煙花在回來也來得及。」
果然從未來過人界的小仙子單純得像個孩童,怡春樓是個什麼什麼地方?那是男子尋歡作樂的地方,她倒是當成戲園子了。
「再晚些這裡也能看見,不必過去。」夜暝痕翻了個身子問道:「你說你趕了一天路,晚些還有大事要辦,你不打算歇息一會兒?」
「我不累啊,這裡如此有意思,我還是第一次來,用在歇息上太可惜了。」
「好吧,那你不要打攪我。」夜暝痕拉起被褥裹住頭,不再理會藍暖玉。
藍暖玉坐在凳子上有些不舒服,她抓上一把瓜子后直接翻身上窗,兩隻腳搭在一樓的屋檐上,樂呵呵地看著招攬客人的美人。
幾個美人也看到藍暖玉,被男子忽來的女子不在少數,她們都已經是見慣不慣。有些女子失了身子后,便也入了這行,所以住在對面的女人,以後會成為對手也不一定。只是這個屋檐上的女子長得實在過於好看,說不定還會成為頭牌,倒時候她們可惹不起,於是,幾人朝她揮動手中的絲帕,算是打了個招呼。
藍暖玉還不知道她們把她當作被騙的姑娘了,只知道她們齊刷刷地朝她打招呼也熱情地沖她們揮起手。
當夜越來越深,不少攤主已經收拾回家,煙花卻遲遲沒放。藍暖玉回到屋裡,夜暝痕還睡得像一隻死豬。她正準備叫醒夜暝痕,只見對面關閉的窗子被人打開,她又好奇地回到窗前。
窗子正對著的是一張紅色的塌,打開窗子的女子讓藍暖玉覺得有點眼熟。她仔細回想后才發現,那個女子就是站在樓下和她打招呼的其中一個。
女子也看到了她,但只是對著她嫵媚地一笑,正要轉身一雙咸豬手忽然抱住女子的腰肢,一個男子把頭搭在女子的肩上開始啃咬她的脖子……
她不是被欺負了吧?藍暖玉正想喊人,卻見女子一臉享受的樣子,口中不時發出一聲喘息。男子聽見懷中美人的聲音越發放肆,豬蹄滑過小腹一路往上……藍暖玉看得瞪直了眼睛。
啪!
藍暖玉看得正開心,窗子卻被關起,她轉過頭就對上夜瞑痕的眼睛。「你幹嘛?」
夜瞑痕盯著她道:「關窗戶。」
「關窗戶幹嘛呀?對面的女子……」
「你這麼感興趣,為何不自己去試試?」
「我也可以嗎?現在去?」
對面傳出來詭異的聲音,就算已經隔著窗戶還是聽得很清楚。夜暝痕狠狠瞪她一眼,抬起手往她腦袋上狠狠砸下去。
「夜暝痕你有病啊?幹嘛打我!」藍暖玉吃了一記暴栗,疼的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夜暝痕不再看她,收拾起屋裡的東西打開了房門。
「你要去哪?」
「換一家客棧。」
「好好的換客客棧幹嘛?這裡多熱鬧啊,而且煙花還沒看呢。」藍暖玉喋喋不休地嚷嚷著,腳還是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噼啪噼啪的聲音你沒聽到?」
聽倒是聽到了,只是好像和煙花的聲音不太一樣。這話藍暖玉還沒說出口,夜暝痕已經走出客棧。
藍暖玉跟在夜暝痕身後走著,現在已是深夜,她們連續問了好幾家客棧,但都沒了空房。
「夜暝痕,你是故意的吧?住的好好的為何要換客棧,你看我們現在住去哪裡?」一陣風襲來,藍暖玉打了個哆嗦:「你可知曉真的很冷耶?」
藍暖玉感覺到自己的眼前一黑,一團黑色的東西裹住自己的頭,好像是……衣裳?她拿下衣裳問道:「幹嘛!」
「不是冷嗎?」
「穿你的衣裳?」藍暖玉可還沒穿過男子的衣裳,不過一想,管他的呢,就當夜暝痕良心發現好了。
夜暝痕看著她的樣子,伸出手道:「不要拿來。」
「要,怎會不要。」藍暖玉生怕夜暝痕真的把衣裳搶過去,趕緊穿在身上,雙手死死的拉著衣裳。「那請問我們現在去哪裡?」
「穆府。」
「穆府是個什麼地方?不是,夜暝痕你既然有朋友在魏城,那我們還花冤枉錢住客棧作甚?直接來不是挺好?」
「我幾時說過是朋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