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4章：【玉痕篇】這我頂不住的啊

「你跟我講講妖界可好？」藍暖玉道：「我以後是要去妖界的，規矩什麼的，你得先告訴我。」

「不必。」夜暝痕寵溺地揉揉她的頭。

藍暖玉眨巴著眼睛問道：「為何？」

「因為你就是規矩。」

藍暖玉甜甜地笑著，她才十歲，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也不知道什麼男女之情，只是單純地覺得夜暝痕其貌不凡，跟他在一起甚是舒服。

夜暝痕問道：「若是你爹爹只讓你修仙怎麼辦？」

「那我便說去修仙了，然後我便跟你學習妖術。」

「那不行，你真的成了妖精，你爹定不會將你許配給我。」

藍暖玉杵著下巴想了想道：「那要不我們成了婚，再告知我爹。」

「傻丫頭。」夜暝痕說道：「快去睡吧，你只要記得我是你未來的夫君，以後都不可以再喜歡上別人了。」

「呃，那我若是不喜歡別人，你又喜歡上別的姑娘怎麼辦？」

夜暝痕把藍暖玉扶睡著，又幫她蓋上被子道：「那我便給你當牛做馬，供你使喚。」

其實，我怎麼會喜歡上別人呢？我找了你十餘年，妖界的十年，很久很久……

「嘻嘻，可是我太興奮了，睡不著。」藍暖玉剛閉上眼睛，又驀然張開，小手抓著夜暝痕的衣擺。

夜暝痕搖搖頭，真是拿她沒有辦法。他坐回到榻上，掏出一張葉子在嘴邊輕吹起來。

藍暖玉這才心滿意足地沉沉睡去。

藍老爺最終還是答應了藍暖玉去修仙，但要求就是要不時回家看他。

「這有什麼，等我學會了筋斗雲，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要回家不還是輕輕鬆鬆的？走了啊老爹，留步，不用送了。」藍暖玉拍了幾下老爹的肩膀，和夜暝痕御劍離去。

藍老爺被藍暖玉拍得發了懵，他道了一聲；『早去早回』，才發現不太對勁，哀嚎道：「你把我女兒還給我。」

「老爺，這大小姐是被抓走了？還是去修仙啊？」

藍老爺一頓：「自然是修仙去了，玉兒她過幾日學有所成，她就回來了。」

藍暖玉和夜暝痕離開以後，先是在人界遊玩了幾日，去紫魏城吃了臭豆腐，又去喜迎族的部落玩了幾日，停得最長的還是東邊小漁村的木屋。

那個頭髮銀白的教書先生，現在已經看不見字，只能坐在亭子中晒晒太陽，跟學生們講講以前的事情，就是也記不太清，總是東拉西扯，苗苗記成甜甜，甜甜記成小虎……

小漁村的林中有一座小小的衣冠冢，夜暝痕告訴藍暖玉那是她原來的師父的衣冠冢，他曾答應過她師父要好好照顧她，好歹現在將她找回來了。

藍暖玉對以前的事情甚是感興趣，總是纏著夜暝痕講，一天從早上聽到晚上也不嫌煩，反而是夜暝痕嗓子都快要講啞了。但是藍暖玉愛聽，他便也願意給她講。

「你給我講講後來呢？我是雪女？那我現在還是雪女嗎？」

夜暝痕搖頭：「不是了。你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

「不是，你為何沒有保護好我？」藍暖玉委屈道：「這麼說來，還是因為你沒有保護好我，我才要重新修習法術？夜暝痕，你得負責！」

夜暝痕摸著自己的下巴道：「是，是我的錯，還請玉兒原諒。」

藍暖玉手中拿著一盒臭豆腐，吃得正香：「你說我要是趕緊長大該多好？」

「嗯？長大你想幹嘛？」夜暝痕不由地好奇。

藍暖玉吧唧著嘴道：「長大了我便嫁給你，掌管你的錢財，霸佔你的府邸……」

夜暝痕失笑道：「然後呢？」

「然後看看妖界的小哥哥，你既然這麼好看，想來妖界美男還是很多的。」

夜暝痕臉色一沉，搶過藍暖玉手中的臭豆腐，狠狠咬了一塊兒道：「府邸是你的，錢財也是你的，我是你的，但是妖界最美的美男已經站在你的面前了。」

藍暖玉眼巴巴地盯著夜暝痕手中的臭豆腐，動了幾下嘴道：「哎呦，不看就不看嘛，哪來這麼大的醋味。」

她伸過小手，把臭豆腐從夜暝痕的手中拯救出來，一連往嘴裡塞了兩塊道：「你不是不吃臭豆腐嗎？」

夜暝痕道：「現在會吃了。」他在人界尋找藍暖玉的時候，走過了所有與她走過的路，做了一切與她做過的事情，也嘗了她喜歡吃的所有東西。

雖然他第一次嘗試臭豆腐時，豆腐才到了他的喉嚨，他便忍不住吐了出來。再後來，吐著吐著，他竟然學會吃了。

藍暖玉道：「唉……我怎麼覺得你還是你莫要學會吃的好。」

「慢點吃，吃完我們回妖界，我得儘快教你法術。」

藍暖玉歪過頭道：「你聽說過傀儡嗎？傀儡，就是會咬人的那種。」

夜暝痕回道：「知道，怎麼了？你修習法術，跟傀儡有什麼關係？」

藍暖玉道：「我聽說被傀儡咬上一口，便會變成傀儡，我琢磨著我們去找一隻傀儡，咬我一口？」

「嗯？」

「哎呦，這樣我不是就成了傀儡了嗎？」藍暖玉笑嘻嘻道：「也不用修習法術了。」

「傻。」夜暝痕拿出那一把風花劍道：「你的配劍也不要咯？」

藍暖玉接過那一把劍道：「我的？配劍？好好看，我的？」

「嗯，你的。」夜暝痕又伸出掌心，裡面躺著一隻熟睡的松鼠，渾身金黃。「九萌也不要了？」

藍暖玉想要將小松鼠接過，夜暝痕卻是將手收回去：「他現在是死亡狀態，本來你身隕的時候，他便活不了了，畢竟靈寵和主人的性命息息相關，幸好你的魂魄還有一息尚存。」

「我要救活他，好可愛啊。」藍暖玉將劍抱住道：「我會好好修鍊的。」

夜暝痕帶著藍暖玉來到老古樹的院子，那棵老古樹正閉著眼睛沉睡，感覺到有人進去，他慢吞吞地睜開眼，打個哈欠道：「來者……何人？」

「我帶玉兒來看你，她最近些日子會在這裡修鍊妖道。」

老古樹看看正在對著自己眼睛東抓西撓的藍暖玉，無奈道：「帝君，你何時換了個口味？上次來的小姑娘清新脫俗，機敏聰慧，你這次怎能帶來一個小娃娃。這這這……這不合適的，人家只是個孩童。」

「你想什麼呢？」夜暝痕撕下老古樹的一層樹皮道：「都這麼個年紀了，有的沒有的凈是亂想。」

「你們在說什麼？」藍暖玉問道「這裡院子倒是別緻，行吧，那我就住在這裡。」

夜暝痕道：「從明日起，我會找教書先生來教你識字。」

「啊？為何還要識字？」藍暖玉的臉擰成一團，她道：「我修習法術就夠累了，我能不能不識字？」

「不能。」夜暝痕道：「不管你是在妖界還是在天界，甚至是在人界，總是要識字的。」

「哎呦~暝痕~哥哥~」藍暖玉拉扯著夜暝痕的衣袖道：「小痕痕哥哥~啊痕痕哥哥~痕痕~」

「不行，撒嬌也不行。」夜暝痕背過身子，淡定道：「你今日先熟絡一下這地方，我明日再來看你。」

「嗯~人家不要嘛~」藍暖玉來回擺動著身子道：「人家一個人在妖界，人生地不熟，嚶嚶嚶~」

「那我去買東西，一會兒再回來。」

夜暝痕走出院落，擦了擦直冒汗的手心，變成了人的藍暖玉為何總是撒嬌獻媚，她才十歲而已，要是以後一直這樣，他哪頂得住？

「呼……」夜暝痕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又晃了晃眼睛，想來要跟她說清楚這個問題。

在院中的藍暖玉笑得前俯後仰，她捂著嘴笑道：「老爺爺你看到夜暝痕的那個樣子了嗎？好好笑啊。」

「你還真是那女娃？」老樹道：「仔細看看，眉眼倒是挺像。」

藍暖玉道：「那個女子？他帶過別的女子來此嗎？」

「嗯，都是同一人。」老古樹道：「希望藍姑娘對我家妖帝好些，不是所有人都能等一個人投胎轉世的。」

藍暖玉似懂非懂得點點頭：「我知道。」

夜暝痕買東西回來了，藍暖玉死皮賴臉地不讓他走，說是要麼他做她的教書先生，要麼她就不學了，連哄帶要挾的讓夜暝痕屈服。

當然夜暝痕也跟她約法三章，第一不能撒嬌；第二他要她完成的課業都得完成；第三就是要聽他的。

藍暖玉最怕的便是背一些書面上的東西，練劍什麼的對她來說，就跟玩似的。

於是乎，自從第二日開始，古樹院中總是有這樣的聲音：

「師父，玉兒不想練習~」

「哎呦~師父~」

「師父，我多連幾遍劍，不練字了可好？」

「師~~夫~~~」

……

夜暝痕聽的久了，倒是也免疫了一些。

「不行。」夜暝痕頭也不抬，更不敢去看藍暖玉的眼睛，那雙眼睛看似無害，實則不經意中勾魂。

夜暝痕有時候就在想，藍暖玉會不會是狐狸變的？又或者是曾經的雪女族和狐族是不是有點什麼非情非淺的關係在裡面。

「師父，我寫三遍行不行？」

「不行。」

「哎呦~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