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彼女有情
許烈與來人迅速戰到一起,雙方都沒有什麼招式可言,全是橫衝直撞式的攻擊,鞭與刀總是磕在一起,噼里啪啦的響聲,不由讓人內心發憷,時不時另外一隻手也會伺機而動,拳拳到肉!
要得就是這麼暢快!
兩人鞭來刀往,拳掌相交,戰了好不一會兒,依舊不分上下。
此時來人眼眸一轉,一刀劈空,引得許烈攻來,隨後一個躲閃,劈開了許烈的鐵鞭,一拳過去,直擊許烈胸膛!
「噫!」
許烈面露驚詫,隨後也迅速做出反應,一個鐵板橋躺在馬上,左手上格,盪開來人的鐵拳,再接著腰腹用力,翻起身來。
來人一擊不成,面色有些懊惱,又回到了之前猛砍猛劈的姿態,一刀接著一刀,一拳接著一拳,彷彿力氣不盡,永不停歇一般。
許烈本是天賦異稟之人,力氣上鮮有人敵,此時與來人酣戰一陣,竟不能佔得上風,著實令盧忠等人心驚不已,尤其是他們經歷了許烈無敵沖陣的英勇時刻,更能明白其中意味之後。
只見戰鬥異變陡生,許烈突然綽鞭策馬,近得來人身前,以一個極為怪異的姿勢避開了橫欄的一刀,趁其失神的一剎那,大手一揮,五指箕張,竟直接按在了來人的肩膀上,接著縱身撲了上去!
「砰!」
兩人雙雙栽下馬來!
許烈身子壓在來人身上,一手抵著他的喉嚨,一手護著他的後腦勺,大聲說道:「還打不打?」
「不打了,不打了!」
「服不服?」
「服服服!二哥,你快放開俺!俺受不了!」
許烈這才心滿意足地站了起來,接著也把來人拉了起來,將其帶到盧方等人面前。
盧方几人此時早已下馬,就候在旁邊,現在就近一看,只見來人生的面容雖有些稚嫩,然輪廓雄毅,與許烈一般高,然體壯如牛,頗有虎背熊腰之姿。
許烈介紹道:「這是舍弟,名喚許褚,比我小一歲,今年十五了。」說完又一一介紹了盧方、應憐兒等人。
雙方各自打了個招呼后,便一同騎馬往許烈家走去。
「阿褚,父親身體如何?」
許烈與許褚兩人并行在前,盧方知他們兄弟情深,故也留在後面,不去打擾。
「爹挺好的,就是最近他經常說自己老了,不過俺看著也沒什麼事!」許褚回道。
「大哥呢?我記得他二十了,馬上就是他生日了,應該要行冠禮了吧!」許烈又問道。
「大哥也很好,不過他最近練武越來越少了,經常忙忙碌碌的,俺問他做什麼,他也只是說家裡事情多,要多幫幫爹。俺好像是聽他們說過要舉行什麼冠禮的,不過當時沒在意,現在記不清了!」許烈一邊回憶,一邊說著,一看就是個平日里不記事的傢伙。
許烈看他的樣子,拍了拍他的頭,笑了笑說道:「那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沒有通知家裡說今天要回來啊!」
許烈聽得此問,頓時興高采烈,一陣激動,手舞足蹈地說道:「二哥,俺是誰?俺如今可是譙縣小子們的大哥!譙縣哪裡有什麼風吹草動,俺不到一刻鐘就知道了!」說完,還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滿臉堆笑,好似在說:「快誇我,快誇我!」一般。
許烈也是好笑,又是一拍,說道:「說人話!」
許褚頓時縮了一下,沒勁地說道:「就是族裡一個小子,他當時正好你們進了譙縣,便趕忙跑過來通知,俺正好撞上他,事先知道了,便先騎著馬來找你!」
話剛說完,突然腦袋一抬,貌似想起了什麼事,連忙側頭對許烈說道:「二哥,你剛剛把俺撲倒那招怎麼用,交給俺行不行?你之前交給俺那一招,今天用出來,都被你給躲開了,一點用都沒有!」
許烈見他如此說,頓時苦笑不得,說道:「那是你用的是手,要是你那一下用的是兵器,我怎麼敢用手來格開?」
略微給了他一點思考時間后,又說道:「招式要活學活用,但是活學活用是指根據實際情況,該用兵器的時候你用手,當然不會有一樣的效果了!你自己慢慢學吧!至於新招嘛~」略一思忖,說道:「過兩天教你!」
許褚頓時又興奮起來,喜怒形於色,煩惱來得快,去得也快。
看見他這幅樣子,許烈不禁有些心疼,因為他突然想起了曾經歷史上那個「謹慎奉法,質重少言」的許褚,年紀輕輕就扛起家族的安危,後來雖說得遇明主,但是身在其位,終究要壓抑住自己的天性!
「就這樣吧!挺好的!我一定會儘力避免重複曾經的道路!」許烈心中一定,如是想到。
「哦,對了!二哥!」許褚突然叫到他,然後賊眉鼠眼地看了看後面,悄聲說道:「那個姐姐不會是你給俺找的嫂子吧?」
哪裡知道,許褚縱使刻意壓低了些自己的聲音,但是架不住他天生聲若洪鐘,一番話問出來,一行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許烈靠的近,自然知道他聲音大,忙扭頭看去,目光正好撞上應憐兒清澈的目光,剛對視一眼,便見到應憐兒臉色發燒地轉過頭去,而盧方、盧忠等人也一臉奇怪地看著他們,唯一臉色正常的還是痴痴傻傻的小弟!
許烈立馬回過頭來,一陣猛抽,邊抽邊小聲說道:「叫你亂說話!叫你亂說話!」
許褚年紀尚幼,一直生活在父兄的庇護下,又不像許烈這般有著不一樣的經歷,哪裡明白其中道理,剛要反駁,又被許烈一個眼神瞪了回來,只好默默沉受著兄長的毒手。直到多年後,他才恍然大悟,暗罵自己該打。
經過許褚的一段插曲,之後氣氛尷尬,自是沒什麼好說的,一行人也就很快到了家門口。
此時,許猛、許定等人已經等在了門口,許烈見此連忙翻身下馬,來到身前,高興地叫道:「父親,大哥!」
雖是才幾月未見,不過畢竟多年也就見過那麼幾次,此時見到,仍是覺得闊別已久,於是三人又是一陣噓寒問暖,綿綿細語。
「父親,大哥,我來給你們介紹!」說著,許烈便讓到一旁,待盧方等人上前。
「這是方哥,是老師的兒子,今次我們是一同遊歷!」許烈指著盧方說道。
「叔父安康,我叫盧方,常聽父親和阿烈提起您,如今得見,侄兒有禮了!」盧方還是那麼謙謙君子。
「好好好,賢侄多禮了,在這兒好好住,就當自己家,莫要客氣!」許猛高興地說道。他雖是武人,但也敬讀書人,因而才能和盧植相交,此時見到盧方如此敬重自己,心中自是高興萬分。
「這是……」許烈指著應憐兒正準備介紹,豈料應憐兒自己上前一步,福了一禮后說道:「老爺、大公子好,我叫應憐兒,是公子的侍女。」
頓時大家都驚呆了,許烈自己也是腦子短路,不知如何是好,他雖然心中對應憐兒有幾分喜歡,但是卻怎麼也沒想到應憐兒會在自己父兄面前,說是自己的侍女!
許烈畢竟是個堂堂正正之人,開口正欲解釋,哪知許猛正色道:「姑娘,你是個好顏色的。若是我家阿烈逼迫你的,你現在儘管告訴我,我必定不會為難你!」
一番話說得許烈好似罪大惡極一般!
見到周圍明白真相的如盧方等人、不明白真相的如許定等人,盡皆投來古怪的目光,許烈心中一嘆:「完了,說不清了!」
應憐兒微微一笑,百媚叢生,細語說道:「老爺多心了,公子並沒有逼迫我,是我自願的,請不要冤枉公子!」說罷,又福了一禮。
許猛見此,也就不再細問,看了許烈一眼,便說道:「那就好!他從小不同於常人,你多擔待他!」話語間絲毫沒有把他當作一般侍女看待。
「是!」
如今已成這般局面,許烈也不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人,也就不再解釋,看嚮應憐兒,哪知這小妞卻根本看都沒看他!
隨後,又相繼介紹了小弟、盧忠等人,倒也未再出什麼意外,只是介紹到小弟時,大家才發現都不知道小弟姓名,應憐兒亦是不知,至於小弟自己,當然也是不可能知道了。
最後還是許烈決定,大家先叫著「小弟」,等之後回去請盧植取個好名字,再行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