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化龍升天,就在今日

第214章:化龍升天,就在今日

王玄清忽然開始懷念以前嗯日子了。

說起來,那個溫暖的小家,現在已經怎麼樣了呢?

她自出生起便從未見過自己的娘親,幼年時,聽自己的父親說,母親是父親在戰亂當中救下的孤女,在生下自己之後便已經過世了。

父親是個普普通通的鞼匏,雖然缺了條腿,但手藝著實精湛,也攢下了一些財貨,可以讓她讀書寫字。

她的身份,大抵就是這樣的庶民之家了,沒有高貴血脈,稱不上士,更稱不上貴族,但也沒淪落到跟奴隸一般任人宰割。

所謂士,事也。數始於一,終於十。從一從十。推十合一為士。

士者,事也。任事之稱也。引伸之,凡能事其事者偁士。

「士」,上古掌刑獄之官。

商、西周、春秋為貴族階層,多為卿大夫的家臣。春秋末年以後,逐漸成為統治階級中知識分子的統稱。

戰國時的「士」,有著書立說的學士,有為知己者死的勇士,有懂陰陽曆算的方士,有為人出謀劃策的策士等。如:荊軻為燕太子丹刺秦王、馮諼客孟嘗君、蘇秦合縱等。「士農工商」即古代所謂四民,指大學士、種田的、做工的、經商的。

這是先秦時最為低級的貴族階層。也是古代四民(士、農、工、商)之一。

春秋時,士大多為卿大夫的家臣,有的以俸祿為生,有的有食田。戰國以後,逐漸成為統治階級中知識分子的通稱,是脫離生產勞動的讀書人。

這便是庶民百姓,如同田中的雜草和麥子一般,不必懼怕如同雜草一般被人肆意收割,只需要按照雨水節氣,渾渾噩噩地度過一生,流逝掉自己的一切。

但,這樣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嗎?她很早以前就開始反覆問自己同一個問題,自己是從何時開始,從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中,產生逾越僭越之念的呢?大概就在自己四歲那年吧。

有個疑惑自那時開始便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看著人家高高在上的模樣,自己卻要向這樣一個人下跪,這是為什麼呢?這有什麼道理呢?他是人,自己難道就不是人了嗎?

後來,她明白了,只因那個坐著高頭大馬的人是「貴族」,自己是「庶民」,所以她必須向那樣的人下跪。

就像自己那個可憐父親之前說過的那樣:玄清,快跪下,這是返鄉祭祖的大宗師,雍城侯啊!我們……我們惹不起的!

從那時候開始,自己似乎就有了想要取而代之的想法。

而這種想法,對於和那人同樣級別的人來說,就是「大逆不道」。

為什麼呢?她不過是想要爭取一絲屬於自己的尊嚴罷了,又不是生來就該為他人下跪的!不,這不公平!

現在,她有了一個年輕且值得她信任和追隨的丈夫,不久前,他的父親也因為秦國內部的鬥爭而被廢掉了,若非他從中請得山長斡旋,只怕他以後連待在洛邑學宮的資格都沒有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丈夫的父親和雍城侯之間的一點私人恩怨。

事情也並不算大,只是公公有一次上朝之前,無意間衝撞了雍城侯的車架,暗地裡罵了他幾句而已,沒想到很快就被朝中的小人報給了雍城侯……因此,雍城侯便決定要對付公公,若非是丈夫聰明,只怕她這位素未謀面的公公已經要死於非命了。

現在,公公已經被廢為庶人,戴著枷鎖和鐐銬,剃了光頭,在被押往洛邑城來的路上了。

聽說,這位公公一直很反對丈夫娶自己,可丈夫終究還是頂下了來自自己父親的壓力,給公公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待此間事了之後,任憑父親考校她,她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再說不遲。

丈夫大概就是拿捏到自己低調且好學的性格,這才在公公面前提出這種要求的吧?

橫豎,公公現在的地位已經和自己差不多了,只要自己低調一點,謙遜一點,想必這位公公也不過太刁難自己。

不過,有件事,她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

其實自那天起,她產生了這樣的想法開始,冥冥之中似乎就有一股力量在指引自己,推動自己往前走。

她瞧見了穹頂之上,隱隱透出的霞光,只是那個時候,她還不太明白那是什麼,但她可以確定的一點是,等自己抵達了光照之處,她就能夠擺脫現在的桎梏!

而不是像自己那個可憐的父親一樣,寧落塵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所謂鞼匏,其實就是指制皮革的工匠。

《墨子·節用中》:「凡天下羣百工,輪車、鞼匏、陶、冶、梓匠,使各從事其能。」孫詒讓間詁引王念孫曰:「鞼匏即韗鮑,為攻皮之工也。」

她不想像她的父親那般渾渾噩噩,也不想像自己的公公那般得意一時,她要的,是像她丈夫所說的那般,獲得真正的自由。

丈夫對她說,真正的自由,不是自己想做什麼就能夠做什麼,而是自己不想做什麼的時候,別人都無法逼著你去做那件事,這才是我等應當追尋的天地至理。

「天」既視萬物為芻狗,便應該不偏不倚任何人,不分貴賤一視同仁,若天地不仁,我等為何不能不義?如果天因為此等小事便降罪於人,那要之何用?我等便應取而代之,成為新的「天」!

「看來,是我比你快呢。」王玄清說道。

「是啊,我比你慢了點,不過……這次我沒帶夠賭注,回家以後,再給你吧。」凌皓說道。

「也行,至少你從來都不會吝嗇自己的承諾。」王玄清此刻心念通達,她似乎感覺到了穹頂之上的召喚。

我,王玄清,雖是不仁不義不忠不信之人,卻也依然要翱翔九天,騰雲駕霧,到那穹頂之上,去看一看,也許,那裡會有常人所不能觸及的事物,這便是,我生於世間的全部意義!

為此,不論我未來做出何等惡行,哪怕粉身碎骨,我皆不悔不怨!

若能證得自己的「大道」,便是在司命面前走上一遭,又有何可後悔的?

「看來,你已經想通了。」凌皓點了點頭,王玄清的悟性從來都不曾讓自己失望過。

現在的她,顯然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一條「心念」,在還沒有達到這個目標之前,她是不會倒下的。

「化龍升天,就在今日!」王玄清透過這個心念,已經看到了屬於自己未來的一部分事情。

只不過,這些如同碎片一般的心念,一度讓她有些頭痛。

但在她的身後,一道黑龍的虛影已經逐漸成形,她閉上了眼睛,感悟著今日所獲得的一切。

她過往所經歷的一切如同倒映一般在她面前閃過,直到有個聲音問她:你有自己所愛之人嗎?

之前,她不止一次地聽到這個聲音,但都無法回答對方。

但今日,她可以給出一個確切的回答:我有。

「既如此,你便去吧,去追求你想要的道。」

凌皓在一旁見證著這神奇的一幕,只是這樣一番簡單的疏導,沒想到竟能有這般奇效。

原本堅固無比的第四重地鎖,此刻竟是碎裂了。

這還不止,第五重,第六重……直到第七重地鎖方才停滯下來。

終於,化龍了!

「還真不愧是玄龍心性,桀驁不馴到了極致,企圖超越這世間之規矩,主家也好,君上也罷,甚至師長恩人,對玄龍而言,皆為枷鎖……」

「不過居然達到了地鎖六重的地步,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將來必能為我所用。」

「你嘀嘀咕咕半天,說完了沒?」

「嗯?」黑衣人回頭一看,之前那個面具人還真沒有引起自己的注意,眼見只是地鎖三重左右的實力罷了,自己一隻手就能夠解決掉。

「敢不敢接我一槍?」

「有何不敢?」他彷彿聽見了這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一個地鎖三重的螻蟻居然要讓自己接他一槍,別是得了失心瘋吧?

「行,我這一槍你可要接好了。」面具人緩緩掏出了自己先前已經裝填好的燧發槍,對著黑衣人的腦門,來了一槍。

燧發槍發射時「砰」的一聲,黑衣人居然感到了一絲緊張感,這種感覺很多年都沒有過了,難道這是哪家研製出來的不知名的暗器?

隨著那火藥彈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絲殺機。

這暗器里,居然還帶著一絲暗勁!

在接觸到他肌體的一瞬間,這暗器瞬間就炸開了,但炸開了還不算,那暗勁竟是強行將自己的斗篷給扯掉了。

自己先前運起的護體罡氣居然在一瞬間就被打破了,這一下,要不是自己閃得快,只怕現在打中的就是自己的腦門了。

「好厲害的暗器,不知你是哪家的小娃娃。」黑衣人心中多了幾分忌憚,暫時不敢再繼續輕舉妄動了。

「我這一槍,還不錯吧?」面具人對著槍口吹了口氣。

此刻,他其實很想笑,但是在這樣一個場合,他突然笑場的話似乎會把自己的氣勢弄散了,所以他只好戴著面具掩藏自己正在狂笑的表情,並把聲音變粗了說道:「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吶,洛邑學宮雖是天下第一學宮,更有天下第一宗師坐鎮,又如何能像我家這般做出此等神威無比之暗器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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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千年之女帝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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