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理直氣壯干渣女
鳳婉筠想到這裡，不禁搖了搖頭。
既然現在是她佔了這具身子，就要在悲劇還沒有發生之前，將它扼殺在搖籃里。
抬頭，深呼吸一下，繼續往樓梯上邁步。
等她一上到二樓，立刻就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只見楚千凝眼刀如風，滿目怨恨。上官軒然則濃眉深鎖，厭惡嫌棄。
兩人毫不掩飾的憎惡，看得鳳婉筠眼角直抽。
她絲毫不懷疑，如果眼神能殺人，她現在一定是千瘡百孔，支離破碎了。
不過雖然上官軒然這人品和品味不怎麼樣，但是和楚千凝還真是俊男美女，天生一對。連她都不得不承認，這倆人才是絕配。
頂著兩人異樣的眼光，她輕笑著往前走去。「真巧，沒想到我們這麼有緣。」
別說她虛偽，雖然是孽緣，但是除了這個開場白，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首先，她是不會逃走的，因為那不是她的性格。既然不能逃走，除了硬著頭皮上前，她還能怎麼做？其次，她才是未來的景王正妃，這兩人背著她偷情，為什麼讓她躲？
於是左右衡量了一下，這句「有緣」就脫口而出了。
上官軒然一聲輕嗤，「你來幹什麼？莫不是跟蹤本王而來？」
鳳婉筠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她真是佩服上官軒然的想象力。不過，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因為前身確實幹過這種事。
楚千凝伸出柔荑輕扯上官軒然的衣袖，柔聲道：「王爺，想必婉筠妹妹也是為了十五公主的壽禮而來，我們就不要打擾她了。凝兒也有些累了，不如送我回府吧？」
上官軒然忍著怒氣拍了拍楚千凝的手，「凝兒，你就是太善良了。好，本王送你回府。」
上官軒然走在前面，路過鳳婉筠的身邊低聲警告道：「本王今日鄭重告訴你，即使你得到了正妃的位子，本王也永遠不會正眼看你一眼。你入門之日，就是本王納凝兒之時。識相的，本王還能給你在府中留個位置，要不然，哼！」
上官軒然拂袖冷哼，往前走了。
楚千凝跟在後面，故意落了一段距離道：「有時候囂張跋扈是幫不了你的，這輩子你註定會輸在我的手上。」
鳳婉筠心中好笑，以為她還是那個草包不成？
「沒定論的事，還是別說得這麼死比較好。你只要記住一句，不招惹我興許你還能做你的景王側妃，否則會發生什麼事，產生什麼樣的後果，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楚千凝望著鳳婉筠似笑非笑的鳳眸，一下子彷彿掉進了黑沼，驚得她身子微顫。
不可能，她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眼神，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思及此心中一發狠，朝她撞了過去。
楚千凝碰撞的同時，抓住鳳婉筠的衣服喊道：「婉筠妹妹，你已經得到了正妃之位，你還想怎麼樣，為何要打我？」
鳳婉筠唇角勾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眉梢輕揚。既然有人不想好好活著，那麼她不介意送上一程。
眨眼間，出手點向楚千凝的麻穴，讓她使不上力氣。
後面就是樓梯，她抬腳一勾，同時高喊，「楚姐姐，你別後退，後面是樓梯！」
「啊！」
一聲慘叫，楚千凝在樓梯上做起了三百六十度圓周運動。
前面剛走不遠的上官軒然聞聲一驚，迅速就往回趕。可是眼見一粉色的團狀物從身邊滾過，卻根本沒認出來。
他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東西，趕緊提氣下去攔截。
鳳婉筠拍了拍手，展了展自己的衣服。轉頭看到掌柜像見了鬼一樣看著她，眼角又是一抽。
她怎麼就忘了，旁邊還有個「目擊證人」呢？剛才光顧著招呼那兩個人，竟然忘了二樓的掌柜。
鳳婉筠正了正臉色，問道：「掌柜，你剛才看到什麼了？」
「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這少女實在是太恐怖了，掌柜拚命地擺手以示自己的立場。
鳳婉筠搖搖頭，「錯，你全看到了。楚小姐突然沖向對面，抓著本小姐的衣服，一邊喊叫一邊毆打。而本小姐則一邊後退，一邊躲閃。眼看楚小姐就要摔下樓梯，本小姐出聲提醒不及，她還是摔了下去。」
掌柜咽了口口水，心中又是一驚。
這少女何止是可怕，簡直就是魔鬼。這麼短的時間，她就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最可怕的是，這套說辭貌似就是「事實」。
這突然讓他想到了一個人，也就是他的主子。他們簡直太像了，連某些神情都一致。
他心中發誓，就是得罪誰，他也不要得罪這個少女。
鳳婉筠聽到樓下動靜，繼續道：「好了，現在不是你發獃的時候，我剛剛受到了驚嚇，你要負責把我送回家，順便將事情的經過告知我的家人。我的兩個丫環就要上來了，你好自為之吧！」
等她話音一落，哪兒還有半點兒冷靜的樣子，哆嗦著靠在牆邊，抖成一團。頭髮散亂，神志不清，一個勁兒地喊著「楚姐姐摔下去了，楚姐姐摔下去了」。
掌柜望著地上「受了驚嚇」的少女，無語地走上前去。
這時，幽兒最先跑上樓來，將手中的東西一扔，大喊道：「小姐，小姐，你在哪兒？」
鳳婉筠臉部抽搐，心中哀嚎：你這個敗家的丫頭，那都是老娘花銀子買回來的！
哀嚎同時，沒忘了找機會給後面的秋靈使個眼色。
接下來，楚千凝生死未卜，上官軒然一時也沒想起來要找鳳婉筠報仇。
鳳婉筠被好心的掌柜送回了左相府，一路上幽兒失聲痛哭，秋靈在心中猛翻白眼。
楚右相找上玉茗閣的掌柜問話，知道自己這邊不佔理，也只能忍氣吞聲，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再觀鳳舒城，一面給自己的愛女找大夫，一面怒髮衝冠地進宮要讓皇上評理。
至於結局如何，楚右相一千萬個不願意，卻只能賠罪，並送上價值不菲的賠禮。
上官軒然暗地咬牙切齒，明面上還是要「情真意切」地去探望鳳婉筠這個「受害者」，且還要送上一堆補品。
而我們的主角鳳婉筠，則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吃著上官軒然送來的水果。
於此同時，國師府花園水榭。
四顆龍眼大小的夜明珠吊於亭邊四角，散發著淡淡光暈。
南宮墨璃如玉的指尖勾著琴弦，聽身前的護衛稟報著鳳婉筠的「光榮事迹」。
他那如雪玉顏上漸漸浮現出一絲笑意，讓人彷彿看見了雪蓮盛開的景象。負責稟報的護衛訥訥地呆住，一時間忘了開口。
「繼續。」謫仙般的人兒修眉輕蹙，唇角的弧度瞬間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