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兵走險招答刁題

喧鬧的街道瞬間寂靜，所有人都仰著頭等待秦掌柜的下文。

「想必大家聚在這裡，為的都是月華公子出手的物件。再告訴大家一個消息，月華公子此次出了一道題目，誰能答出他滿意的答案，這物件分文不收。既是尋找有緣人，這問題的答案就不是唯一的，權看各位的運氣了。」

秦掌柜說完，下面又議論開了。他給身旁的夥計使了個眼色，幾個夥計拿著筆墨紙硯分了下去。

鳳婉筠等了一會兒，也成功拿到了寫著題目的紙。

只見上面寫著這麼幾個字「國師在你心中是何人物」。這個問題很刁鑽啊，不過可難不倒她。

鳳婉筠雖然很有信心，卻沒有立刻提筆，反而開始東張西望。

偷看了幾眼別人的答案，竟千篇一律都是歌功頌德的字眼。唯一的區別，無非就在於文採的高低和辭藻的華麗程度。

難道這月華公子出個題目就是為了看看誰的文採好？

答案顯而易見，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聽說這次的物件是一支彩蝶步搖，弄得這麼大張旗鼓，這答案一定要與眾不同才行。鳳婉筠思索了半天，決定反其道行之，與其和眾人一樣，不如兵行險招。

只是略微停頓，鳳婉筠就開始在紙上寫了起來。寫好答案，她又仔細看了一遍，心中滿意。將自己的答卷遞到玉茗閣的夥計手中，靜等著最後結果。

秦掌柜望著下面的人群，對於自己苦思冥想的這個辦法甚為滿意，微胖的臉上愣是笑出了幾道褶子。他隨意瀏覽著眾人的答案，等著夥計將鳳婉筠的答卷送上來。

他之前已經想好了，不管鳳婉筠的文採好不好，今日這「彩蝶翩舞」都將是她的。這樣既完成了主子的交代，又能讓主子高興一下，簡直太完美了。

可是有些事往往不會按照預想的方向發展，顯然秦掌柜開心的太早了。

當他拿到鳳婉筠的答卷，淡然地展開時，就見他紅光滿面的臉瞬間黑如鍋底，接著又慘白如紙。笑顏慢慢龜裂，和心一起碎落滿地。他手指顫抖，咬牙望著上面的文字，恨不得立刻暈死。

答卷上的字跡馬馬虎虎就算了，關鍵看了上面的字讓他有一種想要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的衝動。

只見上面寫著：我深深認為，有些人是不能只看外表來下定論的，國師就是代表人物。他無疑就是道貌岸然的樣板，黑心肝中的翹楚。在我心中，他就是一個自以為是、沽名釣譽的神棍。我以為，月華公子一定與我見解一致，同道中人，大家都懂的。

秦掌柜的神智在外飄蕩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從震驚中醒來。

他忍著滿心的苦澀，將答卷折好收在了袖中。

自己釀的苦酒還是要自己喝，他心酸地看完剩下的答卷，最終宣佈道：「各位請靜一靜！諸位的答案本人都看過了，這次所尋找的有緣人已經找到。稍後會有夥計將『彩蝶翩舞』送上，沒有得到的人請等待下次機會。」

沒得到「彩蝶翩舞」的人雖然心中不甘，可也不敢找月華公子的麻煩，嘟囔幾句，先後離開了玉茗閣。

鳳婉筠當然如願以償的拿到了壽禮，心滿意足地帶著秋靈和幽兒走了。於此同時，秦掌柜心中默默淌著眼淚，準備去迎接自己的悲慘結局了。

一路上，鳳婉筠輕聲哼著小曲，顯然心情不錯。她沒想到運氣這麼好，竟然賭贏了，她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幽兒見小姐心情好，她也跟著高興。「小姐，您太厲害了。早上才說這物件一定是您的，結果真的拿到了。」

「那是，你家小姐看上的東西，怎麼能讓它跑了？」

主僕三人一邊聊著天，一邊往左相府走去。路過正廳的時候，鳳婉筠被鳳舒城叫住了。

鳳婉筠見蘇雲清和那幾個姨娘姐妹都在，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她走到鳳舒城面前問道：「爹，叫住女兒有事嗎？」

她現在十分感謝前身，幸虧一直以來都沒有行禮請安的習慣，倒讓她省了不少麻煩。

鳳舒城端詳了片刻，關切道：「昨日剛受了驚嚇，不在府中好好休養，一大早跑出去做什麼了？」

「明天是十五公主生辰，女兒出門當然是為了壽禮的事。現在問題解決了，馬上就回房去休息。」

鳳婉筠知道，一定是某些人閑著沒事，又在她爹面前嚼舌根了，看來是她表現得太柔順了。

掃了眾人一眼，將目光定在了鳳越瑤和喬姨娘的身上。

蘇雲清母女是不會為這種小事開口的，林姨娘和鳳越琦幾乎就是透明的存在，只有那母女倆最可疑。

喬姨娘的爹是三品侍郎，因為她是庶女，嫁進府也只能做個妾。為了將來給她女兒找門好親事，這些年一直都是看著蘇雲清的臉色行事，就連鳳越瑤也成了鳳婉婷姐妹的爪牙。

果然，鳳婉筠的話音剛落，就見喬姨娘開口道：「老爺，依妾身看，也不是三小姐的錯，要怪應該怪那兩個丫環。作為一等的丫環，不能為主子分憂，還讓主子拖著病體去辦事，這種沒用的東西，就該拉出去打殺了或者找人牙子販賣了。」

鳳婉筠似笑非笑地望著喬姨娘，望得她不敢直視有點兒坐不住了，才輕笑道：「我的丫環就不勞喬姨娘操心了，喬姨娘要是太閑的話，不如還是多操心一下自己的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姨娘院中的紫兒和青兒……」

「紫兒和青兒怎麼了？」鳳舒城追問道。

喬姨娘聞言臉色發白，轉開目光不再吭聲。

該死的，那兩個賤蹄子的事，鳳婉筠是怎麼知道的？

鳳越瑤見喬姨娘臉色不好，一把扶住她問道：「姨娘，你臉色好白，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喬姨娘眼珠一轉，立刻捂住頭道：「老爺，妾身突然感覺有些不適，想先回去了。」

「既然不舒服，就回院子好好休息吧。有時間就多花些心思在越瑤身上，她也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