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鍾梓汐的反擊
【鍾氏的污點、父親的深情、賀衍晟付出、以及那些年她一個人的諸事不宜。現在總該有個為止,這個終點必須由她自己去扛,去終結——鍾梓汐!】
「我帶你第一次和他見面,他一直以你的意願為底線。尊稱我一聲徐總,那時,我就是很放心他的。」
說道賀衍晟,眼角的淚痕又多了幾分。
她抬手擦乾淨,撐起腦袋,軟著聲的撒嬌。
「是嗎?」
「那爸爸您看著,我一會替你去批評這個女婿好不好?」
「你也聽著他叫你一聲『爸』好嗎?爸爸您看,他才叫的那麼少,您是不是還沒有聽過癮呢!所以您再堅持堅持,我讓他每天都這麼喊您,好嗎?」
「好。」徐白杭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溫聲的說。
「爸爸,那當年賀衍晟對你說了什麼?你那麼放心他?」
鍾梓汐很好奇。
徐白杭一生經商,對於萬事萬物始終保持了一分不多不少的戒心。
能讓他徹底放心下來的人,太難了。
「他呀,他說既然沒有辦法燃起你的愛。至少有了恨的支撐,你還能好好地活下去。」
她一驚,隨後笑著釋然。
「是嗎?他果然很了解您的女兒呀!」
「小曦我沒想到衍晟這孩子,能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孩子你知道嗎?你們新婚的那天晚上,在你的病床前他對我說。如果你媽媽的死會讓你塵封內心,失去了愛人的能力,沒關係他會一點點的幫你都找回來。」
「反正,你們來日方長。一輩子的時間,足夠了。」
鍾梓汐泣不成聲,原以為她是被全世界都背棄的人,是不配得到幸福的。
這一刻她才懂得,到底有多少人在用一整個生命去愛她!
「孩子現在你知道了完整的真相,他要我告訴你一句話。即使未來的你生活中不再有光彩,別害怕,他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看見一個原原本本的世界。」
鍾梓汐抬手擦乾淨眼淚,起身。
很用力的扯出一抹笑,看著徐白杭。
「爸爸,你幹嘛。今天一直在誇他,您女兒也不錯的好嗎?」
「好,我女兒最棒了。」徐白杭有些倦意的朝她笑了笑,明顯的精神不足。
「小曦,你去叫衍晟進來我有話想和他說。」
「好!我幫您去叫他……」
三天後。
爸爸離開了人世,這三天的時間裡發生了很多事情。
她的《家與愛》系列榮獲了國際上最具特色設計獎,正當網上炒的沸沸揚揚的時候。
徐白杭重病住院的消息傳出,一時間各種說法議論紛紛、
早些年賀徐聯姻,那棟造成三死兩傷的新樓盤事件也再度被推上了巔峰。
有人順
水推舟指出賀衍晟針對賀家,敵對賀氏。
眾說紛紜的結果則造成當事人未出來澄清時,這場爭論說什麼的都有。
而在這三天里。
賀衍晟陪著鍾梓汐一門心思的在醫院照顧徐白杭,小傢伙很會討老人開心。
只是這份含飴弄孫的情誼,來的實在是太晚!
父親最後的離開走的很安詳。
當年母親一手的後事,是賀衍晟親自操辦的,如今父親也一樣。
當事態焦灼到一定狀態,賀衍晟先是甩出當年江野找人動手的所有證據。
從當時偷換了混凝土的強度。
到當事人在新樓盤放坡上,動了手腳。
以及後來將不太豐富的地下水處不斷的注水鬆土,造成最後坑壁坍塌。
這一系列證據快准狠的,叫江氏措手不及。
坍塌事件第一時間大肆曝光,引來記者。
事態發生不想著怎樣去縮小嚴重性,降低惡劣影響。反倒惡意引導,因為不可控的原因造成延誤救治。
促成三死兩傷,導致很多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一系列的證據,指出當年鍾氏在這個項目上所有的流程都充分考慮到安全因素。
絲毫不存在以次充好坑害社會,更不存在中飽私囊坑害老百姓。
大廈將傾,壞事做盡。
雲城紅極一時的江氏,徹底傾覆。
帶走,介入,調查,查封。
這股狠勁不給人一點喘氣的機會。
同日下午,賀氏新競標西郊的那塊地,的確存在不符合程序的相關證明材料,相關部門同時在介入調查。
相同時間當年鍾氏大樓出事的對面,晟宸和徐氏合作的新項目建成。
剪綵。
當天鍾梓汐作為鍾氏與徐氏接班人的身份,與賀衍晟一起出席剪裁活動。
夫妻二人皆是一身的黑,在場的記者都了解內幕,故而沒有在服裝上多做刁難。
剪裁等儀式完成之後,是一個小型的記者招待會。
針對雲城近來一系列的變化,資訊記者們像嗷嗷待哺的一群小獸。
渴望被普及,渴望得到最新的資訊消息。
所有的問題基本上都由賀衍晟一一回答,他在雲城的話語權高,媒體也算是問的謹慎。
唯獨最後一個問題,一位很年輕的記者出口犀利。
絲毫沒有顧忌到今天的場合。
「你好賀先生,連日來傳的沸沸揚揚。江氏陷害,鍾氏無過。既然本無過錯,為什麼這件事當年沒有人拿出來去佐證,還有您對賀氏的一系列行為是否存在著打擊報復呢?」
「別忘了,您可是賀氏正兒八經的接班人。這麼針對自家公司,是否為不孝呢?這和你旁邊的這個女人有無關係?」
賀衍晟晲了記者一眼。
剛準備回答,身旁的鐘
梓汐很輕的拉了他一下。
賀衍晟反手覆在鍾梓汐的手背上,俯身低語。
「隨便答,我一直都在。」
鍾梓汐知道他一直都在,正是因為他一直都在鍾梓汐才能夠這麼恣意的活著。
也謝謝他一直都在,無論是以那種形式。
年少的大哥哥,曾經的心儀人,後來的仰慕者,以及現在的老公。
不管是哪種身份,賀衍晟都做到問心無愧。
「你好,謝謝你的提問,你這個問題不如由我來回答你更合適。」
鍾梓汐指了指身旁的這座大樓,儀態大方,看似有幾分漫不經心。
頰邊掛著的那抹笑,溫婉無害。
「我們身後的這座大樓如果我告訴你們我說它還沒有完工,你們相信嗎?」
一時間下面竊竊私語,誰也沒有再說話。
「相反對面的那棟樓,我說它即將要交付使用了?你們覺得呢?」
眾人面面相覷,誰會在新樓盤開盤剪裁說這樣的話。
何況當年鍾氏的那棟樓,是被查封的。
鍾梓汐見火候剛好。
「所以,你看看人們只是想要去相信一個公眾可以給出的答案,這並不是答案的本身。」
「可當年也是有理有據的!」那位記者不服輸的叫囂著。
「哦!是嗎?證據這種東西。」
她頓了片刻,答的叫人挑不出一點錯。
「別人能給你看的都叫材料,只要你想要,我也可以給你不一樣的。所以沒有定論,其實沒有定論就是最直接的定論,難道不是嗎?」
賀衍晟帶頭鼓掌,一時間所有人相互附和。
「其實當年的鐘氏沒有錯,當年的賀氏和徐氏也沒有相互包庇。正如現下的賀氏出現相關問題,難道不是它咎由自取的緣故嗎?」
「怨天尤人和互相抱怨都是沒有用的,今天在這裡我作為鍾氏和徐氏的最高執行者。這不過是一場正大光明的商業反擊,純屬鍾氏的商業行為,與賀衍晟無關。」
鍾梓汐不卑不亢的坦然,直接堵了某些悠悠之口。
「所以你的意思是,賀氏今日的麻煩完全、單純的是你個人在出手對付賀氏嘍?」
賀衍晟眉心微擰,剛欲發作。
鍾梓汐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胳膊,笑著回應。
「出手、對付?你這些詞叫我惶恐啊!所謂商業競爭,只要合理合法,就無謂陷害,對付。」
「不懂得『正大光明』四個字是什麼意思嗎?」鍾梓汐鷹隼的目光里全是冷冽。
咄咄逼人的氣勢絲毫不輸任何一個上位者。
「再補充一點,『個人』不準確。」
「這位記者不如直接說明來意,我想你應該還是有話要替某人傳給我吧!」
記者的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
「鍾梓汐小姐
,賀夫人請我代為轉告。你是賀衍晟先生的妻子,你還是賀家的兒媳婦,請你做任何事情之前,請先記住賀家的利益。」
鍾梓汐微微偏頭看了一眼賀衍晟,男人神色淡的一副事不關己。
「哦!是嗎?」
「我想如果你身後的那位記憶力還不錯的話,應該記得我說過『人生須臾,榮枯無常。』商場上我們各憑本事!」
鍾梓汐越過演講台,走到這位記者面前。
從容不迫,不卑不亢。
「聖母白蓮花的時代早就過去了,當年的事情我不會忘,我也不會過分。」
「對了至於你後面準備好了的話,不如我一次性替你回答了吧!」
記者面色白了白,很心虛的問。
「答,答什麼?」
「比如說徐家還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兒子,我並不是徐家完全繼承人。」
「今天所有的記者朋友都在,不如特意說明一下。鍾徐兩家聯姻當年,我父親曾許諾過,一旦鍾毓女士和徐白杭先生解除夫妻關係,那麼併入徐家所有原本屬於鍾氏的財產,將摺合鍾氏與徐氏併購后的40%由鍾梓汐也就是我本人繼承,且繼承人的撫養權永遠只能在鍾毓的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