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要怎麼過去

百思國寒冷，兩人加快速度走了出來。當走到百里荊棘林時兩人就傻眼了，一眼望不到頭的荊棘林，全是細枝，沒有一點葉子。上面倒刺橫生，密密麻麻，不留一點縫隙。下面是只容一身通過的主幹。

「這怎麼過得去」小水試著伸出手，上面密密麻麻連一隻手的縫隙都沒有。

阮芷出奇的淡定，披上自己的狐皮大衣，雖然蜀山腳下清涼如春，穿上披風也可減少荊棘刺掛傷皮膚「若想上蜀山，這百里荊棘里就是第一關，走吧」

她第一次上蜀山是帶著阮氏族長的帖子，無需穿過這荊棘林，這次不一樣了，她必須要一步一步的走過去了。

「阮芷姐姐，我走在前頭吧，我個頭矮，能劈開上頭的橫枝。你彎下腰就可以過去了」小水率先走在前頭，握著斧頭。

阮芷點了點頭，她這次出來帶的人少了，要不然就由她們開路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小水盡量墊著腳清理掉最上面的荊棘，好讓阮芷過去。

這荊棘林真不是虛的，長得蜀山腳下，得仙氣滋養，綠油油嫩的出水，卻硬的像石頭一樣。小水砍掉的荊棘枝，兩人才走過，就立即長了出來。果然是前人開路，後人也別想佔便宜。

走了不過百米，小水就有些體力不支，砍刀也有些鈍了，不如剛開始那樣鋒利了。

上面遮天蔽日不透風進來，兩人又穿著厚厚的狐皮大衣，汗珠兒就像雨一樣落下來，熱的不行。

小水擦擦臉上的汗，喝了口水緩緩勁兒道:「阮芷姐姐，給我用你的劍吧，我的刀太鈍了」

「給你」阮芷抽出劍遞過去給小水。

阮芷儘管在後頭也好不到哪裡去，小水砍掉的荊棘長得快，她速度稍微慢一點兒，就被攔住，老是掛著她的頭髮，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百里荊棘林，即便是像她們這樣穿過去也要幾十天，還不算上休息，吃東西的時間。

「阮芷姐姐，這把劍好鋒利啊，砍這些荊棘就像切豆腐一樣，而且也不重，就像木頭一樣輕」小水興奮道，頓時感覺身上又有了力氣。

「這是我師傅給我的劍」這把劍是她師傅的佩劍之一，拜師那天給了她，削鐵如泥，取自積雲山下幾百年的玄鐵，鍛造了七七四十九天，劍柄上的玉石是百思國的寒冰玉。此時用來砍這些荊棘最好不過了。

「那姐姐的師傅是玄劍派的長老了」

「我師傅是玄劍派的十長老」

「怪不得姐姐能打過靈蛇，真是厲害，姐姐功夫這麼厲害去蜀山就可以直接拜上仙為師了」小水羨慕道。

阮芷愣了一下，笑道:「那當然了」縱然是來了太御雲氏又怎樣，她的武功已經領先其他人許多，再加上妖族為禍人間，蜀山需要他們阮氏共同禦敵，魔凜大徒弟非她莫屬。

有了阮芷的劍進度就快了很快，小水做慣了體力活，像這樣的速度下去，距離蜀山下應該很近了。

恍惚間感覺頭頂一道綠光閃過，好像還有細碎的聲音。

小水問道：「阮芷姐姐，你有沒有感覺剛才頭頂有一道綠光閃過」

「有」很明顯的一道綠光，她也正納悶呢！「應該是蜀山的弟子經過吧，蜀山的弟子大多御劍飛行」

可能她們玄劍派沒有這個，御劍飛行時修仙者學的，她們最厲害就是的招式就是，幻無形，只看見人影開會轉動，就是不知道哪個是真身，可以她也沒有學會。

「真厲害，要是我也會飛就好了，這樣咱們就不用辛苦的來路了」

「不用羨慕了，等你在蜀山修行幾個月年就能學會了」

「聽聞蜀山選弟子特別嚴格，像我這樣的，留下的可能太小了」她既沒有先天資質，又不是世族貴女，應該也沒有他們說的眼緣吧，想到這，小水手上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阮芷當她累了，開口道:「小水歇著吧，吃點東西」

拿出肉乾遞給小水，安慰她道:「別多想，一般能過了這百里荊棘林的人，都能留下來。修仙非常苦，需要耐性，這荊棘林表示考驗想修仙弟子耐心的關卡」

「那太好了，咱們才走了不到千分之一的路程，這裡又熱，該想個辦法怎樣才能更快」

「能有什麼辦法，一步一步走吧，若是荊棘頂上夠密咱們還能在上面走，再不然像果兒一樣小穿梭自如」當初她就該留下一兩個女侍，也不至於現在這樣狼狽。

「你做什麼」小水突然四肢著地，貼在地上，有些不解。

「阮芷姐姐，咱們可以爬過去」小水望著眼前寬闊平坦的地面。

「不要吧，這要是真爬過去了，身上不被磨破了嗎？」阮芷猶豫道，她怎麼能在地上爬。

「這怎麼不行，要是怕磨破皮膚，咱們可以將披風綁在身上，胳膊上，這動物皮耐磨，再將果兒放在前頭探路，相信用不了幾日咱們就能到了，你說是不是」小水立馬脫了披風，用劍劃開幾長塊，分別綁在胳膊肘，膝蓋處，剩下的圍在胸前，剛好夠。

「快點呀！姐姐」不等阮芷點頭，小水就將她的披風嘩嘩幾劍，截好，給她綁上。快到阮芷來不及心疼，這可是自己最愛的一件虎皮披風了。

「我在前頭走，姐姐你跟著」小水率先往前爬去。

阮芷看小水像蛇一樣蹭蹭爬出老遠，是比她們舉劍開路快多了，也就趴在地上跟了上去。

低下的空間大，有的地方小水甚至可以彎著腰跑過去。爬的累了可以跑一會兒，跑的累了接著爬，也能等等阮芷，果兒最高興了，蹭蹭跑的不見影，小水要叫它才回來，它也不用吃東西，餓了就抱著荊棘枝啃，倒也省下了一點吃食，阮芷一開始沒想著荊棘林要耗費這麼多天，也就沒有準備這麼多吃的，吃到最後，小水的硬饅頭，倆人也能將就著吃了，渴了就選一個嫩枝，吮吸著裡面的汁水，要不是果兒啃著吃，吃的嘴邊都是綠汁兒，只怕她們都要渴死了。

別看這荊棘枝硬，裡面可存了不少汁水，喝起來特別甜，一喝完，感覺身上的疲憊感就消失了。不知是蜀山特意這樣為前來拜師的人留的，還是荊棘樹本來就這樣。

阮芷身體已經長成，她把身子彎到最低還是能碰到上面的荊棘，不得不一直在地上匍匐前進，拉下小水不少。

小水坐在地上休息，看著狐皮，不禁感嘆，就是好，即使外層的毛被磨的沒有了，裡面的皮子還是那麼厚，厚度一點沒少，反倒被磨的光亮滑溜了。裡面的油也滲了出來，摸起來滑滑的軟軟的，減少了不少阻力。

小水靈機一動道：「阮芷姐姐，站起來」

「做什麼」她都快虛弱了，被小水從地上拉起來，感覺骨頭都快散架了，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笑：「不行的，上面的倒刺會划傷人的」

「不用擔心了」小水扶著阮芷的腰到差不多的高度，給她披上狐皮道：「往前走」

「這不行吧」儘管隔著狐皮，阮芷彎著腰感覺荊棘枝抵著她的腰，迫使她蹲下，還是試探著走了幾部「可以哎！」上面的枝幹在她頭上背上划動，卻沒有勾著她的披風。

「這上面出了油，滑滑的，這下面的刺嫩，容易過去」

「是個好辦法呀！小水你真聰明」阮芷誇讚道。

「多虧姐姐的披風，要不然咱們可要些日子」

有了狐皮蓋在頭上，兩人行動快多了，小水甚至可以直起腰在裡面跑，阮芷本來就是習武之人，動作敏捷，甚至可以借用劍的力量在地上滑行，都把小水甩在後頭。

「小水快點，你太慢了」

「馬上了」

「呼」終於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了，出來第一件事兒，小水脫掉身上厚重的衣服，感覺身上都在長痱子了。

出來就是山腳下的平底，已經有蜀山的弟子在哪裡等著他們。

「兩位姑娘，這是我們準備的一點吃食，想必你們也餓了，先吃點東西吧」一位弟子上前，向她倆人問好，遞上準備好的吃食。

「多謝」兩人接了各自吃起來。不過是白餅，不過兩人在裡面吃了這麼多天的肉乾和荊棘枝，一吃這餅便覺得比山珍海味都香。

那弟子打量著她兩人，笑道：「旁人出來都是面目全非，衣衫破爛，臉上都是划痕，兩位姑娘倒是完好無損」

阮芷聽他說旁人，便問道：「在我們之前還有其他人已經到了嗎？為什麼我們路上沒有遇到，還以為走錯路了呢！」

「同路人不通路，你們雖然都是在裡面走，但先後進去的人都看不到聽不到彼此，除非像你們這樣，間隔不到一米的」

「原來如此」阮芷瞭然道。

「這石頭後面是乾淨的溫泉水，水有癒合傷口，消除疲勞的功效，洗完之後就可以沿著小路直接上前山了，兩位姑娘快進去」那弟子指著身後的石頭道。

果然，石頭後面一條小徑，用碎玉鋪成，走在上面腳底特別的舒服，剛走進去就聽到嬉笑的聲音，曲徑通幽，同樣是幾塊巨石擋著裡面的風景，石頭後面是巨大的溫泉池，岸上種著桃花樹，溫風簌簌，桃花瓣漂在水面上，粉紅一片。

此時已經有幾個人在裡面洗了，應該是睡著了，池水溫熱，最能解乏，也都是十六七歲的年紀，果然是身上都是划痕，阮芷小水也脫了衣服在裡面泡著，水接觸傷口的時候竟然不覺得疼。

不消片刻，身上的傷口竟然癒合了。

「小水，你身上的傷口好的這麼快」阮芷看著小水胳膊上，上面只有一道道淺淺的痕迹，若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小水在前頭開路，當時明明胳膊上沒一塊好肉，這會兒竟好的傷口都沒有了。

小水毫不在意道：「我自小都是這樣，上山砍柴，受傷多了，傷口自然癒合的快，再加上有這池水」

「也癒合的太快了」阮芷低聲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