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危在旦夕
婉儀讓馮世子夫人放下五姑娘,隨即讓人拿來圍幔,或者屏風圍在四周。
很快,下人們就拿來了圍幔,有幾個婆子充當臨時支柱,撐起圍幔,將馮五姑娘圍在了中間。
婉儀將她腳部墊高,又將她衣襟解開,幫她排水。又將那醫女的銀針拿過來,給馮五姑娘扎針。
一番忙活后,馮五姑娘吐出一口水,居然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一睜開眼睛,下意識地拉著婉儀的衣襟就喊:「救命、救命!」
在圍幔外等待的馮世子夫人,一聽女兒的聲音,頓時激動得泣不成聲起來。
馮五姑娘終於清醒過來,第一眼就看到一個陌生的姑娘,正蹲在自己身邊。她不禁怒目:「你是誰,我在哪裡?」
外面的秦敏欣聽到馮五姑娘的聲音,就想衝進來。可無奈有婆子擋著,不讓她進來。
她只有在外面喊:「馮五姐姐、馮五姐姐,你沒事了吧?」
秦敏欣說到這裡,終於放聲大哭起來。
見馮五姑娘跌落下水,她沒哭;被人冤枉,她也沒哭;見到慈母胞兄,她強忍著沒哭。可現在看到馮五姑娘沒事,她突然就有種,想大哭一場的感覺。
重新給馮五姑娘穿戴整齊,圍幔被撤開!
馮世子夫人第一個衝進去,抱住了躺在鋪了軟褥的地上的女兒。
馮五姑娘一見到秦敏欣,就指著她大哭:「娘!秦敏欣推我!」
「我沒有!」秦敏欣急得不得了。
婉儀涼涼看一眼馮五姑娘:「馮五姑娘,你出閣了沒有?」
馮五姑娘不明所以,瞪她一眼:「本姑娘還沒說親呢!」
「可見你就是在撒謊!」婉儀冷冷一笑:「馮五姑娘不要冤枉別人,我可是半個醫者呢!」
她說著,似是無意地往馮五姑娘腹部,掃了幾眼。
見婉儀朝她腹部看了幾眼,馮五姑娘並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沖著她嚷:「是醫者又如何?難道醫者就可以逼我,顛倒黑白嗎?」
「不能!」婉儀老實地搖搖頭:「馮五姑娘,老實說,我可是看在秦三姑娘的份上,才救你的。你讓我猜猜,你為何要陷害姑娘,如何?」
「你胡說八道!」馮三姑娘不耐煩跟婉儀說話,只是讓她母親:「娘,我累了,我想回房!」
「不能走!」秦敏欣攔住了抬著馮三姑娘婆子的去路:「馮悠瑕!沒還我清白之前,你不能走!」
馮五姑娘見此,懼怕一般眼淚汪汪地,拉了拉她母親。
馮世子夫人火起,直接讓人推開了秦敏欣。
婉儀輕笑:「秦三姑娘,你是不是撞破了人家的姦情,人家才如此冤枉你的?」
她的聲音說大不大,卻震得馮世子夫人一個趔趄:「你說什麼?小丫頭,雖然你救了我女兒,可也不能如此誣陷她?」
馮世子夫人怒火衝天。
婉儀不理她,直接望向馮五姑娘:「有人背地裡朝你下黑手,想讓你一屍兩命呢!若不是我,你們母子此時已經死得透透地了。」
「嘩——!」周圍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馮五姑娘下意識地撫上肚子,望著婉儀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婉儀答非所問:「馮五姑娘,說不定這孩子的父親,不想留下這個孩子,才對你下黑手,嫁禍於人的。」
「你胡說!」馮五姑娘急起來,她剛喊了一聲,突然就下意識地捂住了肚子,痛得大汗淋漓起來。
「這是動了胎氣!」婉儀似笑非笑地看向馮世子夫人。
馮世子夫人眼裡,冒火地瞪著婉儀,此時的場景讓她無地自容,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張羅。
剛才的那個醫女並沒有走,她給馮五姑娘診了脈后,就告訴馮世子夫人:「世子夫人,五姑娘這是流產先兆。不過世子夫人不用太擔心,胎兒不大,才一個多月而已。」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五姑娘送回房間里去?」
馮世子夫人此時,早已不顧形象起來。
哪知眾婆子才抬起五姑娘,五姑娘下身就流出一大灘血來。
眼見是移動不成了。
眾人此時顧不得什麼了,只好把圍幔又遮擋上,重新忙活起來。
婉儀面上不顯,心裡卻很是不安:該不會是我剛剛跟她施穴的時候,又沒找對穴位吧?
很快,周圍的人都清理了出去。
輪到秦敏欣的時候,她卻說什麼也不走,一個勁兒地說,要跟馮五姑娘問個明白!
聞訊趕來的慶國公夫人見此,沒讓人阻攔秦敏欣。
她走到婉儀身邊,皺著眉頭問:「小姑娘,你是哪家的?」
「小女是杜家的。」婉儀見她威壓外露,不禁對她莫名沒有好感起來。
「杜家的?」
國公夫人偏頭想了想,隨即回過神來:「你這醫術是跟誰學的?」
婉儀蹙了蹙眉,隨即擠出一句:「照著醫書自學的。」
「哦?」
國公夫人準備再問,突然聽到馮五姑娘大喊一聲,隨即沒了聲息。
她不禁轉過頭去問:「怎麼啦?」
有婆子過來,驚恐地回:「五姑娘身上的血止不住,已經昏過去了!恐怕……?」
「恐怕什麼?快說!」
那婆子驚慌之中,並沒發覺是誰在問話,下意識地就答:「恐怕捱不過去了!」
畢竟馮五姑娘身子一向單薄,在加上落水之後,身子本就虛弱,卻又偏偏趕上小產!
「你胡說!」秦敏欣瞪著血紅的眼睛,猛力地搖晃著那婆子,剛才的話就是她問的。
婉儀悄悄退出眾人的視線,進了空間里。
方神醫聽完婉儀的講述后,直搖頭:「我對婦科不善長,這次是幫不了你。」
「可您是神醫呀?」婉儀挽著方神醫撒嬌哀求。
「神醫又能怎麼樣?再說我是人,又不是神!」方神醫好笑地推開婉儀。
「啊?那沒辦法了?」婉儀失望地站在那裡。
「還有個辦法,」方神醫嘆了口氣:「就是讓她清醒一柱香的時間,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不過那樣死的話,對逝者是很不公平的。」
明明可以就那樣讓她昏迷死去,可偏偏還要人為地弄醒她,然後告訴她,你活不下去了!
那樣是很殘忍的。
再說,也許病人危困后,還有轉危為安的希望。可是服下那葯后,就真正只有死路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