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數年
「咦，師弟你不是要修鍊嗎？怎麼又出來了。」瞧著蘇離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正準備去練功的令狐沖驚訝的問道。
蘇離沒有回話，只是默默的走到了一顆樹下，手中之劍緩緩的刺出。
可才一刺出，蘇離立馬便收了回來。
「不對，不是這樣。」
蘇離回想著腦海之中西門吹雪的那一劍，回想著那一劍上的神韻。
「師弟你在幹什麼啊？練習咱們的華山劍法嗎？只是你招式好像也不怎麼對啊。」令狐沖好奇的問。
「別打擾我。」蘇離皺了皺眉，隨即又是一劍刺出。
瞧見蘇離此時的模樣，令狐沖莫名的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蘇離究竟哪裡不對勁，只是他與他這個二師弟平日里也沒有過多的交流，只好無奈的站在了一旁。
「還是不對，可惡為什麼明明記得那麼清楚，就是沒有一點相像的感覺？」蘇離不甘的想到。
拿自己的劍與西門吹雪那一劍相比，只感覺是天上與地下之分。
怎麼會這樣？
蘇離想不明白，不是通讀萬卷之後，自己的記憶與領悟能力都上升了不少嗎？
怎麼居然連一個普通的劍法招式，刺！都完不成。
「師弟你這是幹嘛，怎麼感覺你這劍法練的怪怪的，你有多少年沒有練劍了是在找當年的感覺嗎？」令狐沖看了好一會，見蘇離停下來思索，於是再次問道。
「當年的感覺？」蘇離被令狐沖問的一愣，轉瞬間腦海之中似乎閃過了一道靈光。
「師兄，能否麻煩你在我面前再練上一遍華山劍法。」蘇離輕聲的說道。
「哦，好！」不知蘇離為什麼要讓自己演練一番，但秉著指點自家師弟的心情，令狐沖立馬在蘇離面前演練了起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越看蘇離眼睛越亮，越看蘇離便越明悟到了什麼。
「五年未曾修鍊，我早已荒廢了前身當年的劍法，連基礎劍法都已經遺忘，又如何去學那西門吹雪的那一劍。」蘇離心中恍然大悟的說道。
「師兄多謝！」蘇離感激了起來。
「哦，沒事，這有什麼好謝謝的。」令狐沖不知自己幫助蘇離解決了一個大問題，停了下來尷尬的笑了笑。
「嘿，師弟你知道的師兄喜歡喝酒，你要真覺得不好意思下次偷偷給我買壺酒就好了。」令狐沖訕訕的笑道。
「好！改日有機會師弟一定給你買。」
明悟了問題所在，蘇離便開始了每日的修鍊。
白天基礎劍法，晚上混元功修鍊。
不知不覺一年過去，樹上枝葉枯了又黃，蘇離獨自站在大樹之下。
微風吹拂起來，樹葉發出唰唰的響聲。
一片片枯黃的樹葉緩緩的飄落了下來，蘇離緊閉著眼睛。
一襲長衣緩緩的在風中飄舞，手中握著一柄長劍，靜靜的聽著風吟的聲音。
「你可看好了，今天我只教你一劍！」
腦海之中的一道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當日的那抹劍芒好像又再次出現在他眼前。
蘇離緩緩的睜開眼睛，朝著自己身前猛地一刺，踱步踏出，捲起地面上一大片落葉。
他再次閉上了眼睛，對於自己剛才的那一刺好像沒有任何的感覺一般，還在領悟，還在回想著之前的那無比簡單的一招。
終於，他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一小片落葉飄落在他的手心。
「終於領悟到了一絲了嗎？」
瞧著落葉之上那清晰的紋路，蘇離輕聲的喃喃道。
話音未落只見著蘇離手中的落葉，從中間斷裂開。
「好厲害的劍招，師弟你這劍法越來越有韻味了。」一旁的令狐沖驚嘆說道。
一年之間令狐沖真正見識到了這個一年前還只知道看書的二師弟的天賦。
對此，他只有由衷的高興。
「師兄你就不必過多誇讚了，這點劍法遠遠不夠。」見識過西門吹雪的那一劍，蘇離才明白彼此之間的差距，就這點成就又算得了什麼。
他不過才走了第一步，此時的他連西門吹雪的第一招都沒有完全學會，更別說西門吹雪之後的劍法了。
再次拿出了那片被切開的梅花瓣，蘇離細細的打量，感悟著他與西門吹雪之間的差距。
他才能做到切開樹葉，而西門吹雪已經可以一劍切開數百朵散落的梅花。
不知是否是西門吹雪的原因，那次從他那梅庄之中帶出來的梅花瓣竟然到如今都未曾枯萎。
而越是練劍，蘇離越是感覺到了這小小的一片花瓣上那濃郁的劍氣。
「如此之大的差距嗎？也不知道何時我才能向你學習第二招的劍法。」蘇離心中輕聲的感嘆。
收起手中的長劍，蘇離這一年第一次提前離開。
「咦，師弟你不練了啊？」令狐沖好奇的問道，這可有些稀奇，要知道這蘇離可是武痴，自從他恢復修鍊之後，從早到晚就從未停過。
為此岳不群還當眾說過他們這些門下的子弟，可蘇離是蘇離，他們是他們，對此他們也只能無奈的苦笑了一聲，沒有任何的辦法。
「你繼續吧。」蘇離的聲音傳來，身影已然走出了十米開外。
這一年的修鍊，蘇離的內功也不是沒有長進。
混元功此時蘇離已經修鍊到了第四層，僅差一步便可突破到第五層達到江湖中的二流高手的境界，這還是混元功修行緩慢的緣故，若是一般的功法以他如今的資質恐怕早已達到大成的地步，雖說此時他還未曾達到二流，但一般的二流高手恐怕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這師弟。」令狐沖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蘇離他是完全沒有一點辦法，只好帶著他身後的一群師弟開始繼續修鍊起來。
蘇離獨自來到山下的小村莊，這是華山庇佑的地方，一切顯得十分的平靜。
「這東西怎麼賣？」
蘇離找到一名小販，手指著攤位上的幾顆小樹苗，輕聲的問。
「一兩銀子都給你。」小販抬了抬頭，一開始並不在意，但瞧見蘇離的衣著立馬便精神起來，黝黑的眼睛中閃爍著一絲精明的光芒。
「好給你！」
蘇離沒有還價，買下了樹苗便轉頭回到山中。
找了個地方種下，其餘師兄弟看著他的舉動有些莫名其妙。
「哼，真是個怪人。」岳靈珊站在角落中嘀咕。
不過蘇離並未曾理會。
數年過去，蘇離修鍊時便換了地方，在他所種的這幾顆樹苗之中。
樹苗慢慢長大，綻放出漂亮的梅花。
梅花樹下寒風中，一襲長衫隨著一陣劍影閃過，黝黑的瞳眸里倒映出破碎的花瓣，蘇離終於找到西門吹雪那一劍的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