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七章 把自己說傷感了

「爹爹爹，你再打下去我想說都說不了了。」

郝珺伸手接住頭頂上的戒尺，心中叫苦不迭。

郝琯收回手上的動作，「啪」的將戒尺拍在書桌上，坐在矮椅上，視線未從郝珺身上移開分毫。

「說。」

「誒！好。」

郝珺站起來，整了整衣袍。

「我讓你站起來了？」

郝琯忽然出聲，聲音鴻厲。

「……」

郝珺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我都站起來這麼久了，您是看不見嘛？

面對老頭的冷漠注視，郝珺腿一軟，又跪下了。

「還不說？我以為你敢回來，是想好如何認錯了，此時看來，你當真是在外頭混不下去了。」

郝琯把自己說傷感了，「我郝家，怎得出了個你這樣的無用之徒？」

老淚盈眶，「是我對不住你娘，若是她知道你成了這副模樣，定會怪我未將你教好。」

也罷，待自己解甲歸田，再到汐兒墓前贖罪。

郝珺安靜地看著老頭自說自演，還別說，老頭哭起來還挺好看的，主要是他本就英俊逸然，如今老了猶存俊逸。

「爹，你哭好了么？何時能聽我講，跪在地上膝蓋怪疼的。」

「講！」

郝珺時刻關注著桌上的戒尺，「孩兒此行回來，是想借您的宰相私印一用。」

說完，桌上的戒尺便來到他面前，郝珺只能用膝蓋挪著往後退，閉著眼繼續說道。

「小妃妃讓我用偷的，可孩兒怎捨得惹爹爹生氣，即便被打死，也要先說明原由。」

「小妃妃與妹婿想出海遊玩，妹婿不能動用私權，便想出了這個法子，孩兒說完了，請爹爹責罰。」

郝珺停住後退，頭一仰，背一挺。

沒有預期中的痛意，也未聽見老頭呵斥責罵，難不成一口氣沒接上來，氣死了？

郝珺微微睜開一隻眼，再睜開一點，直到看清老頭憤怒的臉。

「爹，您不生氣？」

郝琯壓制著體內的怒火，心中默默告訴自己，畢竟是汐兒給他生的兒子，不能打死了。

「你娘說過，不可在你閉著眼時打你，會對你的成長不利。」

「啪！」

「啊！爹……我閉上眼睛了。」

在郝琯說到一半時，郝珺便將眼睛閉上了。

「啊！」

「如今你已長大，為父若是再不好好教導你，會對我的晚年不利。」

他還想多活兩年，看著妃兒誕下皇子，在後宮萬事順遂，他才能閉眼。

否則，待他死了，汐兒定不願見他，若是連鬼鴛鴦都做不成……那就把這孽子打死，讓他親自到她娘面前解釋！

「啊！爹~孩兒~所言……啊！句句屬實~」

郝珺感覺自己的脊梁骨要斷了，他不能給小仙仙幸福了。

「屬實？你天性貪玩，在外混了幾年，如今想著出海，還用你妹妹做借口，打死你都是輕的！」

「啊！這法子~是妹婿教的~」

小妃妃心性純良，斷然想不出這般危險的法子，只有不顧他死活的妹婿，才想得出這般損招。

「啊！」。

「妹婿？你可知你妹婿是何人？老子都不敢叫他一聲『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