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殺敵破陣

以為一切終於可以告一段落的兩人被門口出現的人影打破了這個美夢，而出現的正是那傀儡赤練鬼王。但再次出現的他形象卻變得有些滑稽：蓬頭垢面，披頭散髮，身上的唐裝也是缺胳膊少腿的，乍一看更像丐幫弟子多一點。

「你們到底是......」

還沒等他把話講完，早就火大了的兩人就後腳一蹬直接飛撲了過去！到底有完沒完！連出數掌和連揮數劍的兩人像瘋了一樣把赤練鬼王逼得不停後退，三人從廚房打到了餐館的大堂處。畢竟眼前那赤練鬼王只是一具被遠程操控著的屍體，肢體怎麼都不會比得上在生時的靈活，因此在希文二人的瘋狂進攻下，赤練鬼王連連敗退，把整個大堂的桌椅都撞得四處橫飛，最後三人打到了大門處，希文一個閃身，抓住了赤練鬼王一個破綻，用細劍直接穿過了他的胸膛，把他整個人釘在了大門上。

沒過幾秒鐘，周遭的黑暗一下褪去，明亮的月光，昏黃的路燈透過窗戶照射了進來，視野一下子變得明朗起來。兩人立馬癱坐在地上，長長吁了一口氣，終於可以結束了！冷子墨更直接呈大字形躺到了地下，看著希文哈哈大笑起來：

「想不到你這麼厲害！今晚幸虧有你在，我果然沒交錯朋友！你是什麼人呀？你來我們學校肯定不是為了學習吧？你的劍好像好帥誒！你......」

一放鬆下來就恢復話嘮本質的冷子墨讓希文哭笑不得，而那一連串轟炸式的提問更讓他瞠目結舌。他緩緩站起了身，拍了拍身屁股上的灰塵，說道：

「有些事情說出來你可能會覺得不可思議，難以置信。不過以後有機會的話，我......」

希文的話還沒說完，他的直覺讓他瞬間彎下了腰，只見一道反射著白光的劍影從他的頭頂上掠過，他快速地提起躺在地上的冷子墨，然後向後一推，冷子墨整個人就在地面上平移著，直至撞到了身後的一張桌子才痛得眼睛直冒淚水地停下來。一道凌厲而急速的力量打穿了廚房的牆壁沖向了希文，反應力極快的希文雖然奮力向後避去，但還是猝不及防地被那飛馳而來的鬼蕭劃破了臉頰。

「你們不會天真到以為一具屍體能夠被刺死吧？哈哈哈哈哈哈！這次我再也不會給機會你們了！」被釘在大門上的赤練鬼王說道。

希文與冷子墨二人驚訝地轉過頭，發現那赤練鬼王右手握著希文的細劍，左手拿著那支鬼蕭「渡鬼門」，雖然空氣中瀰漫著一陣陣難聽的奸笑聲，但是他還是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奸笑過後，赤練鬼王那赤紅的臉上浮現出了許多金色的符文，緊接著他身上的每一寸肉眼能見的皮膚上也出現了一排排散發著黑氣的文字。他把鬼蕭橫放在自己的唇邊，短短的幾秒鐘，那尖銳的，熟悉得讓人後怕的吼叫聲再次出現，一隻接著一隻的靈體從玉簫中被釋放出來，只是這次他們還沒露臉兩秒，就被赤練鬼王身上的符文吸進了他的體內。

根本就沒有給希文二人反應過來的時間，那赤練鬼王就似乎融合成功了，露著一副赤面獠牙，周身充斥著濃重的死氣，身形也比原來大了好幾倍的樣子。

「領死吧！」像是有無數重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一般，讓人頭腦發麻。

赤練鬼王飛身一躍，伸出了右掌直接打向了躺在地上的冷子墨。

「小心！」眼見冷子墨已經來不及躲避，希文縱身撲了過去，也伸出了右手與之對掌，一股強烈的電流感從指尖直鑽心臟，還沒到三秒，希文知道再不縮手整隻手都要被打斷了，他右腳向後退了半步，然後迅速把手向後彎去，卸掉了部分的力量后，再把手縮了回來。雖然是保住了手臂，但他整個人卻是重重地飛了出去，撞碎了收銀台的木櫃。

此時的冷子墨看見已經不省人事的希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借著身上神力的餘威，狠狠地向著面前這隻怪物的胸口拍了一掌。一掌下去，那黑氣頓時被驅散了不少，但是也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黑氣再次聚集了起來，一下便把冷子墨的手掌吞噬了。赤練鬼王冷笑了一聲，抓著冷子墨的衣領，就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用左手重重地扇了他一巴掌，然後把他扔向了希文的方向。

被一巴掌扇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的冷子墨幾乎要暈死過去。但是如果這個時候暈過去，那就真的完了，於是他咬咬牙，強忍著噁心感和半張臉腫起來的疼痛，睜著一隻眼睛死死盯著慢慢走來的怪物。

「以為隨便從哪個旮旯請個遊魂野鬼上身就能扭轉乾坤？你真的太天真了！不過......看你們資質尚好，我就勉為其難地饒你們不死，讓你們榮幸地成為我的新鼎爐吧。」

赤練鬼王一邊說著，一邊提起了已經完全不能動彈的冷子墨，他用左手食指的指甲在冷子墨的額頭中間一點點地割開了一道5公分的口子，然後從丹田處提取了一團乒乓球大小的黑氣，意欲把它放進冷子墨的身體里。那團黑氣剛到達冷子墨眼前時，就從黑色變成了紅色，讓誰也沒想到的是，它像是有了意識一般，一下子在赤練鬼王的手上閃進了他自己的嘴裡，只見那赤練鬼王頓時扔開了冷子墨，雙手掐著自己的喉嚨，跪倒了在地上，一臉痛苦地掙扎著。

此時滿臉鮮血的冷子墨使出了最後吃奶的力氣爬向了不遠處的希文，他用手輕輕拍了希文的臉幾下，試圖把希文叫醒。畢竟希文只是被砸暈過去了，受的傷並不是說非常嚴重，所以他沒過一會兒就讓冷子墨喚醒了，當他睜開眼睛還沒從痛苦和迷茫中恢復過來時，被眼前冷子墨的樣子嚇了一大跳，滿臉鮮血，但是整個人看上去卻是毫無血色。可是這時的冷子墨快速地把手放到了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後示意他看向赤練鬼王的方向。

原本跪在地上的人，此刻已經站起來了，而他周圍的黑氣也不見了蹤影，身形也變回了正常的形態，他就閉著眼睛靜靜地定在那。突然，他睜開了眼睛，這一睜驚呆了地上的兩人，他的眼睛里有光，他似乎恢復了自我意識。但赤練鬼王好像完全沒看到地上的人一樣，他把身子轉向了餐館的大門口：

「想不到吧！老不死！我早就料到我會有此下場，也早料到你會用噬身鬼咒這招，所以我留了一魄在鬼蕭中，等著你上鉤呢！哈哈哈哈哈......」赤練鬼王對著門口的空氣一邊講話一邊大笑著。

就在希文和冷子墨以為那人是精分的時候，空中傳來了聲音：

「你這個叛徒！難得主上留你全屍，讓你的屍體幫你贖罪，你還在這裡不知悔改？」

「我呸！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你們的氣息我的鬼蕭記住了！你跟那個偽君子一起去死吧！」

說完赤練鬼王就舉起玉簫，吹奏了起來，那聲音非常急促，給人一種十分肅殺的感覺。霎時，蕭聲戛然而止，只聽「叮鈴」一聲，鬼蕭落地，而它的主人卻倒在了地上，抱頭翻滾著。

「你以為像你這般螻蟻還能夠傷到主上半星？你的這副身體早就被種下陰符，現在就真正讓你體會一下不識好歹的後果吧！」

空中的這把聲音一停，那在地上翻滾的赤練鬼王叫得更加痛苦，他吼叫道：

「你這老不死！啊！我！做！鬼！也......」

話還沒說完，只聽一聲巨響，赤練鬼王在原地爆炸了，餐館里頓時骨肉橫飛，血霧瀰漫，裡面的桌子，甚至是牆壁都被擊穿或者砸出窟窿，希文在下意識的驅使下瞬間打開了防禦結界，才讓兩人免於成為蜂窩。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血霧才完全散開，空氣中依然瀰漫著一股腥臭味，剛剛那個差點兒讓他們去見閻王爺的人，似乎就這樣煙消雲散了，只有地上那支已經黯淡無光的玉簫和他們身上的傷能證實那赤練鬼王真的出現過。

兩人在地上躺了很久，一來他們真的已經筋疲力盡了，二來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那真正在背後的黃雀還沒出現。但直到兩人都快要睡著了，也不見再有動靜響起，難道他們被遺忘了？希文率先站了起來，他拿著他的細劍，環顧了一下四周，在地面尋找了一翻，也用感應力探尋了幾次，沒找到通訊器，但是確定已經沒有危險了，他就把冷子墨扶了起來。

「現在怎麼辦？」希文問道。

「剛剛聽他們對話，這事情好像不簡單，我要趕緊去告訴我家老爺子，還有我估計我內傷挺嚴重的，先去我家吧。」

冷子墨一瘸一拐地扶著希文，身上的神力退去，所有的傷痛加倍襲來，他難受得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希文舉起了手中的戒指，對冷子墨說：

「在你的腦海里想象你家的其中一扇門就行。」

冷子墨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希文扶著冷子墨走到了大門口，他舉起了手中的戒指，嘴裡快去地念了一句咒語，那門上便出現了一道紫色的符文。

「走吧。」希文看著冷子墨說道。

冷子墨不明覺厲，但是他突然想起了什麼。

「等等！把那個帶上。」他用嘴努了努地上的鬼蕭。

希文也順著方向看了過去，然後走過去撿起了那支鬼蕭交給了冷子墨，冷子墨把它塞進了自己的衣服里，然後又從口袋中很艱難地翻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嘴裡念念有詞，那符紙無火自燃，接著他便把符紙往附近的一張桌子上一扔，火焰就迅速蔓延開來。

「走吧！」冷子墨說道。

於是希文扶著他，打開了面前的大門，大步地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