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差點給跪了
整個人如同餓狗撲食般,直撲了上去。
咔嚓!
嬌弱的獨輪車經不住她這般孟浪,嘩啦一下碎了,推獨輪車的人摔在地上半天沒起。
「疼……疼死了。」
那是個黑臉少年,身上乾巴巴的瘦,看起來沒二兩肉,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看到被唐然壓扁了的東西,臉色立馬就變得難看。
「你你……你個死胖子,竟然把我的老鼠都壓扁了,這可是我花了七天的時間,才好……好不容易抓到的,你,你賠我。」黑臉少年一著急,連說話都結巴了。
唐然爬起來,順便捏著一隻老鼠尾巴拎起來,一臉驚奇,「原來是老鼠啊,不過這老鼠還挺肥挺大隻的。」
得有七八斤重了吧,差點以為是竹鼠。
「你還給我。」黑臉少年伸手一把搶了回來,不高興地說道,「我趴在地裡頭,把臉都晒黑了,也才抓到這麼幾隻老鼠,還想著拿它換點糧食,結果都讓你給壓扁了。」
唐然:……
拿老鼠換糧食,還真夠稀奇的。
剛這麼想著,就聽到一陣驚呼聲,不由得扭頭看過去。
就看到幾隻大老鼠迅速穿過大街與人群,朝另一個方向奔跑,轉眼就跑沒了影。
「那是……老鼠?」唐然驚訝。
「是啊。」黑臉少年很是沮喪地說道,「也不知道這幾年是怎麼回事,整個豐城多了許多老鼠,把地里種的莊稼都快吃沒了。」
唐然拿自己的食指跟老鼠尾巴比,發現這老鼠連尾巴都很粗,都趕得上她手指頭粗了。
黑臉少年是個話嘮,也不管唐然有沒有在聽,自個就打開話匣子,「其實頭兩年還好,老鼠只是多了點,並不會影響到收成,就家裡頭愛遭老鼠偷。可這兩年老鼠越發的多,不僅禍害百姓家裡,連地裡頭的莊稼也禍害,種下的糧食不等收成就被禍害掉一半。」
黑臉少年看了看手中的老鼠,「這老鼠再這麼繁衍下去,地裡頭的莊稼就種不成了,以後可能就得餓肚子了。」
「沒得吃,吃老鼠唄。」唐然開玩笑道。
反正老鼠這麼大,肉多。
「你以為我們不想打老鼠吃了,好歹也是肉來著,可老鼠太精了,一點都不好打。」黑臉少年翻了個白眼,「就打這五隻老鼠,我就花了七天的時間,連臉都晒黑了。」
他這是運氣好才打著半窩老鼠,別人可沒幾個能有他這般運氣,能一次打著五隻。他原想著能不能拿老鼠換點粗糧,家裡頭都快要斷糧了。
相比起來,他家還算好的,至少還有得糧食吃,村裡好些人家都斷了糧,只能挖野菜抓老鼠吃了。
唐然呵呵一笑,鄙夷道,「小兄弟,你這逮老鼠的速度也太慢了點。要知道一隻老鼠一月就能產一窩,一窩一般有十二隻,而這小老鼠長半年就能下崽子。照你這速度,遲早老鼠泛濫。」
「這老鼠多了,遲早會沒得吃,到時候說不準……」唐然眼珠子轉了轉,恐嚇道,「吃人啊!」
黑臉少年:「!!」
一想到這種情況,黑臉少年的臉都嚇白了,不想看起來竟比剛才還要好看些,顯得秀氣不少。
唐然挑了挑眉,剛她掃了一圈又看到了奔跑的老鼠,心想這地方不會是成了老鼠窩吧。
「只是老鼠這麼多,為什麼沒有貓?」
「貓都讓老鼠嚇跑了。」
黑臉少年看了看手裡的老鼠,一時間被唐然所說的『老鼠吃人』給嚇著,連忙扔到了一邊去,完了手還在衣服上蹭了蹭。
這才說道,「再大的貓也比這老鼠大不了多少,這些老鼠又經常是一窩一窩地來偷東西,尋常的貓哪裡招架得住啊,漸漸地這豐城就連一隻貓都找不到了。」
唐然呵呵,「那還真是挺倒霉的。」
不過唐然沒打算同情他們,畢竟比起他們來說,自家人還要更可憐一點。
自家即將要面對的荒獸,可是比老鼠要可怕得多。不過這些人倒霉,她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
她不知想到什麼,眼睛一亮。扭頭想要說點什麼,就看到黑臉少年正在打量她。
不由得挑眉,「你在看什麼,是不是覺得本姑娘長得特別美,要喜歡上本姑娘了?」
黑臉少年:……
「這位大爺,您可真會開玩笑。」
那一臉的嫌棄簡直不要太明顯,唐然不自覺摸了自己臉一把,頓時就黑了臉。
得,又成鬍鬚大漢了。
「小兄弟,我跟你講啊,你可千萬別不信,我原本是個美女來著,只是……」唐然摸著滿臉的鬍子,扯了扯嘴角,「吃錯了點東西,變得有點返祖而已。」
黑臉少年僵硬地點頭,相信她是吃錯了東西,把腦袋給吃壞了,所以才認為自己是個美女。
一般男人都沒長他這般粗狂的,說自己是個美女絕對腦子有病。
誒,好惡寒!
見黑臉少年一臉不信,唐然也懶得跟他再解釋,畢竟自己現在長成這樣,也真是有點一言難盡。
「算了,不信拉倒。」唐然一把摟住黑臉少年的脖子,朝四周看了看,然後低聲問道,「小兄弟,我問你個事。」
「啥事?」
「這豐城老鼠泛濫,你們城主著急不?」
「不急。」黑臉少年搖頭。
「……」
唐然一臉不信,「說瞎話呢吧,老鼠都泛濫成這樣了,還能不著急?」
「城主他老人家可是說了,樹是死的,人是活的,糧食沒了就打老鼠吃,能被餓死的都是懶人。」
「這老鼠肉不是不好吃嘛?」
「城主他老人家說了,嫌老鼠不好吃,那就出城去打獵,采野果,總之餓不死人的。」
「……要是老鼠吃人呢?」
「城主他老人家沒說。」
「……」
唐然有預感這城主不是好相與的,但仍舊不死心,「小兄弟,你說我要是……」
這話還沒說完,耳朵就讓人給揪住了。
「哎,疼疼疼……」
唐然扭頭一看,是母上大人,差點給跪了,「娘,我的老娘,你輕點,我耳朵都讓你給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