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被套路了
誰在咒她?剛剛跑出酒店的周以沫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心虛的向身後看了一眼,沒發現秦葉秦葉的蹤影,這才長出一口氣。
秦葉真的很優秀,沒有檢查出腦瘤之前,那是全國女人最想嫁的男人,沒有之一。周以倩有這樣的未婚夫,做夢都在笑,在家裡拽的二五八萬似得。
天有不測風雲……不知道是不是天妒英才,周以倩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幾乎崩潰。
本想等秦少爺一命嗚呼婚約就自動解除,誰知道這個時候秦家提出儘快結婚。
很明顯是想趁著秦葉現在身體還行結婚,給秦葉留個一兒半女。
秦家是完美了,周以倩才不想當寡婦,還帶著拖油瓶。這件事她是萬萬不能接受的,她還年輕,還有大好的前途,她不要。
自從知道秦葉有這病之後,周家人一直都在商量退婚的對策。
直接退婚,兩家的關係擺在哪兒。
簡單直接而且有效的方法,無非是秦葉出軌做了對不起周以倩的事。
只是,隨便找個女人他們又擔心事情敗露,思來想去就將主意打到一直在周家白吃白住的周以沫身上。
自從她父親周瑾逸車禍后,她的母親徐素文受不住打擊進了精神病院。十幾年來,都是周瑾言在養著她們母女,現在正是周以沫報答他們的時候了。
但他們將想法告訴周以沫時,她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
開什麼玩笑?且不論這麼做是對是錯。周以沫還是個為未出嫁的女孩好吧,她的名聲還要不要?
周家人才不管這些,尤其是周以倩,巴不得她名聲壞掉以後被人指指點點一輩子,直接就拿她母親威脅。
不答應,就讓她母親在精神病院發瘋而死。答應,給五十萬讓徐素文治病。
為了母親,周以沫最終妥協了。
五十萬,這是母親的救命錢。周以倩讓她辦的事她都辦了,該給錢了吧。
約莫二十分鐘后,計程車在城郊周家別墅門外緩緩的停了下來,周以沫從計程車上下來。
看著面前的那一棟獨立豪華、奢侈的別墅,深呼吸了口氣,抬步走了進去。
別墅里的院落里到處都是正在工作的傭人。
「以沫小姐好!」
傭人們跟周以沫打招呼。
周以沫點頭回應,抬步朝著前面走了過去,穿過諾大的院落,她抬步進了那棟奢侈的別墅,推開門,走進了玄關處,沒有去換拖鞋,她直接進了客廳。
別墅里的客廳佔地面積極為寬廣,布置奢侈、裝潢大氣。
這裡原來是周以沫的家,自從父親出事之後,奶奶伯父一家搬了過來,說是為了方便照顧周以沫。
現在他們一家儼然主人一般,而周以沫則像是個外人。
他們還真是照顧自己,周以沫凄涼一笑。
忽然,「啪」的一聲清脆響亮的巴掌聲響徹了整個客廳。
臉頰火辣辣的疼著,周以沫感覺著自己眼前一陣發黑,眼冒金星,她被打的一個踉蹌,後退了一步方才穩住身形。
「你還敢回來!你看看你把我周家的人,都給丟掉哪裡去了?」周老太太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瞪著周以沫。
眼圈已經泛了紅,周以沫卻死死的握緊雙拳,看著面前氣的渾身發抖的奶奶,還有她身後陰著臉的周瑾言跟一臉嘚瑟的方潔,她忽然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
「我笑什麼?明明是她周以倩不要臉,恬不知恥,聽說人家秦少得了不治之症移情別戀不說,還逼著妹妹算計人家秦少。您老人家不僅一句話不說,反而怪罪我一個受害者,您可真是偏心偏的夠可以的啊!」
「我偏心?」周老太太憤怒的伸手指著周以沫,一張臉已經因為過度的憤怒,都充血了,她怒吼道,「你,你這不孝女,到現在還在詆毀姐姐,你給我滾!」
「我詆毀她了嗎?」周以沫冷笑,這不是他們一家人的計謀嗎?
「秦少有病?我怎麼沒聽說過?」周老太太回頭看了看兒子媳婦。
這死丫頭不到黃河心不死,看來要讓她清醒清醒。
「媽,這死丫頭從小就撒謊成性,她的話能信?」方潔冷笑,一臉不屑的看著周以沫,「秦少好的很,周以沫,別說我沒提醒你,給秦家知道你這麼咒他們大少爺,有你好果子吃。」
方潔睨著周以沫,就像看垃圾一樣,要有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他真沒病?」
「廢話!」
「這麼說,我被套路了?呵……」周以沫冷笑,真夠可以的。
「你個死丫頭,你這什麼態度?」周以沫的態度嚴重的刺激到了周瑾言,怒氣上頭,怒火攻心,失去了僅有的理智。
他挽起袖子,上前就要教訓周以沫。
「爸,叔叔就沫沫這麼一個女兒,你不能對她動手。」周以倩從房間出來,衝上前死死的抱著父親的胳膊。
「倩倩,你就是心慈面軟,有什麼好東西都她,將她給慣的無法無天,現在連你的未婚夫也搶了去。你再看看她,有一點的愧疚嗎?再不管,她都要上天了。」周瑾言被周以倩抱著不能動,只能咬牙切齒的看著周以沫,「不行,今天我非要教訓這死丫頭不可……」
「爸,不要!」周以倩已經泣不成聲。
抬頭,眼淚汪汪的看著對周以沫,「你也太過分了,我以為你說想睡秦葉哥哥,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你竟然真這麼幹了,現在還想把事情都栽贓在我身上,你要是真的想嫁給秦葉哥哥我可以讓給你,沒必要做出這種事呀。」
她的意思是,自己窺覬秦葉主動獻身?
周以沫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的難以置信。
原來這世上真有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的話。
周以沫都要給她鼓掌了,三言兩語的,她就成了受害者,自己則成了破鞋小三?
不佩服她都不行。
周瑾言開口,「周以沫,我們實在是對你很失望,連未來姐夫也勾引,這樣的人我們周家要不起!以後你不再是我們周家人,我們沒有這樣道德敗壞的女兒!」
那話說得要多理直氣壯就有多理直氣壯,要多有底氣,就多有底氣。
哎呀,到底是做慣虧心事的人。
好一個一石二鳥!
一個抓姦鬧劇替女兒擺平秦家不說,還將自己這個眼中釘也一併給除掉了。
換句話說,自己給人賣了,還在替人辦事。
要是到現在周以沫還不明,她真是太笨了。
在心裡深吸一口氣,自嘲的笑了。她承認,耍心眼,自己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
承認事實不代表周以沫認命,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行了,別再廢話了。趕緊的拿錢,我明天要去看我媽。」
康復中心那邊已經催多次了,再不交錢就要將徐素文送到普通的病房。
普通病房有很多重度精神病人,發起瘋來可是會殺人的。周以沫說什麼也不能讓母親跟他們在一起。
「住口,你這喂不熟的白眼狼,這些年,你們母女吃喝拉撒,還不都是我這個伯伯在供養?我跟你們要過一分錢了嗎?你不說報答也就算了,現在還張的了這個口?」周瑾言在一旁臉色一冷。
錢可是周瑾言的命,要錢就是要他的命,周瑾言怎麼會有好臉色給她。
聽了這話,周以沫臉上的笑容瞬間綻放,「的確該報答,可惜的是,我的錢都被一群白眼狼吞了,只好委屈伯伯了。」
對面的幾人面色大變,這是不爭的事實,周以沫卻從未在明面上提起過,他們本以為周以沫是畏懼他們,沒想到現在在他們面前如此一針見血地說出來。
「你說誰是白眼狼?」周老太太用拐杖狠狠的戳了戳地板,「我這個老太婆還在呢,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後輩說話了?滾,馬上給我滾出去!」
「你們將錢給了我馬上就走。」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她早就過夠了,今天她過來,一是拿錢,再一個就是收拾自己的東西。
「你這個不孝女,再說一句試試?信不信我掐死你?」周老太太杵著拐杖就要過去。
周瑾言氣得額頭上青筋突突的跳,臉色都氣得鐵青,只覺得心肝脾肺腎都被氣得疼,「你這個混賬東西!我告訴你,做人不能太貪婪,要適度!講道理!」
適度?講道理?
周以沫覺得這兩個詞語在他的嘴裡說出來變得格外的諷刺,她慵懶的玩著自己的頭髮,懶洋洋的開口,「你這霸佔我家財產,逼得我媽精神失常的人,還有臉跟我說要講道理?」
「什麼叫霸佔你們家的房子?周瑾逸是我生的,我將他養那麼大,他還沒有報答我的養育之恩就撒手人寰,我這當媽的還不能住他買的房子?」周老太太往樓梯上一坐,哭的肝腸寸斷。
先是哭自己命苦,白髮人送黑髮人。
接著又哭老伴,哭他不該那麼早死,留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被後輩們欺負。
「周以沫,奶奶都這麼大歲數了,你還氣她,你真是不孝。」聽到奶奶的哭聲,周以倩將地上奶奶扶了起來,義正言辭的指責周以沫。
「你們爽快點將錢給了,我就不會在這裡礙眼多好?」每次老太太都玩一哭二賴三上吊的把戲,周以沫特無語。
事實上,周以沫還真是不能將老太太怎樣。
所以,老太太一哭,她就頭疼。
就算是父親不在了,自己還是她的親孫女吧,就算她不能像疼周藝林還有周以倩那樣疼自己,可也不能跟他們一起算計自己呀。
她真的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