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做人要自愛
「學姐,請坐!」過了四五天,林陌身上的鞭痕已經淡了很多,如果再化個妝,用粉底液遮掩一下,基本上就不會太容易察覺出來,可是,林陌卻並沒有化妝,臉上脖子上一絲粉黛都沒有
。
她穿一條素色的寬鬆長裙,看到被朴柏林帶到餐廳的夏子安,她微微一笑,跟以前一樣,毫無芥蒂地叫夏子安一聲「學姐」。
夏子安看著她,幾乎是一眼,便看清楚了她臉上和脖子上的鞭痕,一條一條,格外清晰。
「林陌……」一開口,夏子安便意識到,自己叫錯了,繼而一笑,改口道,「夫人,你臉上和脖子上的……」
「沈漫歌抽的。」夏子安疑惑的聲音還沒有落下,林陌看著她,便直接給了她答案。
「沈漫歌抽的?」夏子安皺眉,倒不是想不到沈漫歌會做出這種事,是想不到,林陌既然會跟她說實話。
「嗯,也就是五六天前,沈漫歌用我母親的性命以要挾,綁架了我,用皮鞭抽了我一身。」微微一笑,林陌率先坐下,然後,對著夏子安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夏子安看著林陌,後背的整根脊梁骨都在發涼,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地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她脊梁骨發涼,不是因為沈漫歌用皮鞭抽了林陌一身,而是哪怕在這種情況下,林陌仍舊可以做到雲淡風輕,笑傲第一夫人的位置。
從第一天進總統府工作的那個青澀老土的林陌到今天的總統夫人,不過就是半年的時間而已,可是就僅僅是這半年,林陌卻已然是天壤之別。
到底因為什麼?她可以死死揪住皇甫夜的心,得到皇甫夜的愛,也得到了天下所有女人所艷羨的一切。
「那沈漫歌她……」
「因為綁架和蓄意謀害總統夫人罪,她已經被關押了,等待最高法院的裁決。」仍舊是那樣,林陌淡淡地笑著,淡淡地向夏子安宣布沈漫歌最後的裁決。
綁架和蓄意謀害總統夫人罪,一旦成立,沈漫歌這一輩子便只能在監獄度過了。
沈漫歌完了,曾經那麼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沈家大小姐,京城第一名媛,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敗在了林陌的腳下。
「學姐,不用客氣,動筷子吧!」淺淺笑著,林陌又對夏子安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優雅大氣,完全匹敵她第一夫人的身份。
夏子安微揚唇角一笑,點了下頭,端起面前的一碗湯,先喝了起來。
「學姐,你的傷口沒事了吧?」一邊喝著湯,林陌一邊貌似隨意地看夏子安一眼,淡淡問道。
夏子安笑笑,「一點點小傷而已,夫人就不用挂念了。」「學姐,在我的眼裡,你向來都是優雅從容又高貴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你也會用自殺的這種方式,來作賤自己。」喝了幾口湯之後,林陌放下勺子,看著夏子安
,仍舊淺淺笑著,可是態度卻格外認真地道。
「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夏子安也放下手中的湯碗,看向林陌,臉色不善。林陌迎著她的目光,那樣優雅又高貴地淡淡一笑道,「社會再平等,女人也永遠是這個社會的弱勢群體,如果一個女人連自己都不懂得好好愛惜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奢望別
人來好好愛惜她。」
夏子安看著林陌,竟然一個反駁的字也說不出來。「學姐,你漂亮,優雅,高貴,有學識,有家世,又有頭腦,不知道有多少人欣賞你這樣的女人,喜歡你這樣的女人,你原本可以活得很瀟洒,很肆意的。」看著夏子安,
林陌沒有一個字提到了男人,更沒有一個字提到了薄景遇,更更沒有提到夏憐星,可是,她話里的意思,卻已經表達的再明白不過。
當一個男人心裡沒你,早就放棄了你的時候,你任何的糾纏,都只會加深他對你的厭惡,又怎麼可能會挽回他一絲半點的真心,更何況尋死覓活。
「林陌,你是在教訓我,奚落我,嘲諷我嗎?」倏爾,夏子安站了起來,臉上怒意明顯,再不加掩飾。
顯然,林陌的意思,她都懂了。
「沒有。」林陌卻仍舊是那樣淡淡的態度,搖了搖頭,爾後,伸手過去,握了握夏子安垂在身側的手道,「學姐,你要是有空,就去看看沈漫歌吧,聽說你和她是好朋友。」
或許,看到沈漫歌如今的樣子,夏子安就會明白,人生應該為自己活,而不是應該為一個根本就不愛自己更不在乎自己的男人活。
「好,謝謝,我會去看的。」看著林陌,夏子安高傲又不失優雅地一笑,「謝謝夫人今天中午的款待,我吃飽了,就先下去忙了。」
「嗯,好,學姐請便。」
夏子安看著林陌,最後還不忘優雅地一點頭,這才轉身,大步離開。
不過,也就在她轉身的霎那,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
……
一開始的時候,夏子安並沒有打算去看沈漫歌,也並沒有這個想法,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林陌的話,就像魔咒一樣,每每都在她的耳邊不停地縈繞,響起。
林陌說,學姐,你漂亮,優雅,高貴,有學識,有家世,又有頭腦,不知道有多少人欣賞你這樣的女人,喜歡你這樣的女人,你原本可以活得很瀟洒,很肆意的。
一遍遍回味著林陌的話,直到第三天的時候,夏子安才驅車一百多公里,去已經被轉移到郊外的女子監獄關押的沈漫歌。
或許是因為被特殊交待過,所以,預警並沒有帶著沈漫歌到會客室來見夏子安,而是帶著夏子安,直接去了關押沈漫歌的牢房。當夏子安被帶到沈漫歌的牢房外,站在好扇鐵門外,透過鐵門上的鐵窗,一眼看到縮在牢房角落裡,渾身上下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就如鬼魅般,原本一頭烏黑的秀髮已然掉的一根不剩,眼窩深限,眼周全是烏黑一片,嘴巴發白,雙目無比空洞地望著那扇高高在上的鐵窗,望向窗外的藍天白雲的沈漫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