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我必須看著你

李公公如實轉述：「據般岳說，當時太子妃將含笑姑娘手腳捆綁，推至水邊。他遠遠看見，大喊不可傷其性命。太子妃聽見，就自亂陣腳，含笑被人撞入水中。般岳欲趕去撈人，卻被府兵阻攔，故而含笑溺水時間過長，不幸身亡。」

浦玄皇立即瞪著太子。

太子妃為何會對含笑動私刑？

太子大呼：「般岳撒謊！明明是他殺紅了眼，衝進人群傷了太子妃。他光顧著發怒，根本就忘記了含笑，含笑才沒有被及時從水中撈出！」

「朕問你太子妃為何要私自處置含笑！」浦玄皇怒問。

「這個......父皇您不知，太子妃一直對兒臣有誤會，以為我綁回含笑是另有目的——」

「你就是另有目的，否則太子妃怎會動怒？歸根結底是因為你心術不正，才導致三條人命瞬間沒了！」浦玄皇痛苦地伸出三根指頭，指頭在空中顫抖著。

太子大哭起來：「父皇啊，兒臣沒了太子妃，也沒了您的皇孫，兒臣也不想活了啊！」

哭聲讓浦玄皇的心一陣刺痛，捂住自己的胸口。

李公公趕緊過去攙扶他，勸道：「夜已深，皇上先休息，此事明日再處理。」

浦玄皇無力地擺擺手，示意太子先回去。

「那——」鷹士長無事可做地站在那裡，不知道是不是要去抓般岳。

李公公瞪了他一眼：「沒看皇上要就寢了嗎？」

鷹士長連忙退出去。

太子摸著眼淚起身。

出了書房的門，他眼中的悲傷一掃而光，露出狡黠。

算自己機靈，這計謀用得好，既除掉了身邊的障礙，又將般岳拉下了水——

他的大逆不道之罪算輕的，殺人之罪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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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般岳再次把嘴靠到自己的唇上，含笑實在忍不住了，睜開眼睛，撲哧一聲笑出來。

般岳有些發恁，盯著她亮晶晶的眼睛。

「活了，含笑！含笑！」金寧激動得跳起來。

無處表達自己的激動，他抓住小月的手一起跳。

般岳連忙坐起來，下床，默默地轉身，嘴角滑開笑意——

這壞蛋，真是嚇死自己了。

活過來了就好！

含笑瞅著般岳的背影，心裡頭無限感慨，他為自己，真的是不要命似的。

這樣的真情，就算自己是塊木頭，也會開花。

嘴上，儘是他火熱的餘溫。

「含笑妹妹，還有不舒服的感覺嗎？」金寧見含笑的臉色迅速從慘敗變成嫩紅，關切地問。

「沒有。」含笑回答。

這是自己憋得太久的緣故，氣流一暢通，血液循環加速，加之般岳把自己弄得熱烘烘的，體溫自然升得極快。

金寧又看著般岳，感激不盡地說道：「謝謝，謝謝將軍。」

自己親眼見識了般岳為救含笑，鍥而不捨的樣子，實在是感動。

想想含笑這條命是他救出來的，自己沒有理由再跟他作對。

他為了含笑，寧願冒著大不逆之罪獨創東宮，這樣的有情有義、不顧一切，還有哪位男兒能夠做到？

至少自己就做不到——

當時般岳要闖進東宮的時候，自己還勸過他不要衝動，再想想辦法。

他說你等在外面，我自己一人進去。

現在想來，自己又膽小又自私，卻做著黃粱美夢，真是不應該！

他祝賀含笑一般，要她好好休息，然後說要去給她熬些補藥，就拉著小月走了，其實是想給般岳騰空間。

「謝謝你，般將軍。」含笑內心感激，溢於言表。

般岳回頭看著她，平淡地說道：「我們之間還要說謝字嗎？你也救過我。」

「那......那你趕緊去休息吧，對不起。」含笑的臉越來越紅，像個紅蘋果，眼睛都有點承受不住他深邃的目光——

剛才的確把他嚇得夠狠，害他不知道親了自己多少回嘴。

現在這嘴就跟發燒了一樣地熱。

般岳見她的臉色紅得過分，過來用手探探她的額頭，還好，沒發燒——

他哪知，與他同等的體溫，對含笑來說已經是高燒了。

她是心臟跳動過快的緣故，又加之心裡頭有鬼。

「你......你趕緊去休息吧。」她希望她快些走，否則自己的心臟快要爆表了。

他卻在床邊的小凳上坐下來，握住她柔嫩的小手，固執地說道：「我必須看著你，你壓根兒不會照顧自己。」

「真的沒事了。」

「你先前也是這麼說的。」

「我......我是看李公公來了，裝的。」含笑怕他繼續擔心，只好坦白。

「別騙我了，體溫那麼低，連脈搏也沒有，誰能裝出來？」般岳不信。

含笑真沒法解釋，自己的體溫本就比人類低，脈搏也比人類慢，一憋氣，當然就像死了一樣。

既然自己解釋不清，般岳又明顯顯出疲態，她把身體往裡挪了挪，騰出一些位置，說道，「那你就在這裡休息一下。」

般岳也不客氣，合衣躺了上去。

真舒坦！自己的確是累壞了。

在東宮跟那麼多府兵打，回來接待訪客，之前又一刻不停地給她做人工呼吸，他感覺把自己的力氣全都耗光了，加之又情緒緊張，現在舒緩下來，全身就跟要散架了一樣。

現在，他只要閉上眼睛就能睡著。

可是，他又怕睡著了照顧不到含笑，所以努力地睜著。

眼皮越來越沉，他不敢掉以輕心，握住含笑的手腕，大拇指始終測著她的脈搏，生怕這個闖禍精什麼時候又出狀況。

她的脈搏現在十分正常，撲通撲通地跳得很歡。

他把這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滿意地閉上眼睛。

含笑真想把手抽回來，好讓自己能夠安靜一會兒。

可是他警醒得很，只要自己一動，他那雙眼睛立即就睜開來，看著自己。

「沒事，沒事，你繼續睡。」她趕緊說。

「別老動，安靜點。」他叮囑，眼睛又一睜一閉，最後終於閉上了，鼻子開始發出均勻的呼嚕聲。

含笑痴痴地看著他的側臉，能聽得到他的心跳，感覺自己的脈搏與他是同步的，心臟也是一個節拍。

「咚咚！咚咚！咚咚......」

這個聲音聽著真舒服，就像看見了他和自己旺盛的青春活力。

之前身上的那種燥熱，現在變成了一種十分舒坦的溫暖，包裹著自己的心。

她開始適應這種這種心跳，適應這種高燒一般的體溫。

悄悄的，她靠近他，試探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飽含水蒸氣的熱浪。

真的很舒服，味道也很好，似乎還有催眠作用。

在他的一旁，她也逐漸舒舒服服地睡去。

金寧和小月端著補藥過來，看見他倆睡在一起，趕緊躡手躡腳地退出去。

小月有些激動：「看見將軍和含笑姑娘終於在一起了，我想哭。」

「我也想哭。」金寧眼裡冒出淚花。

自己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傷感。。

這意味著，自己得告別以前不切實際的夢想了，從此得安分守己地做般岳的跟班，終身護著他和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