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走馬上任
車平穩的停在了滿是一處中國風的建筑前,門口的匾額上寫著大大的一個「傅」字,簡然突然想起之前李叔說的話,父親最近頻繁的出入傅家呢,父親選擇傅文筵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吧。雖然現在對一切都一無所知,但是,還是要去一探究竟吧,到底是不是陰謀,只有走近了才知道。簡然不自覺的做了個深呼吸。緊跟著傅文筵往裡走去。
傅文筵確實是個少言的人,一路上都沒有再開口說過話,只是按照自己的節奏往正廳走去,步伐快的簡然快要追不上了。
好在沒走多遠簡然隨傅文筵停在了正廳的門前,簡然這才有機會停下來看看這諾大的傅家是何等華麗。
還不等簡然打量裝潢屋內就傳來了一聲「是小然來了嗎?」
簡然不知道說話的是誰,也不知該如何稱呼,尷尬的不知如何應答,本來就因為一路在追趕傅文筵出了一層薄汗,這下臉也紅了起來。簡然害羞的低下了頭不敢再四處打量。
「是,我們這就進來。」傅文筵及時替簡然解了圍,卻也沒有稱呼那女人。
簡然跟在傅文筵的身後走進了正廳,年齡與父親相仿的一個男子坐在主位上,身側是他的兒子和妻子,正廳的裝飾依然延續了中國風,紅木樣式的桌椅,幾幅看起來就覺價值不菲的字畫,和桌上規矩的擺放著的茶具,不難看出這傅家主人是個極注重傳統的人。簡然有涵養的站在傅文筵身側微微點頭示意。
「小然,第一次來不必緊張,我們是看到新聞才知道昨天你的父親過世的消息,冒昧把你請來,你可千萬別見怪啊。你叫我周阿姨就好。」剛剛出聲的女人再次張口,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傅家主人也就是坐在主位上精神尚好,絲毫不顯老態的傅國康,也就是傅文筵和哥哥傅之棟的父親,還有哥哥傅之棟,傅之棟溫文爾雅的沖簡然微笑表示友好,容貌卻和傅文筵並不相似,傅之棟長得隨傅國康多一些,但是卻有獨有一番氣質。
簡然簡單的一一叫過尊稱后,便規矩的坐在了椅子上。傅國康簡單寒暄幾句讓簡然節哀的話。
經過一番介紹,簡然也恢復了一貫的沉穩矜持,她靜靜等待著後文,她想知道,把她叫來究竟是為何事,而傅文筵在其中又究竟是何角色?剛剛的一番推脫到底是不是欲擒故縱?簡然猛然間發現剛剛在辦公室,自己竟那麼輕易的就相信了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著實嚇了自己一跳。
「時間也不早了,小然也餓了吧,咱們移步餐廳吧,邊吃邊聊。」傅國康率先站起來往餐廳走去,簡然微微頷首,跟在傅文筵身後一同前往。
「你父親跟我交好許久,最近也常常走動,突然收到噩耗,我們也是萬萬沒有想到,想著簡總時常提起自己的女兒,便把你請來,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上忙,畢竟你年齡還小,難免亂了分寸。」傅國康一看就是久經戰場的老將,漂亮話說的毫不唐突,但是簡然精準的捕捉到傅國康稱呼自己的父親為簡總,可能是一時順嘴就將平時的稱呼脫口而出,如此生分的稱呼怎會是交好許久呢?
「謝謝傅叔叔挂念,父親走的突然,確實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日後我還得多多向傅叔叔請教。」簡然說的不卑不亢,模稜兩可,傅國康聽完微微抬眼瞥了一眼簡然,爽朗的哈哈一笑。
「小忙而已,應該的,日後有什麼問題儘管問你之棟哥哥,他現在是這傅家的一把手啊。哈哈哈。」傅國康的話剛說完,傅之棟便順勢接住。
「父親謬讚了,不過小然你大可來找我,你的忙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的。」傅之棟明明一臉的真誠笑意,但不知為何,簡然就覺得虛偽,是身體最本能的排斥,簡然表面依舊有教養的保持著適時的微笑。
「那就謝謝之棟哥哥了。」簡然沒有多說任何多餘的話,她還在等。這才剛剛拉近關係了,但這絕對不是最終目的吧。一個龍頭企業的新決策者如果是一個絲毫沒有經驗的小姑娘,簡然不相信其他龐大勢力會好心的幫助她渡過難關,相反,他們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蠶食到她分毫不剩。這簡單的道理,簡然不會想不到的,只是在父親過世的第二天,簡然就開始在另一個全新的世界里被算計,這種感覺除了荒涼,還能怎麼形容?
「那你父親的葬禮你怎麼打算?」一旁的傅文筵說出了入席以來的第一句話。簡然的心被微微觸動,用於掩飾自己的完美表情也有了劈裂之勢。
「父親走的時候還穿著和母親同款的情侶衫,我想,父親還是想和母親在一起的,我想把他們合葬。」簡然沉默了幾秒之後緩緩應答,這是進入傅宅之後,簡然的第一句真心話。
沉浸在悲傷情緒里的簡然,沒有看到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傅國康眼神中的狠意和他的妻子周阿姨眼神中的恨意。她絲毫沒有發現。
「也好,那就讓之棟幫你吧,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應付過來。」傅國康一直在簡然面前推薦傅之棟,這讓簡然心生反感,同樣都是兒子,傅之棟和傅文筵的境遇看起來可截然不同,簡然偷偷瞥了一眼傅文筵,他似乎早已習以為常,並沒感到任何異樣的表情,讓簡然產生了些許同情。
「傅叔叔——您應該聽說了我父親遺囑的事情吧。」簡然出其不意的率先談起了這個話題,傅國康的眼神中一閃而過的精光被簡然捕捉到,簡然瞭然的暗自慶幸,幸好提防著所有人。
「當然知道,只是具體的細節還不曾了解。」
簡然將遺囑內容詳細的告知了在場的所有人,傅國康的妻子聽后,雙手攥的更緊了,但表面上還維持著金貴而又有涵養的笑意。
「小然,你不了解我的兩個兒子,之棟在管理這方面的能力還是不錯的,況且他也有很多經驗,而且這文筵一直輔佐哥哥,這——」傅國康聽完簡然的告知之後,顯得一臉為難,而又真誠的說著,還沒說完便被簡然打斷了。
「傅叔叔,今日見過您之後,便覺您的兩個兒子也定是有才幹之人,傅氏這麼大的集團一定已經讓之棟哥哥分身乏術了,我想,還是,謹遵父親遺願吧。」簡然一段話說的滴水不漏,既捧了傅家長子,也稱讚了傅文筵。
其實簡然知道,這傅家的水,想必深得很,與其任人拿捏被傅之棟操縱,還不如選擇相信父親的眼光,讓傅文筵輔佐自己,況且父親已經給自己留好了所有後路,沒有自己的簽字,別人休想做任何決策。
「好,那文筵,下午你和之棟交接一下工作,日後便先去簡氏幫忙渡過難關吧。」傅國康不知又想到什麼,爽朗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