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人盡可夫?!
晨光漸暖,春日和煦的風染著枝椏嫩芽的馨香,懶懶的吹襲在床上人兒的臉龐。
季楠眉頭微蹙,漸漸醒轉過來,朦朧的眼裡有些迷茫,她獃獃的望著天花板,鼻尖似還彌留著歡好的靡靡氣息。
昨晚的記憶如同泉涌,瞬間讓她清醒過來,她真的重生了?!
可是那個男人還是和她……
目光漸寒,季楠深吸了一口氣坐起身來,身下撕裂般的疼痛,讓她臉色一白,低聲暗罵沈於淵的禽獸。
「醒了?」上揚的語調帶著嘲諷,季楠循聲望去,卻見沈於淵手裡捏著一杯紅酒立在窗邊,目光幽深的望著她。
季楠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默默的攏好被撕的破碎的睡袍,站起身準備去洗漱,絲毫沒有要理會沈於淵的意思。
「站住!」沈於淵眉頭緊鎖,周身氣壓驟降,整個房間的空氣彷彿瞬間凝成冰點。
「不知沈先生,有何貴幹?」季楠微微側頭,餘光冷漠的落在他身上,每一個字都咬的重而緩,言語里的嘲諷不遮不掩。
沈於淵見季楠這副愛理不理的模樣,眼中怒火更甚,他邁開長腿猛然靠近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狠狠一甩,聲音冷的像冰,「季楠,你好大的膽子!」
「不知我何處得罪了沈先生?」季楠疼得倒吸了一口氣,踉蹌著勉強站穩,有些狼狽的抬頭,目光如炬。
「你不是處女?」沈於淵眸子微眯,露出如毒蛇一般陰冷的威脅,他一把掐住季楠的下顎質問。
季楠一怔,獃獃的看著沈於淵一時間失去了言語。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沈於淵冷漠的扯了扯嘴角,一把推開季楠,「你難道不知道這種拙劣的謊有多容易被揭穿嗎?沈太太!」
季楠猝不及防的跌坐在地,疼痛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沈於淵嘲諷的話語像是鋪天蓋地襲來的冰雹狠狠的砸在她的臉上身上。
季楠抬頭看著怒不可遏的男人,突然就扯了扯嘴角,笑了起來。
是,她的確沒有那層膜,可是這並不代表她不幹凈!
小時候因為練習舞蹈而出的意外,卻在今日被誤會成這種結果,真的是無比的諷刺!
「你笑什麼?」沈於淵咬牙瞪著眼前這個笑魘如花的女人,神色冷的像是鍍了一層冰。
「我笑你說的對啊,我這個謊撒的太沒有技術含量了,真是抱歉啊。」季楠嘴角的笑越發燦爛仿若星辰一般,可是她眸子里的光卻越來越冷。
「你!」沈於淵眼底的怒火燃到極致,幾近猩紅,伏低身子,一把攥住季楠的領子,拳頭緊攥青筋突起,「你到底和多少個男人睡過?」
「這個啊,那可就數不清了……」季楠笑得勾魂攝魄,藕白的手臂順勢纏上沈於淵的脖頸,呵氣如蘭,輕聲在他耳邊呢喃。
兩人的姿勢極盡纏綿,可是季楠的眼中卻只有越來越濃重的嫌惡。
「夠了!」沈於淵一張俊臉漲的通紅,脖頸處的青筋有些嚇人,目光如同要將季楠生吞活剝了一般。
他狠狠的推開季楠,站直身體,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輕蔑的如同在看一堆垃圾,「季楠,你還真是人盡可夫,真臟!」
人盡可夫?!
沈於淵高高在上的目光刺激了季楠,她突然放聲肆意的大笑著,彷彿聽到了一個多麼好笑的笑話,沈於淵看著她,眼中有一絲莫名其妙。
可隨後,笑聲戛然而止。
季楠冷冷的看著他,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櫻唇嘲諷的微勾,反唇相譏,「對,我是臟,可你以為你又能幹凈到哪去?」
「季楠!」沈於淵咬牙切齒的念著季楠的名字,眸光危險的眯起,猿臂一伸,攥著季楠的領子,強迫她站起身來,抬手便想狠狠的甩她一巴掌。
「沈於淵,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告你家暴!」季楠冷靜的望進沈於淵的眼睛,眼底沒有絲毫的恐懼。
「你!」沈於淵看著季楠有恃無恐的樣子氣的一口血哽在喉頭,臉色難看的如同吃了一個死孩子。
可是,沈季兩家聯姻可是商界大事,牽一髮而動全身,季楠的威脅他不得不有所顧慮。
「哼!」沈於淵冷冷的瞥了季楠一眼,一把將她甩開,頭也不回的離開,將門摔得震天響。
「咳咳……」季楠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喉嚨不適的輕咳著,方才的強勢和警惕通通消失不見,整個人有些頹然。
她究竟愚蠢到什麼程度,才會認為前世雖然只是商業聯姻,可是沈於淵也是愛她的?
如今看來,這一切分明都只是她的一廂情願,落得當初那般下場,是她自己識人不清,是她活該!
這一世,她絕不會讓自己活的如此凄涼。
季楠猛然攥緊手掌,似乎只有指甲刻進掌心的疼痛才能讓她保持清醒。
「嗞……」
手機突然掙動,驚擾了季楠的思緒,她回過神,才反應過來剛才她竟然不知不覺中表露出了自己對沈於淵的恨意。
季楠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她的心緒,皺著眉頭看了看手機,是個陌生號碼。
她猶疑了片刻,才接通了電話,「喂,您好。」
「您好,季小姐,我是岳湫,您之前在我們心理診療室填寫的心裡檢測結果出來了,您方便再來複查一下嗎?」
清澈好聽的聲音從電話的那一端傳來,季楠安心了不少。
是他。
季楠心緒一動,前世因為沈於淵的折磨,讓她心理承受著莫大的壓力,而岳湫就是在她痛苦的時候,始終陪伴著她的人。
雖然岳湫現在跟她不熟,可是對於她來說岳湫卻是她最看重的朋友,思及此處,她不自覺的勾了勾嘴角,眼底浮起一絲笑意。
「好,我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