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真正的罪魁禍首
天台的風颳得特別的大,就連喻志強說話的聲音小一點就聽不清,天空中烏雲翻滾著,好像下一秒就會是傾盆大雨。
十幾年前的那場車禍,是陸良平的爹,陸天益精心的安排了這場戲,而當時他找的幫手,就是在他手底下做事的,一個特別聽話的人,喻志強。
陸天益算計得很准,就連他妻子的善良都算計了進去,若不是為了救那個孩子,那場車禍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有人懷疑,那其實是人為製造的假象。
喻志強斷斷續續的說到這裡,聲音越發的顫抖,縮著腦袋抬頭飛快的看了陸良平一眼,然後趕緊磕了幾個頭。
沈於淵靜靜的看著對面的男人,雖然他沒有經歷過,但是前一段時間凌落晴被綁架,他也是覺得生不如死。
那種看著親人在自己面前一點點凋零,一點點流逝的感覺,比殺了自己還要難受,沈於淵想到這,也下意識的移開了視線。
「他為什麼這麼做,他有什麼理由這麼做?這都是你編出來騙我的是不是!」陸良平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是自己的父親設計殺死了自己的母親。
他激動的站了起來,氣憤填滿了他的眼,銳利的眼神瞪著喻志強,像是要將他剝皮拆骨,「你說!這些都是假的!」
喻志強渾身都伏在了地上,餘光瞥見陸良平朝他走過來了,整個人顫抖的更加厲害,嘴裡還碎碎念著,「我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呀,這都是你父親當年告訴我的,半點摻假都沒有啊!」
用儘力氣的一腳狠狠的踩在他身上,陸良平看著他,恨不得將他吊起來抽打三天三夜,讓他死一萬遍都不足以熄滅他心裡的怒火。
重重的吸了口氣,陸良平仰頭看天,抬手捂住臉,好半天才低下頭來,又長長的呼了口氣,手指飛快的擦去眼角的濕痕,眨眨眼。
轉身拉過剛剛險些被自己踢翻的椅子,兩腿岔開,兩手撐在膝蓋上,低頭看著地上的一團,「說,繼續說。」
平靜的聲音就好像剛才的那一幕不曾發生,只是他的看到的假象一般,喻志強渾身一抖,再次殘忍的揭開了最後一點真相。
「陸天益當年在外面有人了,因為他原本就不愛……,但是你母親不願離婚,所以再加上那小三一蠱惑,這才對你母親動了歹念。」喻志強生怕陸良平再一腳踹過來,說完之後就不停的磕頭。
「不愛?」陸良平只說了這兩個字便沒了下文,嘴角的嘲諷和落寞卻比誰都認真,茫然的眼神彷彿透過地上的身影看見了什麼,眼角的淚掉的猝不及防。
「你打算怎麼處置他?」沈於淵見喻志強的利用價值也差不多完成了使命,輕聲細語的問道。
陸良平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居高臨下的看著喻志強,眼中不帶一點神采,「讓他就這樣死了太便宜他了。」
趴在地上的喻志強嚇得面如死灰,眼淚嘩嘩直流,他不想死,可聽到這個答案之後,他覺得還不如一死了之來的乾脆。
他手腳並用的爬過去,爬到陸良平腳下,一手抓住他的褲腳搖晃,「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當年我也是被逼無奈才這樣做的,這十幾年來,我也過得很不安心,上天給我懲罰已經夠了,求求你……」
嫌惡的眼神直直的朝他射去,喻志強被嚇得頓時就縮了手,但是嘴裡求饒的話還沒停,沾了灰的臉上被眼淚沖刷出一道道痕迹,狼狽至極。
「上天給你的懲罰是夠了,我的還沒夠!」陸良平又狠狠的踹了他兩腳,出於本能,喻志強捂著痛處蜷縮在一起。
沈於淵冷漠的看著這一幕,時不時看兩眼時間,好似接下來有什麼要緊的事要做一樣。
陸良平回頭,看見他這麼輕鬆自在的看好戲,又想到了方才知道的另一件事,估計沈於淵聽了會比他更加震怒吧。
「季楠早產的原因你知道嗎?」陸良平帶著報復心理問道。
沈於淵不明白陸良平在此時說這個的原因是什麼,但是一想到季楠早產,差點大出血而死,他的情緒就失去了幾分控制,搭在扶手上的手驟然緊縮。
「就是因為這個人,他居然開車去撞她,不過好在我出現的及時,否則讓他得逞了,季楠此刻早就入土了。」陸良平咬牙切齒的說著,猛然站起來,一手拎著椅子,朝著喻志強狠狠的砸下去。
沈於淵面無表情的俊臉上也終於是出現了裂痕,勃然變色的臉上滿是憤怒,這些天積壓在心頭的擔憂和惱怒全都爆發出來。
他猛的衝過去,一把奪過陸良平手中的椅子,兩手抓住椅背,狠狠的一下一下的砸在那人身上。
殺豬般的慘叫聲在天台響起,但是也沒有人會注意,喻志強勉強睜開了眼睛,卻只能看見眼前一雙錚亮的皮鞋,不染一絲灰塵,後背處傳來的痛感像是將他的骨頭都打碎掉。
沈於淵沒有一氣之下殺了他已經算是很控制了,這樣的人死不足惜,竟然開車去撞一個孕婦!
椅子被丟棄到一旁,發出的一聲巨響在喻志強聽來猶如地獄的魔音,肥胖的身子也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疼痛而顫抖得厲害。
秦玄看兩個人臉色,讓人上去將喻志強拉起來,讓他靠在圍桿上,摁住他的肩膀往後推,喻志強半個身子就懸在了天台頂。
「讓我來。」陸良平低沉的吼了一聲,大步跨過去,一把揪住了喻志強的衣領,作勢就往往下推。
喻志強只側頭看了一眼身下,便嚇的不敢動了,兩手撲騰了兩下沒有抓到可以支撐的東西,便驚慌的抓住了陸良平的手。
在這個高度看來,地面的車就和火柴盒差不多大小,那人更是小的和螞蟻一樣,他要是掉下去了,屍骨無存是絕對的。
「別,別鬆手,我還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求求你別鬆手,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別鬆手,不要鬆手……」喻志強語無倫次的說著,驚恐的眼神看看陸良平,又看看沈於淵,天知道他心裡有多後悔招惹了這兩個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