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方向
「聰明！正是這樣。」莉娜打了個響指，接著說。
「好吧，我懂了。」林皓然點了點頭，臉上卻還是一副憂忡忡的神色。
莉娜死死地盯著他，用那雙深藏在面具後面幽深詭異的眸子，許久之後，問道：「你願不願意跟我干這一單？如果不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滾蛋，我絕不勉強。」
竟然還知道詢問一下，看來她也知道自己要乾的事情實在有些過分吧！林皓然心想。
說實在的，他不是很贊成莉娜的計劃，但是他也不能選擇退出。
畢竟，他是來調查失蹤案的，可是事到如今，還沒有發現孤兒院和小茹的失蹤案有什麼關聯，遊戲系統也沒有給出過什麼關鍵提示。
或許，真正有價值的線索，要等到莉娜的計劃開展之後才會出現吧？
「好，我願意。」林皓然確認道。
「ok，那你要無條件聽我指揮，可以嗎？」莉娜又問，她像是感覺到了什麼，開始變得慎重起來。
「可以，但我有個要求。」林皓然說。
「什麼要求？」
「你知道，我來這裡是為了調查一起案子，如果遇到與案子有關的線索，不管是人還是物，要交給我處置才可以。」
「沒問題。」莉娜明顯有些心急，草率地答應了。
莉娜和林皓然兩個人討價還價的時候，老傑克一直悶不做聲地坐在一旁，他的手指在那箇舊皮箱上一直輕輕叩著，目光一直落在莉娜身上，痛苦而黯淡。
他正看著莉娜的時候，莉娜突然從升降椅上跳了下來，從他手中拖走了大皮箱，放在地上打開並翻騰起來。
那一箱子的亂七八糟東西很快就鋪了一地。
莉娜從裡面找到一個放音器，交給了林皓然，叮囑他說：「等會，我會去宴會現場，你會從這裡看到我。」
她的手指向其中的一個監控屏幕。
「注意我的動作，當我用右手給你做這個手勢的時候，你就把放音器打開，播放裡面的內容來替代舞曲就可以了。」莉娜伸手做了個「ok」的手勢。
「好的，你告訴我具體怎麼操作。」林皓然格外淡定。
「這樣，你看這個按鈕的功能是……」大概是對林皓然抱了非常大的期望，對於教授儀器操作這種事情，莉娜倒是顯得不厭其煩。
然而，操作台上的按鈕實在是太多了，林皓然專心致志地邊聽邊記，結果還是有些差強人意，因為時間實在是太短了，他又不是過目不忘的天才，有些按鈕的功能，他並不是很記得住。
「不要為難這個小夥子了，莉娜。」一直沉默不語的老傑克突然說話了，「這件事情，還是我來吧，讓他幫你做些其他的事情。」
莉娜看著他，面具后的眼神應該是帶著些懷疑。
「我是你的叔叔，我在這裡工作了五年，就只是為了能帶你出去。」老傑克接著說，語氣變得格外誠懇，「你應該相信，我是和你一樣冷情冷血的人。孤兒院的那些勾當，我又不是沒有見過，但我完全可以事不關己。我只是為了你，莉娜！」
「不錯，你確實冷情冷血，但不要把我和你混為一談，我們不一樣！」莉娜走到他的跟前，仰著頭看著他，口氣尖銳地強調說。
老傑克微微閉了閉眼睛，沒有在意她的嘲諷，又問了一次：「可不可以？我們家族的人，對儀器操作有著天生的領悟能力，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而你現在需要一個這樣的人，不是么？」
莉娜歪著頭瞅了他好一會兒，老傑克始終保持著誠懇的姿態看著她，直到她琢磨夠了，像一具骷髏似得「咯吧吧」扭了扭脖子，伸手將那個放音機放在了他的手中。
「好吧，老東西，反正這件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那就交給你了。」
說完，莉娜又從滿地的雜物里開始翻找，找到了幾個小瓶子和一支注射器放進了寬大的衣兜里，然後拉著林皓然的手往外走去。
「走吧，帥哥，我們一起去參加舞會。」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格外溫柔，林皓然再次從中聽到了危險的意味。
來到十層之後，滿樓層都沉浸在節日的熱鬧氛圍之中，到處都是戴著面具的孩子。
一些孤兒院的人也帶著面具，還有那些被熱情邀請來的嘉賓，正在被愛麗絲·楊引領著進入宴會大廳。
豐盛的食物和酒水也在不斷地由餐車運進大廳，空氣中瀰漫著各種誘人的香味。
林皓然感覺到侏儒握著他的手緊了又緊，一不小心還聽到了她腹中「咕咕」的聲音。
「我們不妨先填飽肚子，再開始做壞事？」他心中一動，提議道。
侏儒莉娜的反應是一拍即合，頓時興奮地說：「我知道廚房在哪裡。」
說著，她拉著林皓然便往前走，迎面遇到一隊剛剛從下面上來的一隊孩子。
兩個管理員正在清點人數，林皓然無意間聽到他們的對話，貌似在說少了一個孩子。
他還想聽更多一些，莉娜卻狠狠拽了他一把：「快走吧，抓緊時間。」
林皓然被莉娜一路拖進了走廊的一個拐角，沿著越來越濃的食物香味，順利地來到了廚房門口。
裡面一片忙碌，餐車進進出出，莉娜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出來的時候衣兜里已經裝得鼓鼓的，手裡還拿著兩串烤肉。
林皓然接過烤肉大口吃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在遊戲世界里吃東西，滋味居然是那麼美妙，美妙到足以難以忘懷。
「你是怎麼做到的？他們不把你趕出來，還允許你隨便拿食物？」林皓然問她。
「今晚是萬聖節，一個充滿奇趣和溫情的日子，任誰都不會拒絕一個嘴甜的孩子。」莉娜得意地笑道。
二人邊吃便往回走。
此時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幾乎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大廳里，樓道里已經漸漸恢復了清凈。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陣隱隱約約的哭喊聲傳了過來。
林皓然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分辨哭聲傳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