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一線生機
藍爵忽然話鋒一轉，抓起墨爾索的手看了看，抬頭問道，「聽說你也感染了？是靠鈴蘭的力量抑制住的嗎？」
墨爾索點頭，「不錯。今天鈴蘭不斷的對我施放水曜能量，剛開始以為她失控了，原來她是在保護我。只是，水曜能量並不能根治，只能延緩。」
藍爵抓著墨爾索的手看了半天，遲疑著問，「那……為何你的感染癥狀徹底消失了？」
墨爾索一愣，看向自己的指尖，原本無論如何無法消除的那針尖大小的水晶塊，依靠鈴蘭的水曜能量核封鎖，現在的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醫學系的數名教授上前來，將墨爾索上上下下看了個遍，果然沒有半點感染的跡象。
藍爵雖然大惑不解，但是卻感到十分欣喜，「至少，說明這病可以根治。而且，痊癒的條件已經成熟，在書苑中就可以找到。」
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白鶴影人，低沉的嗓音忽然傳來，「此前醫學系系主任舒銘叛逃，系主任的職位一直空缺。如今書苑面臨危機，委任藍爵教授為代理系主任。即日執行。諸位，望同心協力，度過難關。」
離開院長大樓后，藍爵並沒有急著趕去醫學系，而是站在院長大樓門前的開闊地上，長長舒了一口氣，面露憂慮之色。
墨爾索見藍爵憂心忡忡，隨口開了個玩笑道，「老師升遷為系主任，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時候，為何愁眉不展？」
藍爵苦笑不已，「臨危受命，簡直像頭上頂了個**包一樣恐怖，還說什麼三把火啊。這下一步該從何下手，我還一籌莫展呢。我說墨爾索，你還有沒有什麼別的線索？哪怕只是不起眼的信息也好。」
「要說線索，之前沈沖說我整個人氣味不對勁，身上好像有草藥的味道。我自己倒是沒有察覺。」
「草藥？這可是個關鍵詞！」原地站了片刻，藍爵抬頭對墨爾索說，「我決定了。對你進行全身檢查。包括你的衣服首飾，全部拿去化驗。」
「我沒有意見。」墨爾索轉向紅蓮，道，「紅蓮，麻煩你去找到雲篆，帶她到這邊來。我怕她人生地不熟，現在又是疫病橫行，恐有兇險。」
「格倫藍蒂，真沒想到你這麼為我著想！」雲篆的聲音輕快的傳來。
墨爾索轉頭一看，雲篆身邊跟著四個年輕人，正朝這邊走來，那四個年輕人中，有一個便是季塵。再仔細一看，四個人長的十分相似，顯然是親兄弟。
藍爵看見無關人員出現，惟恐事情再出變故，柳眉一蹙，問道，「這四位是？」
雲篆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很明朗，「我家的情報調查第一組，伯塵，仲塵，叔塵，季塵。怎麼樣，藍教授，你們這邊有什麼進展嗎？」
「正要開始深入調查研究。我和墨爾索先失陪了。」藍爵拉起墨爾索，朝醫學系飛奔而去。
「哎？怎麼看見我像見了鬼一樣啊，跑得比兔子還快！」雲篆疑惑了片刻，然後朝院長樓里去了。
葉渡正靠在門口，看見雲篆，睜開毫無感情的眼，冷聲問道，「來者何人？」
雲篆出示一枚雲氏家徽，葉渡認得那東西，便沒多說什麼，將雲篆帶了進去。
剛踏進大門，雲篆同樣感到一陣緊張。院長大樓是一棟普通的建築，但是由於氣場量龐大而且集中，使得整棟樓好像一個異度空間，稍微弱小一點的人身處其中，甚至會被暴動的元素能量逼到窒息。
好在雲篆並不算弱小，跟著葉渡七拐八彎到了休息室，一路上已經適應了這種高壓狀態。
推開休息室的門，拉開一把椅子，請雲篆坐下，葉渡也在對面坐下了。
葉渡的一雙眼，明若輝月，冷若寒潭，細細打量了一番站在雲篆身後的四個人，過了半晌才開口，直截了當的問道，「對於本次晶化病毒的來源，諸位有什麼結論？」
排在末位的季塵心直口快，正要開口，卻被長兄伯塵一個眼神阻止了。伯塵不慌不忙的說，「事情還在調查之中。畢竟這個事件發展過快，發展態勢完全超出意料，即使動用雲家的專業情報網，也需要一定時間。不過可以請你放心，水落石出只是遲早的事情。」
一雙冷眼慣於將對方的任何細微動作都盡收眼底，葉渡端坐於桌前，神態沒有任何變化，聽見伯塵的話，葉渡連眼也不眨，只是盯視著伯塵，一言不發。
伯塵被盯得不自在，只好說，「閣下可還另有吩咐？」
葉渡輕描淡寫的開了口，「交涉是你家主人和我方院長的事，我雖插不上話，但是奉勸各位一句，一女嫁二夫的把戲，是輕易玩不得的。」
雲篆聽見這話，臉色一變，嬌眉怒橫，頓時拍案而起，「你這是什麼意思！」
伯塵連忙拉住雲篆，神色間已有慌張，「小姐莫激動。生意上的事，由不得我們做主，一切聽主人的吩咐。」
葉渡繼續說，「雖說此事已經委託雲氏情報軍團，但秋水書苑的自主調查自然也同時展開。據我所知，此次晶化病毒事件，是某路豪強所為，更重要的是，我們發現這病毒並非自然界固有，而是實驗室里人為研發出來的，這裡面，有雲氏軍團提供的研究情報，以及一些周邊信息。在座的諸位可知道此事？」
「做生意是我爹的事。我不知道！」雲篆氣呼呼的瞪了一眼葉渡，被伯塵死死拉住，才沒有衝上去與葉渡動手。
伯塵好不容易把雲篆按回椅子坐下，然後舒了口氣，轉而對葉渡說，「就算閣下所說屬實，這話也不該對我等說。還是那句話，我等兄弟四人只是調查員而已，上邊分派任務，我們便去完成，至於這調查結果派什麼用場，或是賣給誰，都與我等無關。大小姐更是從不過問此事，與她更無關係。」
「同一份情報，先賣給兇手，再賣給受害者，你家主人做事著實不地道。大家都是聰明人，明人不說暗話，奉勸各位千萬不要自作聰明。」葉渡站起來，走到窗邊，抬頭看了看天空。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聚攏了厚厚的雲層，頗有些像吸血鬼來襲的陰沉天色。
葉渡那一成不變的嚴峻臉色，忽然露出一個極淺的笑容，轉過頭對雲篆等人說，「天有雷霆之怒，馬上會有一場電閃雷鳴，疾風驟雨。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雲篆聽得莫名奇妙，柳眉一挑，「天要打雷下雨，與你有何干係？」
葉渡一聲冷笑，輕輕地關上窗戶，朝雲篆等人走來。黑衣黑袍的高個子暗部成員，周身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壓力，「簡單告訴你們，秋水書苑由結界籠罩，不受外界天氣影響，除了特殊情況，天氣只與一個因素有關，那就是……」葉渡的目光陰冷下來，「院長的心情。」
話音剛落，窗外一記驚雷，雷動萬里，地面都顫動了一下。
雲篆嚇了一跳，朝窗外一看，黑壓壓的雲朵層層疊疊，縫隙之中隱隱閃動著紫色的雷光，驚雷之間，還有悶雷滾滾。
「聽書苑的諸位老教授說，院長上一次發怒，離現在有三十多年了。諸位，多多保重，告訴雲老先生，切莫自作聰明，免得斷送了卿卿性命。」葉渡說完，與雲篆擦肩而過，離開了接待室。
伯塵鬆了一口氣，趁機擦了擦額角的汗珠。站在旁邊的季塵反而一咧嘴笑道，「這個人的情報能力和推理能力，好像遠在我們之上。大哥，你說的話他完全沒有相信。」
伯塵橫了季塵一眼，「早就聽說秋水書苑內部情報機構，能力首屈一指，與雲家軍團不相上下，看來剛才那位，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吧。還有，季塵，拜託你閉嘴吧。剛才要是你開口胡說一氣，事情就真的難辦了。不管怎麼說，高層之間的交涉我們無能為力。做好自己的事吧。我剛才說的話，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