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是在玩兒他嗎
寧白乖順地將溫水喝下去,有些來不及吞咽,從嘴角流下,秀巧拿了帕子輕柔地給他擦乾淨。
「有哪兒不舒服嗎?」
寧白的眉頭皺起來,「頭疼,渾身都疼。」
「那就不是做夢,夢裡不會難受的。」
秀巧又扶他躺下,「好好休息吧,一會兒姑娘會來給你診治。」
「王妃也來了?」
寧白觀察了一下自己身處的地方,破舊的屋子,必然不是石虎城內,他這是在哪兒?
「你先好好休息,養好身子,其他的以後再說。」
寧白躺著,看秀巧要轉身,立刻揪住她的衣擺。
秀巧輕笑,「我去放個碗就來。」
然而寧白不鬆手,秀巧無奈,只得將碗放在一旁,又在床邊坐下,「我不離開,你安心休息。」
寧白臉上浮現出憨憨的笑容來,膽子陡然大了一圈兒,改握住秀巧的手。
「巧兒,我真高興,一睜眼能看到你,我太高興了。」
寧白才醒過來,精神倒是不錯,「從山崖上摔下去的時候,我就想著,我願意用一切換我不死,我還得回去跟你成親,我怎麼能那麼輕易死掉?我命還是不錯的。」
寧白想起那會兒都后怕,可他如今可以睜開眼睛,可以看到秀巧,他簡直感謝上蒼。
秀巧也沒掙脫,一隻手替他掖了掖被子,「活著就好,往後萬事小心。」
「那自然,這次是個意外……」
寧白話還沒說完,屋門忽然被推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女子。
看到他醒了,猛地撲倒在床前,哀哀戚戚地哭起來。
寧白嚇了一跳,一回神,秀巧的手已經掙脫開了。
「軍爺,您可總算醒了,小女子如今是您的人了,往後做牛做馬都願意跟著軍爺。」
「你在說什麼?」
秀巧站起身,蘇嬌正好進來,她走過去站在蘇嬌身側,面色平靜。
蘇嬌眨了眨眼睛,「喲,挺熱鬧,這是醒了呀,我給你看一看,應是沒什麼大礙了,年輕人身體恢復得快,再過些日子就能活蹦亂跳起來,挺好。」
寧白被那女子哭得頭疼,「王妃,這是……」
「這個啊……這你別問我們,我們也糊塗著呢,這位姑娘聲稱從河裡救了你,為了救你失了名節,要你負責呢。」
寧白的眼睛一下子睜大,「怎麼就要我負責了?」
他迅速看向秀巧,「巧兒啊,我掉下山崖剛醒,真的,我啥事兒也沒做啊,你相信我。」
秀巧不做聲,寧白心都慌了,老天保佑保住了一條命,睜開眼這叫什麼事兒?
那女子見他好像不樂意,立刻哭得更加梨花帶雨,「軍爺,您可不能這般無情,我如今為了你連名節都沒了,你若是不要我……我、我現在就去投湖!」
「姑娘,你說話講些道理,我是很感激你救了我,可你究竟是如何救我?怎麼就跟名節扯上關係?你別擔心,我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
「我不要,小女子此生願意委身於軍爺,還望軍爺不嫌棄。」
眼瞅著誰也說服不了誰,蘇嬌讓人先把那女子帶出去。
「他才剛醒,需要多休息,你們兩之間的事情,日後有的是時間說。」
寧白急得不行,怎麼就他們兩之間的事?他跟這個女人之間什麼都沒有,他可以用任何一種方法報恩,但這個不行!
等屋裡清凈了,蘇嬌才過去給他診斷,「既然醒了,也就沒事了,再喝幾服藥,不過這幾日不可移動,怕你傷到了頭,得靜養,所以如今暫借了這個村子住著,等過些日子再回石虎城。」
蘇嬌停頓了一下,「在那之前,你的事情也得解決了。」
寧白委屈的不行,「王妃,我冤枉啊,我怎麼就……」
「人活著什麼事兒都會碰上,總會有解決的法子,你也別有太大的壓力,此事我不會幹涉,你自己決定就好。」
「我決定什麼?她救了我我感激不盡,也一定會報答她,但她說的不行,我答應過秀巧,這輩子只會娶她一個。」
方才蘇嬌已經讓秀巧跟著出去了,她輕笑了一聲,「這會兒秀巧不在,你也不必說這些。」
「怎麼就不必了?這是我真心話!」
蘇嬌聳聳肩,不置可否。
她給寧白扎了幾針,說一會兒會讓人送葯過來,然後便出去了,只留寧白一人。
寧白仰面望天,覺得老天爺是不是在玩他?特意挑了這種時候遇上這事兒,他看人的眼光很准,那個女子的樣子,就像是鐵了心要纏著他似的。
這可怎麼辦?
……
又過了兩日,蘇嬌確定寧白沒有腦震蕩的癥狀出現,身體各個地方也都無礙之後,要帶著秀巧先回石虎城。
「我們在這裡,對寧白也沒有任何幫助,事情他都知道了,我們得留給他充足的空間來解決。」
這些日子,蘇嬌明顯感覺到那個女子越發堅定的決心,在她看來,自己的出現讓她確定了寧白的身份一定不低,聽說那女子還在村子里大肆宣城,彷彿她已經成了寧白的妾室。
這樣一心想當人小老婆的女子,蘇嬌看不上,但也不應該她來解決,她若是插手,以什麼樣的立場?興許會給秀巧帶來麻煩。
秀巧只思考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我知道了,我這就收拾去。」
她又想了想,「不過我們走之前,我想去跟寧白說清楚。」
「去吧,是該說明白你的想法。」
秀巧收拾好東西,去了寧白的屋子。
屋裡只有個他身邊的親信在,見著了秀巧,笑得一臉討好,「秀巧姑娘來了?那我就先出去,有事兒再叫我。」
「勞煩了。」
「不勞煩不勞煩。」
那人笑眯眯地出去將門關好,秀巧走到寧白的床前,看到他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自己。
「巧兒,你來了?」
「好點了沒?姑娘說你已經沒什麼大礙,還有哪裡疼沒有?」
「不疼了,見著你哪兒都不疼。」
秀巧輕輕笑了笑,「姑娘還擔心,說等你醒了會認不出我來,是姑娘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