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誰是傻子？

出頭的都是傻子。

但縮在後面，等利益主動上門的更是蠢貨。

站在中立陣營的幾位丹師出聲：

「劍痴尊者，可否幫助我們？」

山河止清冷的目光掃過開口之人：「路，自己爭。」

丹師的路，要靠你們自己爭取。而不是求他這個臨時插手的人。

麻花辮瞪那丹師一眼：「爾等為奴隸，自己不爬，卻讓他人助你出來！可笑！」

丟光丹師的臉。

麻花辮和身後的人朝山河止行禮：「多謝劍痴尊者相助，我等自會努力爭取！」

在魔都，沒有不需要鮮血和屍骨鋪灑的大路，也沒有不需要探索就能走到終點的小徑。

堵住退路的時候，只能去廝殺，非等待另一方的主動妥協。

辛不正繼續站到麻花辮一方。

「丹師是我救出來的，我會承擔這個責任！」

他在作死。

幾乎所有人都給出同一個評價。

麻花辮忍不住道：「你會死，而且你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你若真想救，修為高再幫。」

辛不正不為所動：「每個人都這般想，到了修為強大再出頭，但不是的。」

「我見過一位師兄說他修為到金丹，就去向心愛的姑娘表明心意，結為道侶。」

「但他在築基後期的時候死於魔獸之口。」

「我還見過一位老人，他說當年修道是想成為天下第一符師，讓符師名揚天下。」

「但他在見到世間許多繁華后，忘記他當年入道的話，最後他致死也沒能找回初心……」

「我怕我也如他們一樣，走著走著就會隕落、就會忘記為什麼要走這條路……所以我要現在站出來。」

「至少我可以保證，這一刻站著的我，是恐慌的、害怕的，也是願意為丹師的路出一份力量的。」

「我也是一位丹師，資質不高，沒人在意，但我必須得出聲。」

「抱薪存，純粹生；分則死，心亂滅……這是入丹道每個人都必須要背的。」

辛不正說了一段很長的話。

豎猴站在辛不正後面，只覺一陣熱血沸騰，好像年少的心性全被燃燒。

「哈哈哈哈哈，小子，你快些走吧！這江湖哪有你看到的那麼簡單！」

人群中，不知道誰笑著提醒道。

「別管他了，這就是個傻子，沒看他的眼睛都是歪的嗎？他怎麼可能看得清江湖呢？」

又有一個人出聲，引得周圍人哄堂大笑。

「我護你，一個時辰。」山河止的聲音，打斷群眾的起鬨。

辛不正抬起腦袋，一雙斜眼中，藏的是一顆剔透的黑色瞳孔。

「你們在笑什麼？」

藏在人群中的葉染白朝身邊人問去。

「就是可笑啊。」一個女修士道。

「可笑在什麼地方呢？」

「大家都說可笑，自然……」

葉染白不出聲了，走出人群，站到高處，又接著鑽進人群，反反覆復三次。

「到底誰才是傻子？」

葉染白問出一個問題，但她自己沒有答案。

看向山河止，對方回了一個淺淺的笑意。

葉染白有點兒領悟，可又說不出來東西。

也許，所有人都是傻子，但所有人都自認為他們是清醒的。

包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