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我是不良
在歐洲能碰到的老鄉大部分都是留學生,像這種整家移民的很罕見。葉定邦看著兩具年輕女性的屍體感覺到惋惜,可惜了,都是美女。
「這就是兇器!」葉定邦從唯一男死者手上找到兇器。是一把尖刀,刀刃狹長,非常鋒利。
「很奇怪的刀!」伯納德接過尖刀,用一塊麻布包著。
西方沒有菜刀,烹飪用到的刀具有十幾種。普通人家通常只有一把,刀刃要寬很多。
伯納德拿著麻布輕輕的割了一下,非常的鋒利。
這把刀是重要的物證,葉定邦妥善收好,裝入箱子中。
伯納德伸手,葉定邦默契的拿過放大鏡,仔細觀察每一處刀傷。
死者身上的刀傷多達十幾處,三名女性被害人的刀傷都為致命傷。唯一男性身上的刀傷很多,但是真正致命的刀傷只有一處。
在普通人眼中,都是同一把刀造成的刀傷。但是在伯納德眼中,每一處刀傷都有特殊意義,需要仔細研究。
伯納德進入狀態,需要很長時間來檢查研究刀傷。
葉定邦退出主卧,走到隔壁次卧。
次卧有兩張單人床,兩個女兒就住在這裡。按照東方的傳統,這是女兒的閨房,男人是不可能進入。
環顧一周,全是西式傢具,看不到一件有東方特色的物品,就連的擺件都沒有。
中國人最重視鄉土觀念,故土難捨,離家總要帶上一兩件家鄉的的物品,想家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看看,以解思鄉之情。在這個家中看不到任何和東方有關的物品。
葉定邦的視線最後落在衣櫥上,裡面肯定有很多貼身衣服。
打開一看,全是束胸之類的東西,沒看到一件肚兜!
沒有肚兜!
葉定邦有點失望,怎麼能沒有肚兜!
沒有肚兜就算了,竟然連旗袍都沒有。
出了閨房,他又去了廚房,在櫥櫃中發現昨晚吃的食物,竟然有牛肉!
還是品質很高的牛肉!
住在貧民區里的一家人,居然吃的起牛肉,又多了一個疑點。
在房間里轉了一圈,葉定邦知道為什麼他會覺得怪異了。這一家人根本就不像來自中國的移民,家中一件東方特色的物品都沒有。
葉定邦回到卧室,伯納德盯著屍體,有一大堆的疑問無法解決。
遇害之前發生了什麼,四人為什麼都躲在一個房間里?
是什麼原因促使他們互相攻擊?還要在對方身上留下恐怖的咬痕?
「有什麼發現?」葉定邦問道。
「她們三個是互相攻擊而死,而他是自殺!」伯納德說道。
「自殺?」
這絕對是葉定邦見過最痛苦的自殺方式,沒有之一。看著男主人身上密集的刀傷,他就倒吸一口冷氣,實在是太疼了。這哥們肯定是個狠人,扎了自己十幾刀,不疼嗎?
伯納德說道:「同樣是刀傷,被人襲擊和自殘傷口的位置和深淺是不一樣的。」
在經過大量的比對和研究,伯納德才得出這一結論。疼痛實際上是大腦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在自殘時,劇痛會讓人停手,傷口往往比較淺,角度也不一樣。
最關鍵的一點,伯納德發現男主人後腦有傷。很有可能是在打鬥中撞到腦袋,直接暈了過去。等到他醒過來,看到妻子和女兒都死了。失去了活下去的念頭,用相同的手法結束自己的生命。
三名女性死者死於刀傷,而男主死於失血過多。三具女屍在一起,男主人距離稍遠,地上還有移動造成的血痕,在死之前他還做了什麼。
葉定邦換個角度想一下,如果他是男主,從昏迷中醒來,看到妻子和女兒都死了,他也活不下去,決定結束自己的性命。在動手之前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才能讓他忍著劇痛移動身體。
不管他要做什麼,只能在這個房間里,他的身體狀況無法支撐他走出房間。
伯納德注意到男人最後倒地的位置側著頭,腦袋正對著床下。彌留之際,看的卻不是最親近的家人,不管他想要隱藏什麼,肯定就在床下。
葉定邦掀開沾滿血跡的床單,看到一個木頭盒,伸手拿出來。盒子很輕,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打開。盒子里只剩下碎玻璃,裡面的東西可能已經被替換掉了。
放在鼻子前一聞,有一股怪異的味道,從沒聞到過這種味道。
「是什麼東西?」葉定邦懷疑箱子里的東西可能是一家人被害的關鍵。
伯納德聞了聞,無奈的搖搖頭,他也無法確定箱子里是什麼,很有可能是某種化合物。
「伯納德先生,您有結論了嗎?」在外面的警察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天氣又濕又冷,都凍透了。
不像是謀殺,也不是普通的自殺,伯納德無法立刻就下結論。人命關天,必須有確鑿的證據。
「我需要一間醫務室,還需要各種設備,對屍體進行檢驗。現場要封鎖起來,在沒有明確的結論之前,不許其他人進入現場!」伯納德提了一長串的要求。
警察們並不想象滿足伯納德的要求,只想著伯納德快點給出一個結論,他們就可以收屍了。
葉定邦猜出警察在想什麼,在警官耳邊低聲說道:「先生,我建議您盡量滿足伯納德的要求,他的要求如果得不到滿足,很有可能去找記者說點什麼,有些事情如果上報了……」
不知道是因為天冷還是警官想到了什麼,猛的打了一個寒顫,趕快說道:「可以,我答應你的要求。」
警官立刻去安排,要是上了報紙,記者添油加醋的亂寫一通,他們會很麻煩。
等警察走遠了,伯納德才說道:「你這個壞小子,又嚇唬人家。」
在伯納德眼中,葉定邦是得力的助手,是聰明的東方小子,又是個壞小子。兩人亦師亦友,壞小子偶爾會耍點手段,加速案件偵破。
在同期的留學生中,葉定邦就不是壞小子,簡直可以說是不良。這傢伙竟然放棄造船業,去學起了法醫,和伯納德東奔西走,荒廢學業,辜負了國家的期望。所以大部分同學都回國了,只有葉定邦還沒走。
伯納德看著警方在搬運屍體,葉定邦在人群中尋找,並沒有看到穿西裝的同胞。
跑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報警,穿西裝的人又回來了,在不遠處的路口沖著葉定邦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