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電話
姜長青一暈，要不是姜長生扶了一下，恐怕就栽到地上了。
迷迷糊糊中，就聽姜長生說道：「我知道，你學醫是因為你父親是癌症走的，你希望這個世間少些病痛，才會學醫的……」
「你別說了。」姜長青無力的靠在了牆上，眼淚淌了下來，「我給我媽打個電話。」
「嬸子是不會告訴你她得病了的。」姜長生對姜長青搖了搖頭，「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再受一次打擊！」
但是，姜長青依舊掏出了手機給媽媽打了過去。
只可惜，姜媽媽的手機關機了。
「現在抗癌藥的價格雖然一直在下調，可對普通家庭來說，依舊是很大的負擔。」姜長生繼續道，「做群頭的這幾年，我也已經把娛樂圈給看透了，說實話，長青，你不適合娛樂圈的，但是現在……」
「長青，當今社會，明星無疑是最賺錢的職業了。洛清瞳的青橙時代雖然不是國內最大的影視公司，但她對公司簽約的藝人，都很好的。」
「你別說了。」姜長青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我簽！」
姜長生拍了拍姜長青的肩膀，「長青，放心好了，嬸子的病發現的早，是早期，配合治療肯定會沒事兒的！」
姜長青仰頭看了一會兒漆黑的天空，讓將要流出的眼淚倒流回去之後，恢復了往常的堅強，「哥，我們回去吧！」
熟悉姜長青性格的姜長生不再去安慰姜長青，與她一起重新回到燒烤攤。
「清瞳姐，長青答應簽了。」重新坐下后，姜長生替姜長青說道，「合同什麼時候可以簽？」
「那太好了，回去我就把合同擬好，明天就可以簽！」洛清瞳驚喜道，「長青，明天你直接去我劇組找我就行，你知道在哪，長生，你也跟著來幫長青看看合同。」
姜長青勉強笑了一下，「好了，清瞳姐。」
沉浸在喜悅當中的洛清瞳絲毫沒有注意到姜長青笑的有多牽強，端起了杯，「來，讓我們干一杯！」
姜長生的手不著痕迹的碰了一下姜長青后，兄妹二人舉起了酒杯，「乾杯！」
……
回到住的地方后，姜長青連澡都沒有洗，就鑽進了自己的房間中。
看著禁閉的房門，姜長生幾次走過去要敲姜長青的房門，可熟悉姜長青性格的姜長生最終都沒有去敲姜長青的房門。
一門之隔的姜長青在關上房門后，無力的靠在了房門上，腦海中儘是媽媽的音容。
從有記憶開始，到最後一次見媽媽，媽媽說的話，媽媽正在做什麼，如同一幕幕的畫卷，出現在姜長青的腦海之中。
淚水漸漸模糊了姜長青的雙眼，無聲哽咽中，姜長青拿出手機查詢起回家的火車票來。
「現在回去能做什麼？」
「媽媽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
「是錢！是治病的錢！」
「我不能回去，我要留下來，留下來賺錢，賺錢給媽媽治病！」
那隻要點確定的手指，收了回來。
「長青，要堅強！媽媽既然早早檢查出來了，那麼只要好好治療，一定可以康復的！」
「長慶還小，現在家裡要靠你了，長青！努力賺錢，不要讓媽媽再為了醫藥費操心！」
「長青，你長大了，可以成為家裡的頂樑柱了！長青，你要努力賺錢了，媽媽操勞了一輩子，以後要讓媽媽過些舒心的日子了！」
「長青……」
……
在迷迷瞪瞪覺得天亮后，姜長青瞬間清醒了過來，抓來手機一看時間，5：13分。
這個時間，媽媽已經在準備做早飯了。
姜長青給姜媽媽把電話撥了過去。
「媽。」
剛叫了一聲「媽」，姜長青的淚水就奪眶而出。
姜媽媽溫柔平和的聲音在手機話筒中響了起來：「長青，怎麼這麼早給媽打電話呀？是不是在那邊做的不舒服呀？」
「沒有，我在這邊挺好的。」任由淚水流淌著，姜長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往日的平靜，「就是有些想媽媽了。」
「媽回頭呢，也換個智能手機，以後要是想媽媽了，咱們就可以視頻通話了！」
早就說讓媽媽換個智能手機，可向來節約的媽媽一直堅持用她以前的舊手機，現在主動要換智能手機，是要在想見我的時候就能見到我嘛！那媽媽的……
姜長青不敢再往下去想。本來快要停下的淚在聽到媽媽這樣說后，又如泉水一樣涌了出來。
「長青，我昨天看天氣預報，說會有颱風影響浙省，你多注意一些，風大了不要出門，把門窗關好。」
「我知道了，媽。」姜長青答應完后，說道，「媽，你在家還好嗎？」
姜媽媽笑吟吟的說道：「好，都好著呢。」
「媽，你在家別太累了。」姜長青叮囑道，「有事讓長慶去做，他也長大了。」
姜媽媽帶著一絲自豪的說道：「長慶該上高三了，學習緊，媽還希望他能和你一樣，考上個好大學呢！」
「媽，你以後別起早貪黑了，多注意身體。」姜長青又道，「我快把學費掙夠了，要是順利的話，開學前我還能掙上一筆錢呢，到時候，我給你轉過去，你用吧！」
「不用不用，那些錢你留著自己用吧！媽掙的錢夠我和長慶用了。」手機中響起了嘈雜聲，應該是姜媽媽一邊和姜長青通話一邊開始忙碌了，「媽已經習慣了，這要是一天不忙，一點事情都不做，我還渾身難受呢！」
姜長青又道：「媽，昨天晚上我夢到你了。」
「是不是做的不是好夢呀？」姜媽媽那邊的嘈雜聲停了下來，「怪不得這麼早給我打電話。傻丫頭啊，那都是夢。」
稍微斟酌了一下后，姜長青這才說道：「我夢到媽媽生病去醫院了。」
「傻丫頭，夢是反的。」姜媽媽在電話那頭說道，「媽的身體好著呢！你這丫頭在外面就把心呀，放肚子裡面吧，別一驚一乍的做個噩夢都把自己嚇壞。」
緊接著，姜媽媽說道：「好了，長青，時間差不多了，我去給長慶做飯了，你也該練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