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 苦水

晚上的客棧聽聞是此站的最大閣棧，對於我來説都不重要，整個客棧都被買下來，草草的吃下飯便獨自回房，給我陪嫁的只有一個願意陪我走的菊兒，當然應該所有姐妹都願隨我走的，不過我不想擔誤她們的以後。她們有她們的追求，我沒有權力去攝取。

菊兒臉紅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她説以前她家也是書香世家，只因後來家落才被賣到濟香院。

她確也是個才女，懂得下棋，琴彈起來也不賴！

「小噯姐姐！林沖跟四王來了，要見嗎？」菊兒傾開帘子問我。

我步出房，來到我住的廂房的大廳，林沖和四王正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小噯，你想逃的話，現在就可以走！」四王先開口。

我看了一眼林沖，他笑了笑説：「別以為我和王爺當中和誰也不連絡，其實我可是和四王爺好得不得了，只因我不想參與政事，只求保護好王上，所以，才表現這般不濟！」

我喔了一聲坐在原地，把林沖當做空氣的説：「問天，我知道就算我離開，也不能和你在一起，那個高高在上，逼人太甚的人會不惜一切代價利用你們替他辦事，而你總會有弱點在他手上，問天，如果嫁到太金國是另一個起點，我接受，只希望，你能幸福！」

「小噯，何苦！」問天艱難的緩緩開口。

「何苦？心裏面那苦水吐不出來咽不下去，你還問我何苦？我自作自受好了！我並不來自這個世界，卻讓我遇到了你，讓我不能離開這里，捨不得離開這里，我本可以回到我原來的世界的，可是我沒有那麼做，問天，我真的何苦呢？這個世界並不適合我，我是來自不同世界的人！」

「不同世界？」問天看著我。

「你相信嗎？我是來自不同世界的人！」我問他。

「我信！」問天看著我，眼裡有太多的情意在眉梢，他信我是來自未來？

我笑了笑：「問天，只要知道你還在我身邊，這就足夠了，嫁到那邊，我心裡依然有你，你依然有我，雖然不能相守，但卻心已相連，問天，足夠了！」

他握住我的手，林沖轉過頭去試著他的劍，我撫上問天的眉頭：「問天，這么多的愁何時銷？」

「小噯，有你，有太多愁，有大多罪，我都不在乎，龍兒走了，沒有人更適合我照顧你，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的過著，一定要守在你身邊！小噯，龍兒的事，你還怪我嗎？」

我擺擺手，坐回原地：「他是你們的兄弟，他或許不會怪你吧，而我，也不會，龍兒在天之靈，一定和她的娘看著我們，所以，我們一定要不讓他失望，問天，路是走出來的，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管多少艱難，我們一定會走出去的，問天，如果有朝一日，大惠國有足夠的兵力抗橫太金國了，你會不會去救我出來？到時候，你還會不會要我？」

「小噯，一定會的！」問天認真的點點頭：「如果還能再相遇，就算你變成鬼了，我也不會再放手！」

「我唱首歌給你們聽好不好？」我望著他們，然後自徑的唱起來：「紅塵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澈骨，那得梅花撲鼻香，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看人間多少故事，最消魂梅花三弄！」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林沖回過頭看著我：「聽聞小噯是才女，果真不假！」

「小姐，門外小高求見！」菊兒小聲説著，看了看林沖及四王的表情。

「進來吧！」我回過去對林沖説：「他是我的弟弟，可惜了被卻是四王的奴僕！」

「我委屈他了嗎？」四王緩緩開口，「我也把他當兄弟呀！」

我大笑，「不委屈了啦！開玩笑的」好久沒有這樣笑過，小高進來，大家一起開心的聊著，只是時間過得飛快，這樣美好的日子還有多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