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三十八章神都黃家(下)
『黃家』的事還沒解決
找什麼勘圖?
於震海心裡腹誹,也不敢真的抱怨出來,只是看到黃四海的屍體時,又心亂如麻起來,那種天塌的感覺陡然而生,嘆息了一聲苦笑,道:「葉供奉,黃四…海他們的屍體,要怎麼處置?」
「他不是帶了一副棺材來么?」葉修抬眼望過去,冷漠,道:「裝起來,給黃家送回去,順便通知他們一聲,送上三、五百株的靈藥過來,這次就既往不咎了。」
啥玩意?
你瘋了吧……
於震海聽完,傻眼了,一臉的獃滯,有種風中凌亂的望著葉修。
而『於家』的其他人,則是目瞪口呆,甚至連大腦都有些死機了,你把黃四海的屍體送回去,不賠罪也就算了,還要黃家送幾百株靈藥過來,這是嫌『黃家』的怒火不夠旺盛。
還要使勁去吹一吹么?
「供…供奉,這麼做不太好吧。」於震海『咕嚕』一聲咽了咽口水,滿臉心悸的望著葉修顫聲,道:「幾百株靈藥,黃家也未必拿的出來……」
「本供奉需要上千株靈藥,黃家拿不出來,這麼說,於家主是打算替黃家買單了?」葉修玩味的道。
於震海咋舌。
開…什麼玩笑……
上千株?
就算是把『於家』賣了,能湊出上百株靈藥,都是祖墳冒青煙了。
「我…們於家,也拿不出這麼多靈藥。」於震海苦笑著搖搖頭。
「那還等什麼?」葉修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說好的馬首是瞻,就這?
「是,供奉…」於震海嘆息,既然葉修鐵了心要將黃家得罪死,他也無可奈何,現在就這麼一根救命稻草,也只有祈禱他的實力,能配得上這份囂張了,沒有再遲疑,而是轉頭吩咐了幾個年輕力壯的族人,將『黃家』這些人的屍體,抬進了棺材裡面。
「……」
很快,於銧志就抱著一大堆的勘圖,急匆匆走了過來:「葉供奉,我…們於家的所有勘圖,都在這裡了,有周武王朝的,還有其他……」
葉修接過勘圖點頭,道:「給我準備一個房間……」
「你的傷,還沒恢復,暫…暫時住我這裡吧。」於瑾年俏臉微紅的說了一句,心裡默念『我是小醫仙』、『我是在救人』、『沒有其他意思』……臉上的那一抹緋紅,這才消退下去。
「好……」葉修點了點頭,也沒有客套,跟自己的救命恩人客套什麼勁?再說了,只是住一個院子,又不是睡一張床。
何況,黃家的事還沒解決,將她留在身邊也能夠安心一點。
看到葉修、於瑾年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到院子裡面。
『於家』的不少族人,眼神都變得怪異起來。
真有瓜葛?
黃四海,死得一點都不冤啊。
不少人默默感慨,當然,像什麼『野男人』這種人倒是不敢說出口。
「父…父親,真要把這些屍體,全部送去黃家啊?」於銧志皺了皺眉頭,苦笑不已的,道:「赤—裸—裸的打臉,這樣一來,就真的沒有半點轉圜的餘地了……」
「你以為不送過去,就有轉圜的餘地了?」於震海搖了搖頭,望著那口碩大的棺材,有些心灰意冷的,道:「為父也算是想明白了,黃四海一死,我…們於家的存亡,早就不在自己手上掌控了。」
「與其蛇鼠兩端討不到好,還不如盡信葉修,他好歹也是先天境,還欠著瑾年的救命之恩,就是不知道,他這個先天境的強者,能不能承受住黃家的怒火了。」
「哐當……」
棺材合上了。
黃四海帶來的這口棺材,很大,容納十幾具屍體沒有半點問題。
看到『棺材』被人抬出去,於震海深吸一口氣,凝視著其他族人的身影,道:「通知下去,所有族人禁慾半個月,為家族的存亡祈福。」
「……」於銧志一臉的無語,都什麼時候了,你老人家還信這個?
「……」
黃家。
其府邸,比起『於家』氣派了百倍都不止,光是大門口的兩座石雕猛獸,就讓不少普通人,望而卻步了。
傍晚的時候,黃家的家主,也就是黃四海的嫡親爺爺…黃乾元,正摟著兩個如花似玉的美眷,品嘗著『武皇』賞賜下來的美酒,有些醉眼朦朧的對著旁人問,道:「海兒人呢,怎麼一整天沒見到他了。」
黃四海,是他的嫡親孫子。
也是唯一的孫兒。
聽到黃乾元的詢問,站在不遠處的管家,想到黃四海拖著一口棺材去於家的場景,也忍不住笑出聲來解釋,道:「海少主聽說,於家那個女娃娃撿了個野男人回去,就帶著一口大棺材去了於家,說是要麼將人接回來成親,要麼就帶棺材回來下葬。」
「噗嗤……」那兩個美眷也忍不住嬌笑起來。
就連黃乾元,也有些忍俊不禁的笑罵,道:「簡直是胡鬧。」
「家…家主,不……不好了,於家的人抬了一口大棺材回來,他…他們說……」就在這時,一個『黃家』的奴僕,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神情慌亂的望著黃乾元,連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
……
「狗奴才,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黃乾元呵斥了一聲,也不急,端起酒杯喝了幾口之後才有條不紊的,道:「於家說什麼,想求饒,還是想找老夫告狀?」
兩個美眷,都掩起小嘴,『咯』、『咯』、『咯』的嬌笑起來。
還告狀?
在神都城,有誰不知道,黃乾元最寵溺的就是他那寶貝孫子。
沒有他護著,黃四海也成不了惡少。
「應該是求饒吧。」管家笑了笑,眼神輕蔑的附和道。
「嗚嗚嗚,家…家主,都不是……」奴僕哭喪著臉,捋著舌頭回了一句,想到那幾個於家族人的話,再也承受不住,『噗通』一聲癱到地上哀嚎,道:「他…們說,四海少主就在棺材里,天氣熱,希望我們儘快下葬,讓少主入土為安。」
大廳里的笑聲,戛然而止。
字字都刺耳。
轟隆!
聽到『儘快下葬』、『入土為安』這樣的辭彙,黃乾元的身軀搖曳了幾下,酒水也撒了出來,如遭雷擊的望著奴僕,笑容也僵住了,嘴裡呢喃了兩遍「海兒」,眼眶驟紅的推開懷裡的美眷,跌跌撞撞的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