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前因後果

林野向來求穩，最後還是決定修鍊五方訣，老和尚便將五方訣的口訣授他。

為避免對林野神識造成傷害，他沒有採取醍醐灌頂的方式，而是一字一句念給林野聽，

「天數九至，地數五尊。地之五方，天之五賊，人之五運……授爾玄土，苴以白茅，爰契爾龜，用建神藏……」

林野雖沒有過目不忘之能，但也博聞強識，記憶和理解能力都不錯。他一邊跟著老和尚默誦，一邊讓入體的天地之氣隨著口訣的韻律而流動，一周兩周三周，他感覺氣息由弱漸強，由斷斷續續到延綿悠長……足足五十二周天之後，他納氣入下丹田，但覺全身舒泰、神識清明，心中彷彿明悟了一段真義，但「欲辨已忘言」。

林野抬頭看看洞外，驚奇的發現自己在黑夜之中竟可以清清楚楚看清外面的景物，原來五方訣這麼神奇，「五方五方，黑夜無妨」，林野像個高人一樣感嘆。

「你練岔了氣吧你，現在已經天亮了！」老和尚無情的打破。

林野捂臉，「糗大了！」

「你捂臉沒用啊，我在你腦子裡，你得把腦子拿掉啊！」老和尚在山洞裡呆得有點久，變得有些不厚道……

林野馬上進入自己的內識，想和老和尚當面理論，你好歹也算半個出家人，能不能別這麼刻薄，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可當他看見自己泥丸宮裡的景象后被驚得目瞪口呆，泥丸宮裡的一片白色的天地中央，老和尚坐在蓮台上，蓮台周圍卻已不再是白茫茫一片，被青、紅、黃、白、黑五色土壤覆蓋，五色土壤隨著自己的呼吸節奏而伸縮，隱隱有向五方擴張衍生的趨勢，蓮台的花瓣被五色土一襯，隱隱有了五彩的顏色。

林野早已忘了他進入內識的初衷，指著五色土壤問老和尚，「大牛哥，五方訣這麼神奇，為什麼練的人卻不多？」

「你以為人家一練就有你這般光景？你五行都不缺，便是五色俱全，你的土系資質突出泥丸中便是嬴土，再加上有這株佛家古蓮植根於你的泥丸宮中，與嬴土相生相沃……」

「古蓮？你不是說是佛家舍利么？」林野忍不住打斷。

「額……」老和尚發現說漏了嘴，只好實話實說，「哎，我也是兩個多月前才知道那不是佛家舍利，而是一顆佛家古蓮的種子……」

原來這其中卻也有一段因果，那個00后李牧溪確實是到山上跳崖自殺的，老和尚看他一臉死相本也不打算干涉，以免再惹因果。

李牧溪到山洞暫住的那一天，德寬和尚帶著方源來過這個山洞，德寬來此僅僅是順路來瞧瞧，他才上山的時候也曾在這裡暫居，如果此處沒有人居住，他準備到這裡閉關修鍊一段時間，看到李牧溪住在這裡，便離去了。

洞里的老和尚一看到方源就十分驚喜，他的資質實在太好了，土系資質比林野的也好很多，關鍵是年紀也小，但老和尚也看出，此子既有佛性也有魔性，成魔成佛只在一念之間。

德寬走後，林野跑來給李牧溪做心理諮詢，居然讓他回心轉意。同時也讓老和尚看到了他的善良，因此改變了初衷，林野再來山洞時唱的那首《楞嚴一笑》更是讓他動容，心裡作出了決斷。

林野之所以記不起李牧溪的相貌，是老和尚做的手腳，李牧溪本是必死之人，林野去干預便是惹了因果，所以老和尚想通過讓林野忘了他的長相來消除因果，沒想到這小子臨下山又寫了一句「李牧溪到此一游」，用的還是塗鴉的噴漆，你要問他來這裡跳崖帶瓶噴漆做什麼。佛祖也許會說，此即因果。

李牧溪不僅帶了噴漆，還帶了一瓶酒，林野喝了酒被老和尚上腦，誰又能說這不是因果？老和尚也很久沒喝酒了，看林野醉成這樣，想起自己的傷心事，就著林野腦袋中的酒精來了幾口，現代白酒可比他那時候的水酒度數高很多，居然醉了。手一抖，舍利掉在泥丸宮的地上，想去撿起來，卻發現倏忽不見，過了一會居然落地生根長出蓮台，老和尚只好將錯就錯，坐到蓮台上裝起了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