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線索
蘇慕笙伸手接過,乾脆利落的一飲而盡,「謝啦!」
邢琳卻並沒有轉身離開的意思,雖然面色冷漠,看著她的眼神卻隱隱透著幾分狂熱,「我聽說你的銀針之術已經登峰造極,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練出來的?」
見蘇慕笙只是眉頭微挑,卻沒有要開口回答的意思,邢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問的問題有些冒犯了,「是我冒犯了,你不想回答也沒關係的。」
不咸不淡的瞥了坐在一邊的楚北晟一眼,蘇慕笙揚起唇角,「那倒不是,只是,現在明顯不是談話的好時機,你不覺得呢?」
邢琳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楚北晟就坐在旁邊,半分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蘇慕笙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你既然沒打算現在就放我走,不妨幫我一個忙?」
楚北晟揚眉,「你怎麼就能肯定,我一定會幫你呢?」
蘇慕笙笑而不語,那當然是因為,她讓他幫忙的事情對他也是有利的啊!
沛城,湘雅閣,靈柳簡直不敢相信,她不過就是回湘雅閣處理了一些事情而已,不過就是一天沒有跟在蘇慕笙的身邊而已,蘇慕笙居然就鬧到了失蹤這樣的地步。
鬼剎樓和赤麟的人全部出動,分為幾個不同的方向開始搜尋蘇慕笙的身影,但是跟靈楓他們一樣,經過幾天的搜索,卻沒有半分進展。
鳳溪,璟王府,璟芩炎看到了從鳳舞傳來的消息,手中的杯子頓時就被捏碎了,碎片插入了他的皮肉,幾乎是立刻就開始滲血,他卻像毫無所覺一樣。
無影也看到了那個消息,自然知道璟芩炎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反應,對於璟芩炎來說,蘇慕笙就是他的命啊!
無葯連忙上前,將他手心裡的碎片都給一一取了出來,只是,還不等他給他包紮,璟芩炎就又是緊緊一握,鮮血幾乎是瞬間就流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璟芩炎的眉目也是一沉,清冷矜貴的模樣頓時就多出了幾分威壓,「無影,讓宮中的人加快進度,這鳳溪的局勢已經拖得夠久了,可以結束了。」
無影當然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就是想儘快將上京城的形勢穩定下來,這樣他就可以離開去鳳舞找蘇慕笙了。
所以,當韓明陽和郭九詩還在回京的路上的時候,就收到了嘉熙帝病重的消息,查出來是韓明辰下的手,所以,武安侯府一門全部都被下了大獄,程皇后一脈,就算是完了。
程皇后與韓明辰被賜下了一杯毒酒,韓明旭不知所蹤,武安侯府被盡數流放,韓明昱和韓明昊跟著韓明陽到鳳舞出使,所以現在,上京城幾乎是方寸大亂了。
韓明陽快馬加鞭趕回了上京城,順理成章的被立為了太子,然後得監國之權,鳳溪的形勢就差不多穩定了下來。
璟芩炎到達沛城的時候,距離蘇慕笙失蹤已經過去八天時間了,他沒有任何停頓的直接找到了慕輕塵,詢問如今的情況。
這段時間,慕輕塵也是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都清瘦了一大圈,就連平日里嘻嘻哈哈的醫聖,也是滿臉凝重。
蘇慕笙已經失蹤八天了,距離她中蝕心散也有二十多天了,他們只剩下五天之間了,五天之後,如果還找不到蘇慕笙,她體內的蝕心散只要一發作,就真的沒救了。
璟芩炎才剛剛跟他們碰面,靈楓就急匆匆的跑進來稟報,「聖上,有線索了。」
房間裡面的三人頓時齊齊站起身來,靈楓喘了口氣,「是長公主身邊的靈柳,說他們的人在長雪河邊上找到了長公主隨身攜帶的令牌,說很像您給她的那一塊。」
慕輕塵連忙問道,「在什麼地方?」
靈楓不住的喘著氣,「在應城,長雪河邊上的一座小村落,騎馬過去也就兩個時辰。」
於是幾人直接駕馬而去,很快就來到了這座小小的村落。
這地方雖然偏僻,卻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很是平靜,環境優美,見到他們這些生人,一時之間都被嚇到了。
靈榕拎了個小孩出來,「令牌就是他撿到的。」
小男孩兒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模樣,身材瘦弱,身上髒兮兮的,看著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孩子。
見到這麼多生人,小男孩兒也不害怕,只瞪著一雙很大的眼睛看著他們,「你們是在找人嗎?」
璟芩炎蹲下身子來看他,「這塊令牌,你是在哪裡撿到的?」
小男孩兒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哥哥,而且跟他說話還這樣的輕聲細語的,便直接開口說了實話,「河邊撿到的,就在那邊,我前天下河摸魚摸到的。」
璟芩炎緊接著問道,「除了這塊令牌,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嗎?」
小男孩兒點頭,「除了這塊令牌,還有一支發簪。」說著他就把懷中的發簪給掏了出來。
璟芩炎連忙伸手接過,這確實是蘇慕笙的發簪,是他送給她的。
小男孩兒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開口說道,「還有,我到那裡的時候,好像看到有個人影閃了過去。」
璟芩炎眼中光亮一閃而過,有人曾在那個地方出現過,那就說明,蘇慕笙現在是還活著的,也許,她是被人救走了,「在哪裡?」
小男孩兒領著他們過去,那是一處淺灘,人若是在河中的話,確實是很容易會被衝到這裡來。
慕輕塵眼尖的發現了石頭下面壓著的一塊布料,連忙上前去查看,布料是紅色的軟煙羅,就是蘇慕笙失蹤那天穿在身上的。
靈楓將小男孩兒給帶下去了,慕輕塵偏頭來看璟芩炎,「是笙兒失蹤那天穿的衣服。」
璟芩炎只覺得眼前一黑,他這一路上快馬加鞭,片刻都不敢多停,這會兒已經是疲憊至極的了,再加上突然收到了這樣的消息,著實是有些撐不住了。
醫聖連忙伸手去扶他,「笙丫頭既然不在這裡,應該就是被人給救走了,至少命是暫時保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