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不平凡的夜晚
夜晚,賀渺星故意穿了一身寬鬆肥大且毫不起眼的衣服,手裡拿了一根木棍,悄悄溜進了石春芳的屋子。
「石春芳,你可別怪我!」賀渺星緩緩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的人,不禁的狠笑道:「要怪就怪你跟錯了一個主子!」
悠悠然之間,石春芳緩緩醒來,看到床邊有一個人,便立刻坐了起來,剛準備大喊,卻已經來不及了。
「啊——」
賀渺星下一刻,便用手中的木棍朝著石春芳便打了過去。
石春芳頃刻間便沒了意識,額頭上的一個破口鮮血不停地流著,眨眼間便已經流的滿臉都是。
沒有消氣的賀渺星,看到一旁窗下放著的剪刀,便毫不猶豫的上前拿起,朝著石春芳緩緩走了過去。
「石春芳,我也不想害你,可你知道嗎?只有你不在那賤人身邊,我才能有機會!」賀渺星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
話音落,便看了看手中的剪刀,眼神中寒意一閃,剪刀的刀鋒便沖著石春芳的臉劃了下去。
這裡下紮下去,石春芳的臉變已經血肉模糊了,而她卻依舊處於昏迷之中,遲遲未醒。
石春芳看著手中的剪刀,得意的將剪刀放到了石春芳手中,看著她被毀容的模樣,不禁的開心大笑道:「哈哈哈——簫初雲,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場!我要讓每一個幫你的人,都後悔幫你!」
當賀渺星將身肥大的衣服脫下扔到一旁,正得意的朝著梅園走去時,便看到一個黑人影甚是悠閑的走了進去。
看到這一幕的賀渺星,不禁的諷刺道:「簫初雲,我還以為你有多愛雲祁哥哥,原來也不過如此!」
朝著沒有邊走邊說道:「雲祁哥哥,你看你才走幾天啊!你心愛的姑娘就已經有入幕之賓了,真真是枉費了你的一片情意。」
當賀渺星剛剛走到梅園門口的時候,便瞧著簫初雲已經被人打暈抗在肩膀上。
「原來你沒瘋啊!」小離站在賀渺星身後說道。
賀渺星神經一綳,轉過身看著小離安然的站在她背後,見已經看破了,便淡然的說道:「怎麼?你要告密啊?」
小離這時看到有人要劫簫初雲,剛準備上前,便被賀渺星攔了下來。
「小離姑娘,你就真的這麼想救她嗎?」賀渺星道。
「你什麼意思?」小離道。
賀渺星看得出小離也不喜歡簫初雲,既然不喜歡那何必讓她過去攪事呢?
想到這裡,嘴角不禁的陰險一笑:「你想想雲祁哥哥自認識她以來到底受了多少傷?」
頓了頓,又旋即添油加醋到:「你想想,自從她來了,雲祁哥哥豎了多少敵人?我們家就不說了,虎落平陽被犬欺,拔了毛的鳳凰不如雞。可雲祁哥哥為了保護冷半夏那兩個人,幾乎是把南宮家給得罪了個遍,」
小離這時有些搖擺不定的說道:「可公子讓我保護她,我便不能讓她有事!」
賀渺星冷笑道:「小離姑娘可聽過一句話,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並不是所有的黑衣人,都是小離姑娘的手下敗將。」
說著話,並拉著小離的手朝著梅園反方向走了過去。
一邊走還一遍裝作語重心長的說道:「更何況,她這一劫走是生是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就算她被人打的半死,和你更沒關係了,你不是沒救過她,而是救不了,對吧?」
小離這時回頭看著黑衣人將簫初雲劫走,心下的餘悸被賀渺星這一通說,也放下要救她的打算。
賀渺星這時走到石春芳所住的院落,有些不安的看著小離,忽然停下腳步囑咐道:「小離,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別人我沒瘋?」
看到小離默不作聲的樣子,隨即說道:「之前的事,已經將我的尊嚴將我的一切都撕碎了,我只有裝瘋賣傻,才能有一點點的理由活下去。」
「好!」小離道。
路炎扛著簫初雲直接將她丟到了江越的門口,瞧了瞧江越的門,便縱身離開。
在江越開門之前,路炎將綁著紙條的飛鏢直接擲在他的腳下。
江越看著簫初雲倒在他面前,連飛鏢也沒管,直接將其抱起,抱進屋放在了床上。
而他身後跟著的女子,打量了一下四周,見那人已經早早飛走,便撿起了地上的飛鏢,隨即回了屋子關上了門。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何會被人綁來這裡?殷雲祁呢?」江越看著床榻的姑娘,甚是不安的朝著那女子問道:「蘇安,上面到底寫了什麼?」
蘇安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了江越:「只有三個字,保護她!」
這時,屋內的其他三位老者,有些不滿意的走到床邊,看了昏昏沉沉的簫初雲一眼,直接冷哼一聲,背著手不在說什麼。
江越看著紙條上的那三個字,心下不禁的一陣疑問,不過他可以斷定殷雲祁一定不在她身邊。
不然,以他的勢力和手段,不可能輪到他來保護他的夫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眼前的簫初雲是個陷阱,可這個陷阱卻讓他不得不跳。
蘇安看到這一幕,便想起上次江越我猶豫不決的模樣,兩廂一聯繫,便不難猜出一定是因為面前這個女子。
想到這裡,蘇安道:「少主,你就是因為她,讓我們的計劃一拖再拖?」
這時一旁的三位老者隨即說道:
「少主,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不能因為她而拖延啊!」
「少主,現下那狗皇帝病體沉痾,二皇子又在此地,正是絕佳的機會!」
「你難不成忘了你幼時嗎?你父親本就是太子,都說他是最像聖祖皇帝的皇子,最後呢?卻被當今的狗皇帝顛倒黑白,當初他們死的有多慘烈,你是知道的!」
江越心煩意亂的閉上了雙眼,仰頭間甚是為難的說道:「我知道!這份國讎家恨我忘不了!」
蘇安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那少主就把她給送回去,有她在只能妨礙我們!」
江越看著床上的簫初雲,心下不忍道:「我知道,明天一早她醒了,自會離開!」
一旁的老者道:「少主,當初老皇帝留下來的傳位詔書,現下已經找到了,只要少主挑個合適時機,振臂一呼便可讓那狗皇帝下台了!」
這時,蘇安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他們一眼,隨即說道:「可……就憑一紙詔書,真的能奪位嗎?」
「這隻能說那狗皇帝作繭自縛,現下百姓民不聊生,走到哪裡都是叫苦連天,早已經是民心盡失。」
「以前建安太子的舊部,現下不乏在朝堂之上,邊疆之中的高官元帥,他們現下已經是對狗皇帝的所有所為敢怒不敢言。」
「邊疆戰事連綿,岸陵乾旱無雨,整個天下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他只知道紙醉金迷,不然也輪不到二皇子大過年的出來代天巡狩。」
「就蕭家滅門而言,讓多少朝廷老臣寒心?五十多條人命,輕飄飄的就過了?堂堂天子居然向魔教低頭,真是為人不齒!」
江越嘆了一口氣道:「那墨玄華呢?他必須得死嗎?」
頓了頓,有些不忍的說著:「說到底,我和他畢竟有血緣之親,和我有仇的是當今皇帝!」
蘇安道:「少主,你要知道,二皇子如今代天巡狩,那個昭告天下封太子沒區別,他不死少主你就難以等位!」
一旁的老者說道:「少主,父債子還,若不是他父親不念同胞之情,又何來今日呢?又怎麼會有今日民不聊生的天下?若在優柔寡斷你讓朝中老臣和邊疆支持你的將士,有當如何?」
江越這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有些不舍的看了簫初雲一眼,猶豫了片刻,隨即說道:「夠了!按照計劃如期進行就好,我這幾日的事,你們就別插手了!」
當這些人走出去時,江越才松下一口氣,看著昏迷不醒的簫初雲,心下終究是不忍。
本想著再也不見,可再一次看到她的時候,整顆心卻都軟了下來,那一份早都準備好的狠心,也在頃刻間化為虛無。
簫初雲這時悠悠轉醒,看著床邊的江越,誤以為又是幻覺,便傻笑了一下,抬手想摸一摸他的臉,卻近在咫尺怎麼也夠不著。
這讓她更以為這是幻境。
「江越,我又看到你了……」簫初雲說道。
「你怎麼在這兒?殷雲祁呢?」江越問道。
簫初雲此時坐起,依舊是覺得頭昏腦漲,除了江越之外,看到的東西幾乎都是模糊不清。
簫初雲一時之間,直接倒在江越身上,江越剛想抬手推開她,可一時間卻有些不忍。
「江越,你知道嗎?我感覺我好對不起你,我心裡好內疚,好難過……」簫初雲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
「……」江越沉默了片刻,隨即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簫初雲借著江越的胳膊,慢慢撐起,看著他充滿了悲傷的眼神,心下也不禁的難過萬分。
抬手輕輕撫著他的臉龐,眼淚啪嗒啪嗒的哭訴道:「江越,我感覺我好壞,從看到你第一眼,我便喜歡你,可到最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心裡滿滿都是殷雲祁,當我和他的孩子沒了,我好傷心好難過,我只想在這個世界好好的活下去,可是所有人都不讓我好好的,家恨仇人讓我好累好累……」
這一番話,說的江越是難受不已,可也是心疼不已。
江越拂去可簫初雲的手,起身走到一旁,背著手眉間閃過一起悲哀的說著:「殷夫人,你以嫁為人妻,還是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