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女侍二夫,可否?
清晨,日頭已經高高的掛在了天空之上,所有的鳥兒也飛出來覓食。
夜騫此時晃晃悠悠的從房間里出來,整理了一下衣冠,便走到了正堂之中。
「教主,一切如您所料,埋伏在棲霞觀中的人馬,已混跡在小離的人馬之中之中,現下已將棲霞觀血洗。」路炎說道。
夜騫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做到了主位上,低頭沉思了片刻,說道:「現下《金蟬經》已經現世幾本了?」
路炎回答道:「一共四本,簫初雲手中兩本,香家一本,小離手中一本,可根據線索,應該還有一本。」
夜騫道:「告訴賀渺星,讓她細查殷雲祁,本尊可不信他真的對龍脈就半點不動心!」
路炎聽後有些疑問,在他看來殷雲祁是最不可能有嫌疑的人,可即便是這樣的人怎麼也會受到夜騫懷疑呢?
就因為他有武功嗎?因為他深藏不漏嗎?
「教主,您懷疑最後一本在他那兒?」路炎道。
「那五個人至死不願意說出是誰給他們的金子,本尊倒是奇怪得很這什麼人這他們如此忠心,直到本尊發現殷雲祁會武而且絲毫不低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懷疑了!」夜騫頓了頓,旋即又道:「找到了最後一本,簫初雲的命也就不用再留了,咱們也就可以收網了!」
另一旁,簫初雲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落英別苑,見一切如常便也沒有在意,徑直回了梅園。
一推門,看到殷雲祁正斜卧在睡榻上,讀著他那本怎麼也不願意放下的李煜詩集。
簫初雲一見,嘴角不禁的微微上揚,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過去,直接坐在了他的身邊。
殷雲祁冷著臉似乎沒有注意到她一樣,依舊是自顧自地看著詩集,那眼睛也沒有瞟一下,一派的正人君子坐懷不亂的架勢。
「殷雲祁,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簫初雲高興的問著。
殷雲祁仍舊是不搭理她,目不轉睛地看著詩集,彷彿是書本裡面真的有顏如玉黃金屋一般。
見殷雲祁有些不太對勁,簫初雲便有些心裡打鼓,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已。
懸著一顆心,抬手將殷雲祁手中的書卷拿過放在一旁,看著他冷冷的目光,拽著他的衣袖撒嬌道:「殷雲祁~你怎麼了?怎麼不理我了?是不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有什麼想不開可以和我說說嘛~」
殷雲祁舒了一口氣,眉間的寒意依舊是沒有退卻半分,眼中的醋意還是那麼的濃重。
拂去了簫初雲的手,微微坐起看著她,道:「聽說你丟了?今天怎麼又丟回來了?」
「……」簫初雲一聽心下便一陣的委屈,尤其是看到殷雲祁這般面貌,心裡邊更是難受。
殷雲祁見她沉默不語的樣子,又復說道:「江越呢?他沒跟著你嗎?還是讓你打算要再丟一回呢?」
慘了!
聽這傢伙的口氣毫無疑問的有事吃醋了!
可說到底簫初雲也有她的委屈呀!現下她的委屈又向誰說呢?和殷雲祁說嗎?說的再多,也只不過是欲蓋彌彰,越描越黑。
「我在你心裡就是如此嗎?」簫初雲有些不高興失落的低著頭,背對著殷雲祁,兩隻手揪著自己的衣服繞著小花兒:「就許你之前有那麼多的妾室嗎?」
殷雲祁聽后抬手捏著她的下頜,扭過她的臉,帶著些許憤怒的低沉道:「怎麼?要不要我再大辦一場喜事,幫你把江越娶回來,來一個一女侍二夫啊?」
簫初雲此時眼淚瞬間滑落,心裡的委屈一時間難以抑制,每說一個字都帶著哭意:「殷雲祁,你難道就不問問我……我為何會被劫走?為什麼此時才回嗎?」
殷雲祁鬆了手,看著她掉眼淚的模樣,心下頓時猶如針扎,不由自主的抬手拭去了她的眼淚,臉扭到一邊冷言到:「那你便說吧!」
簫初雲一瞧,便直接起身跑到了床邊,一下子趴在床上,嚎啕大哭了起來,哭的像極了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殷雲祁這時多麼想過去安慰她,讓她不在哭泣,不在掉一滴眼淚,可一想起昨夜那一幕所見,便氣不打一出來。
不知過了過久,簫初雲的眼淚也哭的差不多了,一雙眼睛腫的與核桃沒有半點區別,哭聲也漸漸地小了許多。
從她來到這裡,便每一日不是在委屈中度過的,可這一刻所有的委屈似乎都像是說好了的一樣,齊齊甭發了出來。
咚咚咚——
冰兒此時端了一壺熱茶和一碗桂圓粥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心裡也有些后怕,她可是等屋裡沒了哭聲敢進來的。
可進來后,卻有些後悔了,這倆怎麼都是冷冰冰的?
冰兒將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咽了口唾沫,猶豫了片刻隨即道:「少爺,這粥……是二少爺送來的,說您風塵僕僕一直沒吃,特意吩咐給您做的,這茶……是給少夫人的……」
「知道了,出去吧!」殷雲祁道。
「少爺,還有一事……」冰兒吞吞吐吐到:「少爺,小離昨日帶了數十個人馬出去了至今未歸,還有……石春芳在少夫人失蹤后,她也不見了……」
簫初雲一聽立刻蹦了下來,連忙走到桌邊拉著冰兒的手,迫不及待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春芳不見了?她到現在都沒回來嗎?」
冰兒苦著臉點了點頭,愁眉苦臉道:「真的,她的房間空空的,衣物首飾都不見了,派人去找過了,杳無音訊……」
簫初雲眼前一黑,向後踉踉蹌蹌的退了幾步,冰兒扶著她緩緩地坐了下來。
「少夫人,春芳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冰兒道。
殷雲祁此時冷言道:「出去!」
冰兒看了一眼殷雲祁,有些膽怯的匆匆退了出去。
殷雲祁還沒開口,便瞧著簫初雲獨坐在桌前,剛剛止住的眼淚,又如傾盆大雨一樣,啪嗒啪嗒落了下來。
簫初雲心裡有種預感,她知道石春芳不會就這樣無緣無故悄無聲息的走掉,她一定是出事的才會離開。
如果她真出了什麼事,那簫初雲該怎麼辦呢?當初她為了報恩來到她的身邊,哪怕是做一個跟班,也要還了幫她姐姐洗脫冤情這份恩情。
「春芳,你在哪啊?」簫初雲不安的說著。
腦海中一遍遍地閃過春芳現下的情景,每一遍都不由自主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壞了想。
儘管她告訴自己,春芳是平安的事,沒事的。
可惜,卻依舊是有有種感覺再告訴她,春風現在有困難了,她很危險。
簫初雲越想越越發的覺得自己沒用,看著桌子上的茶和桂圓粥,不禁的諷刺的笑了笑。
殷雲祁見狀走下睡榻,緩緩地走到桌前,看著簫初雲傷心模樣,心裡也是難受極了。
尤其是看著她腫成核桃的眼睛,並恨不得替她受了這份痛苦,可這一切似乎都抵不過那一晚的醋意,都抵不過那一幕江越拉著她進房間的情景。
殷雲祁冷言道:「知道傷心了?」
簫初雲抬眼看著他,心下的委屈和憤怒便再也忍不住了,紅著眼睛直接抬手推了殷雲祁一下。
轉臉變將桌子上擺放的桂圓粥拿了起來,毫不猶豫地便遞到自己的嘴邊。
殷雲祁見狀,立刻上前奪了下來,見簫初雲已經喝了一口,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將碗丟在地上,掰著簫初雲的嘴,著急地說道:「你瘋了!你怎麼能喝這個?快給我吐出來!」
簫初雲掙扎著,本想著將嘴裡的那口粥咽下去,可是殷雲祁掐著她的嘴,讓她全部吐了出來。
將殷雲祁推到一旁梨花帶雨的說著:「你走開!」
殷雲祁顧不得許多,直接將簫初雲拉到懷裡,毫不猶豫的掐著她的下頜,看到她嘴裡的確沒有半點粥,便安心了許多。
簫初雲哭到:「你走開!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嗎?你不是話里話外都在說我沒用嗎?那你幹嘛不讓我喝下去?一了百了多省事?」
殷雲祁見狀二話不說的將簫初雲保回到床上,猶如珍寶一樣上下看著,抓著她的胳膊診著脈。
急切的問著:「那個粥你到底喝下去是多少?」
「……」簫初雲撇著頭莫不說話。
殷雲祁見狀,立刻沖著門外喊道:「去請大夫!」
話音落,簫初雲一邊悄悄落著淚,一臉抽泣道:「我這般低下的人不配請大夫,我看我還是走好了,也省得在你面前惹得你心煩嫌棄!」
殷雲祁聽后頓時繳械投降,一切一切的不開心都隨著此刻簫初雲的安危急迫,而煙消雲散。
「小娘子,你知不知道?我才得知你失蹤了之後我有多擔心?」殷雲祁語重心長的握著她的手,抬手親扶著她的臉頰,拭去了她的眼淚,道:「可當我回來的時候,卻看道江越卡著你的手進了房間,你讓我該怎麼想?」
簫初雲聽后,頓時間有些哭笑不得,紅著眼睛道:「可你知不知道?我之所以被人劫走,是因為我中了織幻散,就算我今天不喝這碗桂圓粥,我也最多只能活半年?」
頓了頓,壓著心底的傷心和無奈又復說道:「如果沒有江越的冰蓮花,此時此刻,我就已經死了!」
殷雲祁頓時間自責萬分,心痛的無以復加,將簫初雲抱在懷裡,一字一句低聲說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我答應過你,不會再讓你留一滴眼淚,可今天我去食言了,對不起……」
簫初雲道:「你看到的那一幕,是我和他說,我已經愛上你了,我捨不得離開你,可你怎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誤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