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祈願術
「這件袍子怎麼樣？」
喬治亞城堡，公爵的書房內，彼得·威爾遜在挑選著自己公爵加冕儀式上要穿的袍子。
「非常漂亮，大人。」一旁站著的、充當人肉衣架的特納男爵諂媚的笑著。
不，現在叫他特納男爵已經不合適了。由於在山脈一戰的出師不利，特納先生已經被剝奪了男爵的頭銜。
損失了公國重鎮四分之一的軍事力量，這樣的失敗已經足以讓公爵將他送上絞刑架，最終公爵給出剝奪貴族頭銜、降為普通侍從的懲罰，已經是非常仁慈的了。
「是嗎？」公爵漫不經心的將這件綠色的長袍拋開，「但是我不喜歡，我更喜歡紅色。」
咚咚咚。
書房的木製門板被敲響。
「進來。」
身著華麗襯衫的侍從推門而入，身後還領著一位穿著樸素的黑色長袍的男人。
「公爵大人，這位是您要找的人。」侍從側著身子，介紹著身後的人。
「布賴恩·霍爾，黑袍法師為您效勞，公爵大人。」自稱布賴恩·霍爾的黑袍男子朝著公爵微微點頭，「期待您的命令。」
公爵扭過頭，剛才散漫的面龐上已經掛上了一副笑容。
「啊，我的朋友。」彼得·威爾遜從書桌后繞了過來，大踏步的走向了霍爾，「看來你收到了我的信，不得不說，我對法師的行動速度有了新的認識。」
同時他自然的揮了揮手，侍從知趣的告退，臨了將書房門合上。
「我也是。」霍爾鞠躬表示尊敬，「能夠得到您的召喚，是我的榮幸，也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那麼我就有話直說了，霍爾先生。」
成功坐上公爵位置的彼得越來越習慣單刀直入的談話方式，「是這樣的，唔...我有一件物品，這件物品非常的不尋常，你能夠幫我弄明白它嗎？」
「什麼？」霍爾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他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我聽不懂你的話，大人。」
「很難解釋清楚，還是讓您看看吧。」公爵拍了拍手，「特納先生，麻煩你？」
「對了，還沒有請教？」法師把目光轉向了身上掛滿了袍子的特納，「這位先生是？」
「威廉·特納。」特納手忙腳亂的將身上的袍子裝進衣櫃，「只是公爵手下的一個無名小卒，法師大人。」
「原來是這樣。」
「好了，特納。」公爵擺擺手，「閑聊到此結束，把你獲得的那件東西拿出來吧。」
「是的，大人。」
特納先生轉過身，跑向了書房壁櫥旁的一個蠟燭台。他轉動那個燭台，對面壁櫥旁裂開了一條縫，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暗格。
特納走過去，將暗格里的東西報了出來，擺放在桌子上。
一尊手炮，幾個已經有些暗黃的紙包，以及一顆圓滾滾的、反射著金屬光澤的炮彈。
「這是什麼？」
霍爾感興趣的走上前，打量著這些奇異的物品。
「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先生。」公爵搖了搖頭，「這是特納先生從戰場上帶回來的，還是讓他為您介紹吧。」
「好的，大人。」特納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這沉重的手炮耗費了他巨大的精力，「事情是這樣的...」
這位曾經的男爵如實的將自己在戰場上的所見所聞講述了一邊，他著重描述了這件武器的威力。
「有意思。」霍爾聽完了特納的描述，繞著桌子走了一圈，打量著這些武器，「我能檢查他們嗎？」
「當然可以。」公爵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您請隨意。」
「【法力偵測】。」
黑袍法師先釋放了一個法術，但桌子上的物品對此毫無波動。
「不是魔法物品么？」霍爾喃喃自語，「讓我想想...」
法師搜索著自己腦袋裡的所見所聞，不一會兒，他有了結論：「在我目前的學識範圍內，我能想到的、不依靠魔法就製造出如此威力武器的種族，就只有地精了。」
「地精？」公爵和特納的同時一楞，在他們的印象中，這種生物似乎只能和木棒、石塊聯繫在一起。
「是的，地精。」法師肯定的給出答案，「或許您不知道，大人，但是地精曾經確實是一個偉大的文明，他們曾經可以擁有媲美諸神的力量，雖然最後依舊失敗，被諸神粉碎，使得那種文明只存在於傳說和書籍之中了。」
「是這樣嗎？」公爵將信將疑，「那麼，你能夠複製這種武器么？」
這才是公爵問題的核心，作為一個實用主義者，他才不關心這是誰製造的，獲取並擁有這種武器才是他的目的。
想到自己的軍隊能夠擁有這種發射火球的力量，公爵就有些熱血沸騰。
「當然...不行。」霍爾搖了搖頭。
「博學如您，也不行？」公爵有點兒失望，這位黑袍法師據說是一位十二級大法師，難道他也無法弄清楚這件奇異武器的構成？
「我的所學和地精的知識是兩個不同的分支，大人，所以我無法完美的復刻它。」彷彿是看穿了公爵的心思，黑袍法師針對性的回答，「不過如果您一定想得到它，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您的意思的？」
「祈願術。」霍爾微微鞠躬，「這種法術能夠完美的複製出您想要的結果，即使我們不懂它的原理，也能依靠法術的力量，獲取一個經驗，然後照做就可以。」
「就像驢子拉磨盤那樣？」公爵的反應很快，「雖然驢子並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但是不影響它確實拉動了磨盤？」
「很風趣的比喻，大人。」
「我想，這麼好的事不會是完全沒有代價的吧？」公爵敲擊著桌面，盯著黑袍法師，「讓我猜猜...它很貴？」
「是的，大人，您真是聰明。」霍爾讚歎著公爵的聰慧，「祈願術非常的昂貴，我們對於目標所知越少，這種代價就越昂貴，尤其是這種完全不知根知底、不同派系的產物；而且，祈願術有時候不怎麼穩定，您未必能夠得到一個想要的結果。」
公爵陷入了沉思，他需要做出一個選擇。
法師安靜的站在一邊，等待著公爵的抉擇。
特納先生則是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身軀縮進拐角，努力的和牆壁融為一體。
「你有多大把握？」
「不確定，但是無論成敗，單單耗費的金幣，就需要以『萬』這個單位來計算。」
「具體一些？」
「這就像是賭博，大人，我無法給出具體的數字。」法師聳聳肩，「如果您要一個範圍的話，那麼我只能說：可能是一萬金幣，也可能是九十九萬金幣。
「...」彼得咬了咬牙，「好！」
這位風頭正勁的公爵選擇了相信自己的運氣，他決定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