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兩個女人

第六十四章 兩個女人

將士們面色都為難起來,放人進來吧,大將軍沒開口,誰也不敢擅做主張,不放人進來吧,又把大將軍親傳弟子得罪了,將士們夾在這中間,真是左右為難啊。

敖超身為前鋒營軍長,新上司上任,是必須回沂南打探新上司的一些基本情況的,眼下他心裡在暗想,藍香不但是大將軍的親傳弟子,而且前一陣子還和大將軍鬧出過一段緋聞,誰知道緋聞背後到底是什麼情況,要是惹了這位姑奶奶,守候護山大陣的小兵們不知道會吃什麼樣的苦頭,於是力諫道:「大將軍,雲霞山上空風大,莫把兩位小姐吹傷了,屬下認為還是先放她們進來吧。」

後面一群將士均是附和哀求道:「是啊大將軍,兩位小姐身體為重,還請大將軍三思。」

哎,原來這個內鬼是香兒啊,曾拽無奈的搖搖頭,想起香兒,不由想起她這些日子以來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心頭一暖,便說道:「放她們進來的時候,先給我找個休息的地方。」

敖超很是懂得,大將軍要見兩個女人,當然不能站在山野間,萬一發生什麼不體面的家務,被修兵們看到,傳了出去又是一段風波,當即把曾拽安排進自己的指揮樓中,把所有侍衛都撤了出來,然後才恭恭敬敬的退下。

守候護山大陣的修兵們如臨大赦,把護山大陣打開,放文秀蘭和藍香進來。

前一段時間,老瘋子說要閉關參悟一件至尊的發明,把極陽空間關閉了,不讓他進去打擾,因此,有好一陣沒有和老瘋子聊天了,眼下,曾拽一個人無聊的翻看著桌子上擺放著的軍事地圖,等著兩個女人的到來。

門外,一個修兵道:「文小姐,藍小姐,大將軍就在裡面。」

藍香嬌喝道:「這裡沒你什麼事了,先退下去吧!」

突然,大門被一腳踢開,藍香氣呼呼的沖了進來,後面則是文秀蘭不緊不慢的走入。

曾拽抬頭,一看藍香那既可愛又兇狠的目光,便起身笑道:「香兒啊,誰惹你了啊?」

這不笑還沒什麼,曾拽一個笑臉,讓藍香原本要衝出口的質問又咽了回去,頓覺一路上壓抑著的十萬委屈找到了發泄了當口,如受驚的小兔一把撲入他的懷中,傷心的哭道:「師父,我被人欺負啦!」

欺負?現在沂南能夠欺負自己的徒弟的人不超過一隻手的數目,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虎嘴上拔毛?曾拽沉著臉問:「是誰?師父一定幫你出這口惡氣!直到你心情愉快為止。」

藍香抬起頭,轉身指著坐在椅子上自顧悠閑喝茶的文秀蘭,叫道:「就是她欺負我!」

曾拽嘴巴張成一個小雞蛋的樣子,心想:「唉喲,我的寶貝徒兒,這個女人連師父都惹不起,如何幫你報仇?」

文秀蘭輕輕的把茶杯放下,語氣柔和道:「藍香妹妹,你說吧,我是怎麼欺負你了?」

還要自己說出事情的經過嗎?藍香有些不敢相信,因為在開山派,一直都是她說對就是對,她說錯就是錯,哪裡還需要理由啊,轉頭看向自己的師父,這個最大的靠山,現在已經沉默如羔羊,哪裡有為自己報仇的情緒啊。

藍香有點失望的同時,又有點不服氣,一跺腳道:「今天早上,師父你走之後,有個女人就來找你,口口聲聲說是你的妻子,我不承認,她便說已經和你行。。。。。。行過房事了,她要死皮賴臉的做我師娘,這還不算欺負我嗎?」

額。。。。。。天啊,自己怎麼遇上如此兇悍的女人,說是自己的妻子就算了,還可以將就著抵賴不承認,現在連行房之事也說出來了,這是事實,想抵賴都不成。

這個女人看起來秀氣文靜,大家閨秀的樣子,臉皮怎麼比自己還厚一寸啊,曾拽心裡哀嚎連連,早知是這個結果,當初就不應該救她,如果自己心裡沒有喜歡的女人還罷了,但是自己心裡早已經住滿了單水仙的影子,如何容得下第二個女人?

藍香搖著曾拽手臂,用嬌氣無比的聲音道:「師父。。。。。。你說句話呀!」

曾拽不知道說什麼,難道要開口承認行過房事?那樣就真的非娶這個女人不可了,這是天底下最大的哀號。

文秀蘭始終語氣溫和道:「你師父不說話,就我來說吧,目前他沒有什麼選擇,要麼娶了我,要麼不娶我,娶我呢好處多多,這個以後自然就知道了,不娶我呢,第一,我就讓整個修真界都知道,他曾二公子是個始亂終棄的人,第二,我自殺之後,用這具冷冰冰的屍體以謝他救命之恩,第三,我死後,肚子里或許有了的孩子自然也死了,我要讓他曾二公子做一個最不負責任的父親。」

曾拽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有甜,有苦,有咸,有辣,是悲哀,也有歡喜,是威脅,又是大便宜,是香煙,也有尼古丁,人世間的為難,莫過於此,如果還有一次機會,他希望是別人遇上。

文秀蘭玩弄著手中的茶蓋,好像玩弄曾拽一樣,如何都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又道:「怎麼樣曾二公子,你選一個吧。」

藍香之所以帶文秀蘭來找曾拽,就是為了出一口氣,眼下看到情況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心中失落失望,問道:「師父,你真的和她行過房事了?」

曾拽顫顫的笑了笑,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如做錯事情的孩子,把腦袋撇過一邊回答道:「為了救她,做過。」

聽到做過兩個字,藍香眼珠兒在眶中打轉,心中已是悲極,但又想到為了救她四個字,好似看到了事情的轉機一般,拍手叫道:「師父為了救你才和你做那事的,這個不算真正的行過房事!」

文秀蘭一直沉靜的臉色微微變了一變,盡量壓制住語氣,溫和道:「我文秀蘭修為只有鍊氣一層,雖然一介弱女子,但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死了就死了,不需要出賣自己的身子圖得一時性命!他無論出於什麼目的,只要碰了我的身子,就必須娶我,否則我的操守何在?!」

這話說得比男人上戰場殺敵還要鐵骨錚錚,氣宇軒昂,連藍香這種嘴皮子高手難以反駁,一時木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

文秀蘭回想當初自己九陰絕症發作,全身上下處於水火兩重天,一邊奇熱,一邊奇冷,眼看死期不遠,哪知就有一個溫涼如玉的男人主動壓上身來,吸收她體內的極陰極寒之氣,等把極陰極寒之氣吸收過後,奇熱佔據了上風,全身發燙,雙手抱著一個男人,哪裡還顧得上半點羞澀,於是就做下了房內之事。

這件事情兩個人在無奈之中,又帶著兩情相悅,要說怪誰都沒道理。

事後,曾拽佔了大便宜,還得了一頂救命恩人的光環,倒很瀟洒的一拍屁股走了,可是卻苦了睡著了的文秀蘭,等她醒來之後發現床單上的一片殷紅,想起就這麼糊塗的失去了女人最寶貴的貞操,才又氣極又害羞,還帶著一點點後悔,本來她打算就在閨房中,被動的等著曾拽來討好,然後哀求著向自己的父親求婚,哪知這一等就是半個多月,不說什麼求婚,連曾拽的人影都沒看到一眼。

她苦思良久,最終才醒悟過來,那小子是個公子哥,是個吃干抹凈不負責任的男人,恐怕早已經忘記了還干過這件事,於是就改變策略,化被動為主動。

文秀蘭天生絕症,除了趟在病床上,偶爾在小院子里走一走,就是抱著玉簡看書,她太無聊,什麼書都看,加上天慧的聰資,看什麼書都能過目不忘,且能運用自如,因此在對曾拽進行主動出擊的時候,她已經制定好了種種戰略決策,認定曾拽只要不出沂南城,就跑不了她的手掌心。

如此,她一個大家閨秀,看起來柔弱不堪,才逼得曾拽這等不要臉皮的人也被嚇得四處躲閃,唯恐避之不及。

文秀蘭現在算是看透了,自己要想收服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只有打游擊戰和持久戰,總的戰略決策就是一個耐心和一個『纏』字,那什麼等他到海枯石爛,終於感動他主動來找自己,簡直就是痴心妄想,像這樣的男人,不能使用欲擒故縱那一招,否則就真的放跑了,跑得遠遠的,就算找到天涯海角都找不回來,就算你等到鐵樹開花也沒用。

曾拽雖然經歷過各種類型的戰鬥,眼前這一出卻是頭一回遇到,不但蒙了,還手足無措起來,此刻苦惱的抱著腦袋,很傷腦筋的想著,這樣下去終究是不行的,不但毀壞自己的名聲,還老纏人煩心了,必須得儘快解決。

他當初佔了便宜,本來就沒打算負責,但是現在為了解決問題,心中就有了一點鬆動,暗道:「算了,她一個女人,到哪裡說都有道理,老子還是乾脆的娶了她吧,不然天天這麼纏著,非把自己逼瘋不可。」

過了這麼片刻,藍香終於眼前一亮,想到了一個打擊敵人的好主意,笑嘻嘻道:「秀蘭姐姐,要我師父娶你也沒什麼,只是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我師父啊,心裡早就住滿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很好看,比你好看一百倍,你信不信?」

文秀蘭秀麗絕倫的俏臉沒什麼反應,雙眼卻睜大了一些,顯得有一絲惱怒,看向曾拽時也似乎帶著一股怒意,好像在說,好哇,你竟然也有那該死的初戀。

曾拽挺了挺胸膛,偷偷的向藍香投去一個鼓勵的眼光,心想要是能把文秀蘭氣走,是最好的結果。

文秀蘭深吸一口氣,微微笑道:「這沒關係,比我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了,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但是我始終相信,最美的女人在於心,而不在於一張臉,我對自己的心很有信心,不介意有女人比我好看。」

藍香咬著牙,就沒見過這麼厲害的敵人,要是單水仙姐姐遇到了,還不知道會慘敗成什麼樣子呢。

曾拽咬著牙,還沒見過這麼霸道的女人,真是太會胡掰了,如果是男人,不當城主,國主就太可惜了。

藍香嘟了嘟精緻的小嘴,道:「我說過了,師父心裡早住滿了那個女人,再也裝不下任何人了,你最終只能得到他一具身體,不能得到他的心,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文秀蘭溫柔如水,似乎任何攻擊性的話語都能深深的傷害她,又似乎一點都傷害不到,只是一汪流水,境過無痕,聽她說:「男人嘛,心胸就應該開闊一些,如果只能裝下一個女人,那就太狹隘了,我很有信心,你師父的心裡遲早也會住下我的。」

藍香眼淚又溢出來了,一邊擦一邊對曾拽跺腳道:「師父,你看嘛,這個女人就是這樣欺負我的。。。。。。嗚嗚,你要為我報仇啊。」

胡掰,太會胡掰了,曾拽無奈的嘆口氣,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他擺擺雙手,道:「好了,好了,大家以後就是一家人,都別爭了,你要我娶你,可以呀,我這個人很懶,操辦婚事的事情就你來搞吧。」

文秀蘭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優雅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伸出白皙的手道:「把府內的令牌拿來吧。」

曾拽搔著腦袋問:「你要我的令牌做什麼?」

文秀蘭理直氣壯道:「要操辦婚事,當然就要用人,拿著你的令牌,當然是好指揮你府內的下人了,另外這令牌就是我身份地位的象徵,要是以後你手下有誰不敢聽我的,就用令牌去處置他。」

曾拽拍了拍藍香的小香肩,柔聲道:「把令牌交給你師娘吧。」

「師父,沒想到你這麼沒種,這樣就認輸了,那臭令牌我還你給,以後再也不管你了。」藍香氣呼呼的,從懷中掏出一塊藍色的小令牌,摔在地上,又委屈道:「我。。。。。。我回門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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