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識
「一千萬！？」
人群轟的一聲暴發了，一時間議論紛紛。
店老闆眼前一黑，差點癱倒在地上，今天的事真是太離奇了，五百萬的價格被搞到一百塊，然後一百塊的東西再漲成一千萬，這讓他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抱歉，不管多少錢，我都不會賣！」蘇秦毫不猶豫，彷彿沒聽到一般。
「一千萬都不賣？」所有人都看著臉色淡然的蘇秦，卻沒有人敢再非議什麼了，很顯然，蘇秦不是什麼不懂行或者待價而沽的人，而是真正的行家裡手！肯定是早早就知道這玉蟾中另有玄機。
「兩千萬！」李老毫不猶豫，繼續加價。
「兩千萬？」店老闆張大了嘴巴，這塊玉要真值兩千萬，他這輩子都不愁了，可問題是，他剛剛一百塊已經賣個蘇秦了，想到這，他懊惱想要撞牆了。
而且，看李老的樣子，還要繼續加價。
樊素也是目光獃滯的看著蘇秦手裡的玉蟾。
不是吧？難道這貨才是真正的行家？早就知道這玉佩的價值？而自己才是那個一竅不通的？
樊素冰雪聰明，很快想通了這個關竅，想到自己還一副指教的樣子指點蘇秦，頓時羞愧的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貨真是卑鄙，明知道這玉蟾有玄機，卻又故意隱瞞，扮豬吃虎，害我出醜！」樊素咬碎銀牙，惡狠狠想到。
「我說了，不管多少錢，我都不會賣。玉霜，我們走。」蘇秦一拉沈玉霜。
沈玉霜這才從不可置信中驚醒，看看樊素，又看看蘇秦。
「慢著！」店老闆突然瘋了一般抓住蘇秦，道：「這快玉，我不賣了，我把錢退給你……我不賣了。」
周圍的人幸災樂禍的看向店老闆，古玩界的規矩，成交后絕無反悔之理，一旦成交了，就是毒藥也得喝下去。若是不認同這個規矩，在古玩界根本混不下去。便是說破天，店老闆也不佔理。
蘇秦似笑非笑道：「只許你騙冤大頭，還不許我撿個漏了？」
沈玉霜也反應了過來，冷聲道：「怎麼？當我沈家好欺負不成？」
店老闆一怔，沈家的名號讓他徹底清醒了過來，他咬牙切齒的看了蘇秦一眼，恨恨的鬆手。
蘇秦帶著沈玉霜，淡然走出了人群。
就在這時，人群里一個聲音小聲道：「我剛才賣給他一塊玉，裡面不會也有玉種吧？」
這話一出，人群頓時一片死寂。
「操，我剛才也賣給他一個花瓶。」
「哎呀不好，我剛才也賣給他塊玉佩。」
……
「我們不會……都被這小子撿了漏了吧……」一個人結結巴巴道，人群再次恢復了死寂，沒有人說話，一片凄涼之感。
沈玉霜跟著蘇秦身後出了古玩市場，這才冷靜了下來。
價值兩千萬以上的東西？沈玉霜現在還是懵逼的，雖然兩千萬對沈而言不算什麼大數字，但也絕對不少了，更重要的是，這兩千萬完全是空手套白狼套來的。直到現在，她都有一種做夢的衝動，什麼時候賺錢變的這麼容易了？
蘇秦卻是把玩著剛剛到手的玉蟾。玉種？難道是靈石的另一種稱呼？
沒錯，這玉蟾中，居然有著一塊天然的下品靈石。
在這樣一個靈氣貧瘠的地方，能誕生這樣的東西，勢必極為艱難，定是無數年在靈氣充沛的風水寶地醞釀的結果，對於懂行的人，其價值可以說是天價。
不管是用來布陣，還是直接吸收其中的靈氣，對此刻的蘇秦幫助極大。
蘇秦將玉蟾握在手心，沒過多久，玉蟾中的靈氣便被蘇秦吸收了九成。
蘇秦目光如電，指尖靈力凝聚一點，在玉蟾上刻畫，片刻后，一個小小的驅邪陣便出現在玉蟾之上。如此微小的陣法對蘇秦自然無用，但是放在房間內，卻能一定程度上改變房間的風水，讓人延年益壽，百病不生。
蘇秦隨手將玉蟾遞給沈玉霜道：「這塊玉蟾有些來歷，有延年益壽，避害驅邪的功效，可以送給老奶奶當做壽禮。」
沈玉霜很是興奮，小心翼翼的接過，有人願意兩千萬來買的東西，自然不是凡物，是以蘇秦說的話，她絲毫不疑。
蘇秦此刻同樣興奮，這玉蟾中的下品靈石，幫了他的大忙，其內蘊含的靈力，雖然不足以讓他恢復全勝時期修為的億萬分之一，卻可以讓他動用另一種力量，那便是神識。
回到家，蘇秦立刻盤坐在床上。
神識對於靈氣的要求不高，更多在於感悟。當年身為仙尊，全盛之時，曾經神識延伸萬億里之遙，甚至跨越星域，然而雖然如此，卻還不是神識大成，始終有著缺憾。
這一次重生，未免不是一個機會，蘇秦喃喃道。
片刻后，蘇秦閉上雙目，頓時間，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蘇秦的五感瞬間變的無比敏銳。
很快，蘇秦的神識蔓延出了房間，他看到了沈玉霜正坐在電腦前，眉頭緊皺，小蘭正在樓道里徘徊著，似乎有著心事，一個值班的保安正在角落抽著煙划著手機。
大樓外，車馬奔流不息。隨著神識不斷蔓延，很快，蘇秦便發現了一處位置有著微弱靈氣涌動。
古玉……蘇秦神識掃了一遍，有些失望，這塊古玉中的靈氣流失殆盡，比玉蟾差的遠。
驀地，蘇秦心頭一動，這塊古玉上的紋路，居然像一個陣法的線條？這豈不是說，這個星球在久遠年代之前，也曾存在過修真者？
蘇秦神識移開，再次探索，卻一無所獲。
「神識二十里，這大概是目前的極限了。」蘇秦喃喃道。
他正準備收回神識，突然一處異常的靈氣波動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嗯？有人在修鍊？」蘇秦瞬間將注意力集中了過去，只見在一家四合院內，一個老者正坐在院中，院子外面，整整齊齊站了很多黑衣保鏢，神情警惕，緊緊的圍著院子，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院子中，除了老者，空無一人。這老者鬚髮花白，一身黑色練功服，盤坐在一塊青石上，頭頂有裊裊白氣冒出，頭頂青筋跳動，顯得很是痛苦，那異常的微弱靈氣波動，便是從他身上散發出的。
「這是在……沖關？」蘇秦瞬間反應了過來，畢竟，他前世見過這種陣仗多了。
「老天保佑，希望爺爺能突破關卡，成為化勁宗師，延壽一甲子。」四合院外，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雙手合十，看著天空低聲道。
蘇秦神識掃過，心道原來如此。
這老者雖然看著年輕，但其實年事已高，壽元將盡，這是迫不得已才選擇了沖關，如果能突破境界，自然可以壽元大增。
只不過……蘇秦搖搖頭，修行者，為了壽元迫不得已沖關，心境上已是天然落了下乘，失敗者十之八九，而且這老者基礎普通，內勁根本未達到真正的圓滿之境，沖關方法也低級的很，此刻斷無成功之理。
果不其然，老者的臉色越來越差，身周微弱的靈氣波動也漸漸渙散。
「如此半刻之後，必然七竅流血而亡。」蘇秦微微皺眉：「算你好運。」
神識一束，蘇秦微微張口，一字字道：「上開玄關，四開八門，玄關之內，各有生門，上開生門，經入飛輪。」
蘇秦雖是張口，卻沒有一點聲音發出，這是神識傳音之術，只有被傳音之人能聽到這個聲音，蘇秦此刻施展起來也頗為勉強，短短几個字已是讓他頗感疲憊。
「什麼人？」那位四合院中閉目的老者心中大驚，險些心神失守，他正在家族最核心的地方進行著堪稱生死博弈的沖關，卻沒想到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直接在耳邊響起，哪有不受驚嚇之理？
「按我說的做！否則必死無疑！」那個聲音一聲厲喝，彷彿黃鐘大呂，頓時讓老者靈台一清。
老者畢竟也是經過風浪的人，頓時明白，是有高人在指點自己。
是哪位高人？正好來了我王家？而且還出手相助？老者心中一百個不解，也只得按捺下心思。
良久，體內溢散的真氣終於漸漸平息，老者長嘆一口氣。
沖關失敗，雖然早有預料，但是心中還是一陣哀嘆。難怪世上化勁宗師如此之少，這一步果然艱難，這一次沖關失敗，能撿回一條命，實在是僥倖，如果不是那位高人……只怕……
老者突然睜開眼睛站起來，四下掃去，周圍卻是空蕩蕩的一片。
「嗯？沒人？」老者遲疑了下，抱拳朗聲道：「老夫王觀意，剛才是哪位高人出手相助，還請一見，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還讓老夫略盡地主之誼。」
沒人回答，四合院的大門卻是頓時大開，幾人神色激動走了進來。
「父親？您沖關成功了？」一個中年男子道。
老者搖搖頭：「失敗了，不過沒有大礙，有了這一次經驗，下次沖關，更有把握了。」
中年男子一愣，有些納悶，聽聞沖關化勁關卡，成則生敗者死，斷無僥倖，父親明明失敗了，卻仍然神完氣足，只不過臉色略有些萎靡而已，完全不像失敗的樣子。
老者自然知道他所想，道：「是有高人救了我，剛才你們看到有人進來了嗎？」
「什麼？」中年男子嚇了一跳，連連搖頭：「怎麼可能有人進來？我們守的里三圈外三圈，連只鳥都沒有飛進來。」
老者眉頭一皺，道：「調監控來。」
很快，有人端著筆記本電腦走了過來，老者看了半晌，卻發現屏幕上仍然始終只有自己一人。
老者思索半晌，突然間神色大變，面帶驚恐道：「神識！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等人物？」